“关于我的身份要保密。”孟非画知道听风阁要查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索性就不再隐瞒,但保密还是有必要的。
“为什么?”为什么连慕容都瞒着?不可能是因为温尘,因为孟非画明显不待见温尘,但又说不清孟非画一路上跟着温尘是几个意思,莫听风可以答应,只是想要弄清楚原因。
孟非画哀怨的看着他,“听风哥哥~”
莫听风仔细挑碎渣的手一抖,愣是把一块碎渣生生给摁进了肉里,头皮发麻的赶紧妥协:“行了我不问了!”麻烦正常一点好么!
感觉到头顶的视线消失,莫听风这才抬起头,见孟非画一脸得意翘着嘴角看着自己,正经的说道:“断魂楼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慕容若是想知道必然会去查。”他不说人家也会去查,这个保密似乎没什么必要。
孟非画见莫听风自己往坑里跳弯成月牙状的眼睛闪着精光,“所以要拜托听风阁帮忙,依照听风阁的手段,想要阻断断魂楼的查探想必轻而易举吧。”
之前慕容没有查,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会,何况慕容一定觉察到自己有事情瞒着,加之念无忧的事,不管是为自己安全还是让他自己安心,他一定会去查。
“这对听风阁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莫听风听罢眯了眯眼睛,他一直知道孟非画很聪慧,虽然她办的那些事都很无聊,但不得不说的确让他不胜其烦,且把握着一个度让他不至于真的生气生出杀心。而今日她显然是在诱导自己说出断魂楼的事情,挖好了坑让自己往里跳。
“这一点上听风阁的确是很厉害。”孟非画狗腿道。
莫听风拧了下眉,死丫头,见事情尘埃落定连句好话都不愿意说了,什么叫这一点,听风阁哪一点都很厉害好么!
“我是在夸你。”孟非画为自己辩解。
“我听得出来你在实话实说。”总觉得有些不爽。
孟非画:“。。”
为什么听起来像是生气了?她夸他也夸错了?
莫听风又开始清理自己手上的碎渣,弄了几下反而将碎渣摁的更深了。
孟非画看着莫听风血淋淋的左手皱眉,见他不知道疼似的折腾站了起来。
“别动!”
莫听风迷茫的抬头,看着孟非画风风火火的背影无语,“怎么了?”又看了眼左手握了握拳,碎粒镶进肉里手一动就疼,膈应的难受,
孟非画手里端着盆水挂着毛巾走了进来,将盘往桌子上一放,拉着莫听风的左手就放了进去。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格外轻柔。待手上的血都冲掉,手心里的碎渣清晰可见,还有一道很长的划痕,显然是被杯子划到了。
“武功高了不起啊,一个个都跟不知道疼似的。”孟非画嘟囔着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将莫听风左手上的水痕擦掉,凑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托着莫听风的左手从发间拔出来一个细长的发簪。簪子两头是如镊子般的斜状。
莫听风任由孟非画折腾,看着阳关下孟非画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的手,一手轻轻地动作,像是怕弄疼他似的,心里一阵暖流。从他有记忆起,似乎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纵使是给了他所有教会他所有的师傅,也只是在他受伤时丢给他一些药让他自己解决。手上的伤与以往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让莫听风固执的想要抓紧她,死都不放手。
“我刚才有说什么不得了的话么?你至于一激动就把被子给捏碎么?受伤了还不是自己疼,又没人心疼。”孟非画将碎渣尽数弄出来,又从发间取下一个圆筒桃花簪,扣了扣簪子底部,白色的药粉从簪子里洒出,尽数落在莫听风的手上。
莫听风好奇的看着孟非画,想知道她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
上好药之后孟非画将簪子都戴在头上,然后撸开袖子,手腕上赫然绑着几圈白布。莫听风见她熟练的拆开然后将自己的手包扎好,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满意的点点头,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孟非画身上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预备受伤的时候用的,且那个时候定然是穷途末路连救治的地方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打算的如此长远?知道孟非画准备的定然不止他看到的这些,莫听风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走吧,我送你回去。”
孟非画趴在窗户上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慕容的身影便点了点头,现在走回去刚好到该吃晚饭了。。
入秋的天气有些凉,尤其是下午温度已经开始下降,莫听风叫人去附近成衣铺给孟非画买了件青色的披风披上,两个人这才并肩往味庄走。
“你想当武林盟主么?”走到偏僻的地方,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孟非画开始没话找话了。
“不想。”武林盟主事情太多,就连谁谁谁打架伤了谁毁了谁家的院子这种事都要管,太麻烦了。
“为什么,武林盟主不是人人都想当的么?”连楼无心那么懒得人都凑热闹当了,还有人不想的?
天地良心,楼无心要当武林盟主纯粹是闲的蛋疼,在他知道武林盟主要做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巴不得这五年赶紧过去,自己好卸任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为什么,要当武林盟主不外乎为了名利,不管是名还是利,所付出的绝对与得到的成正比,傻缺才会想会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盟主。”以莫听风如今的江湖地位,不需要借助武林盟主这个称谓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何况他对这些本来就不看重。
想到慕容、他哥也都没这个打算,便觉得莫听风说的十分的有道理。
简直有觉悟!
走着的莫听风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拉住要往前走的孟非画,脚步往孟非画身旁挪了半步。孟非画正奇怪,就见莫听风冷着脸看着四周。
“什么人,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