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阿羽和可可被编入了开学典礼的仪仗队,于是成了班里最先混熟了的一对男女。但他们没传出什么绯闻,毕竟二人在高中时代都结交了对象,而当时都尚未分手。可可个性很爽,那种爽介于爽朗和豪爽之间。她认了阿羽做弟弟,阿羽叫她二姐。之所以是二姐,是因为可可做主让我和美人鱼一起认了这个弟弟,美人鱼是大姐,我是三姐。叮咚有一个亲弟弟,她说一个弟弟就够受的了,不再认了。阿羽叫我们姐姐并不吃亏,我这个三姐也是名副其实的大他八天。托可可的福,我才得以接近这个让我眼前一亮的男生,而不再仅仅是遥望着流口水了。
叮咚一开始学习很刻苦,上课去的很早而且坐在前排,认真听讲甚至坚持不懈地记笔记。她是后来才颓废的。
而我们三个打一开始就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直奔最后一排,再踩着下课铃出教室,如果老师腿脚慢了一点,绝对将是第四个出教室的。那时候逃课风还不是很盛行,所以我们的举动就算是比较叛逆的了,尤其因为我们是女生。阿羽也是叛逆的,他打一开始就逃课。听说他经常去外校找他女朋友。他偶尔来上课就会坐在我们三个旁边,而我每次都是坐中间的,所以没机会挨着他。他随身带着扑克牌,我们四个就玩比大小的游戏,比如谁大谁傻或是谁小谁请吃臭豆腐之类的,乐此不疲。
我们是第一届入住新公寓的。起初公寓的管理制度很松散,也可以说弥漫着自由的味道,男女生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互串寝室的,虽然之后被明文禁止了,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因为那个时候已达到了恋爱高峰期,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男人和女人在一起。
阿羽经常来我们寝室玩,胡扯或是打扑克。他在的时候我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我情窦半开不开。他有女朋友,而这并不影响我心仪于他。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我正巧在戴着眼镜看漫画,一抬眼看见他好像看见了天神,一个特英俊的天神,穿着藏蓝色的毛衣,里面白色衬衫的领子硬挺挺的翻出来,当时我就愣了。我通常是不会戴着眼镜见人的,因为我自认为我戴眼镜不好看。阿羽证明了我是对的,他说:三姐,你戴眼镜像青蛙**官。我想我的脸一定红透了,大概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从此我见阿羽就更紧张了。
阿羽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他说:我那哥们儿特帅。也许我是太好色了,又也许是我当时对阿羽仅仅是喜欢,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那种喜欢,反正我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他那哥们儿叫核桃。
阿羽带核桃来我们学校那天,我穿了一条红裤子。事后姐儿们又说我那天显得特胖,说我关键时刻最会自毁形象了。我无语,无语为什么她们总是放马后炮,一个个全是事后诸葛,要不然就是存心坑我。
相亲宴就设在了西院食堂,是阿羽刷饭卡请客。那天我除了核桃,还认识了一个被他们叫做卷毛的女生。那女生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现在在我们学校念商务英语,喜欢了核桃三年,未果。我觉得相亲宴中让这么一个女生列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核桃真的特帅,白白净净,胳膊长腿长。但他肯定嫌我不够美女,饭后我送他去公车站时他竟然追车,好像逃难似的。当时我并没有很懊恼,因为多亏了他,我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阿羽,即使他比阿羽帅,我也是喜欢阿羽。而现在我就更不懊恼了,因为大四的时候我差一点被他**了,虽然那是我人生中的污点,但至少证明他对我产生兴趣了。
核桃追车走了,他跑得特快,好像追不上那一辆车他就会被我这个穿红裤子的胖女生生吞活剥似的。
我忘了卷毛之后去了哪里,总之那天是我和阿羽两个人走回公寓的。
阿羽问我:你觉得他行吗?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阿羽的感情,所以一肚子的委屈,出言不逊:行,是个人就行。
阿羽问我:那我行吗?
我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