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树上的叶子金黄金黄的,煞是美丽!
古人有云:“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在田野上,一朵朵粉红色的菊花昂首挺胸,豆芽似的花瓣紧紧簇拥在一起,远远望去,既像一个小绒球,又像一个大家族围坐在一起商议什么事情。
忽,一阵秋风掠过,菊花纷纷被秋风吹开了,张着欢乐的笑脸,开在万物肃杀的秋天,独立于秋风中。
林间的树叶,同样被秋风吹得哗啦啦作响,随风飘落,像是一只只美丽的黄色蝴蝶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色毯子。
秋天的到来,怎能离开秋雨的变奏曲相伴呢!
刚刚还是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然而此时,却已是乌云密布,空中吹着一股股带着潮气的风,那风夹着层层凉意,让人不禁打了个爽颤。
霎时间,‘嘀嗒’声响起,豆大的水珠,如同银河倒泻直下。秋雨落在大地、石头.枯黄的叶上,嘀嘀哒哒的声音,似乎形成了一支秋天的变奏曲。落在湖海上面激起一朵朵水花,一眼望去好看极了,十分壮观。
南州境。
一条从北而来的官道上,正飞驰着一辆马车,车上的旗帜挂着药字,车夫是名壮汉,大喝一声‘驾’挥着马鞭,不惧秋风秋雨,任凭打湿着全身,依旧驱车飞奔,向南靖城奔去,满是雨水的官道上,跑过之处雨水两边飞溅。
而,南靖城里的人们都因为这场秋雨,纷纷躲在家中避雨,无事不出门,街道上几乎不见人影,有也是江湖上的过客,或者是无家可归的人。
当然,还有一些读书人,诗性大发,站在门口处、窗口处欣赏着这秋雨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榴泻。跳波自相渐,白鹭惊复下。”
“秋风吹白波,秋雨呜败荷。平湖三十里,过客感秋多。”
..
南靖城,横纵两条主街道贯穿,在北段主街道上,名光着上身的少年,双手撑着破烂的粗麻布衣在头上,冒着大雨往北城门跑。
嘴里不断嘟喃着:“明明是那么好的晴朗天气,说变就变,还好刚才在满香楼得了个馒头,坚持过今天不成问题。”
在平常,是不见满香楼施善心的,还好是今天南靖城的一大帮派‘灵药帮’副帮主萧震远的五十寿辰,在满香楼包场置办,才会出现那么一次。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事之日不见血,行善之事积阴德。而他萧震远常在江湖混的,哪有不挨刀之时,早积点阴德在身,死了之后望能投个好人家,说不定下世就生在帝王之家,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不久,少年已身在北城门过道,虽说有破烂粗麻布衣遮雨,但挡不了多少,此时,还是被雨淋了一身。
少年使手成梳,梳了梳凌乱的湿发,双手握住破烂粗麻布衣,向前甩了甩,甩的水雾纷扬。又卷在一起,拧一拧,‘嗒嗒’一坨坨雨水落地声,接着拿破烂粗麻布衣抹干脸上的雨水。
雨,还在持续下着,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官道,少年一脸惆怅,他不知道这往往几天才能有一次小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十多年来他饱受世间人情冷暖,人群中被人赶骂,林中被野兽赶食,好心人少之又少。他恨,为什么父母不要他,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被抛弃,让他有记忆以来每天以地作床,天作被。
泪,已在少年不知觉中,悄然夺眶而出。
他用坚定的语气说着:“我一定要找到你们,当面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弃我不顾。”说完伸手擦干泪水。
少年慢慢收回情绪,便撑起粗麻布衣,跑出城外,到几里外的一间破茅草房里。
这时,官道上传着一阵阵马蹄踏声,只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在雨中朝南靖城奔来,车上坐着一名三四十岁地壮汉,一身湿透的青衫,手中扬着一条马鞭。“少主,到了。”壮汉远远看到南靖城城门,朝车厢内说道。
片刻后。
马车,来到南靖城城门不远处地道路上,壮汉见前方路间,一名头顶着衣服光着上身的少年,在雨中大步跑着。眼看马车就快要到身前,却还不见少年躲避。
“驾!驾!让开!快让开!”
壮汉大声地朝在路中间的少年喝道。
少年听到喝声,抬头一看,甚是吓一大跳,赶紧往旁边躲避。马车跑的速度飞快,差点就把少年撞到了。虽是躲过不被马车撞到,但飞奔而过的马车,压过路上的积水,少年被贱了一身都是。本来已湿淋淋的身体,如今是更加湿透了。
大骂刚要破口而出,看到远去的马车上挂着药字,只好硬生生咽回去了,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的马车,就算是大骂几句,然后再跑掉,不被撞见抓到,便不会有什么事。因为不同等级身份的人,生活圈是不同的,谁会天天惦记着你这个流浪般的乞丐,整天的心思都是怎么样去赚取更多的钱财。
话也不能说全,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能够惹得。惹了这种人,虽不亲自动手,但是可以雇佣一些打手,到处寻找辱骂之人,断手断脚的还好说,如果打到爹娘都认不出来。那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
挂着药字的马车,他可是知道的,是一个江湖帮派的字号。在南靖城这个江湖帮派能和当地官府平起平坐,势力可见之大。
惹到江湖帮派之人,逃都逃不了,抓到可不是断手断脚,打到爹娘认不出来那么简单。一刀让你当场毙命,透心凉,呼呼哀哉!这不是随便说说,这样的事情确有其事。
已身未能应证,别身已是应证了。
雨是越下越大,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来临的一样。
少年抛开刚才之事,往茅草房位置赶。
茅草房坐落于城外郊区,约二里的地方,房子的墙壁早已破烂不堪,房顶上的茅草还算挡住雨一二。茅草房后面不远有一条河,河水直通流向南靖城里。
这房子在少年来到之前,已是存在的,非他所建的,至于何时何人,如今是无人知情了。半年前,少年流浪到此,发现此间茅草房无人居住,便才住了下来。之前都是在县镇乡村野林流浪,粮食时有时无没个着落,几天下来连小饱都谈不上。
记得,有一次入冬后,在县里挨家挨户地讨口饭来充饥,碰上好的人,便会给他一些剩饭。但是碰到自私自利之人,不但不给他剩饭,还要臭骂他一顿,赶他走,说玷污了家门面。
常常忍着饥饿,去到林间找果实果腹。可是入冬后,哪还有什么果实之类的,只好刨开地上积雪,抓着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碎瓦砾,在一棵老树的根部,刨挖着老树跟来吃。
能活下来已是一件奇迹的事了。
好在他一直往北流浪,来到南靖城这种大城,生活才有点好转。
回到茅草房时,少年可算是把一年的澡,一次性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