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心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刘纤纤悄悄走了过来。突然大喊:“吴老师,晚上好。”
吴心吓了一跳,忙掐灭香烟,无奈地看着刘县长。
“不要胡闹,吴老师伤还没好。”刘县长笑得何其邪恶。
吴心干咳两声,“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睡觉。”
“别啊,我刚来。喝杯饮料再走。”刘纤纤说着已经坐到吴心对面。眼巴巴地看着他。
“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们父女俩喝吧。”吴心也不是真的想走,只不过想看看刘县长是不是真的想请他。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刘纤纤说:“明天星期天,今晚不睡觉,庆祝我劫后重生。”
“吴老师身体没复原,你别太放肆。我先回去了。”刘县长果断闪人。他对吴心十万个放心,自己的权力和金钱已经不能打动他。那么只有交给女儿搞定。
当然,他不会告诉吴心这份工作有多危险。
靠,有你这样的家长吗?吴心也站起来,可是刘纤纤却拉着他。“我们再聊一会儿,我要好好感谢你。”
刘县长得了空隙,挥手而去。
好吧,是得谈谈。吴心坐回去:“你家现成的老师,找我做什么。我要工作,很忙哒。”
“你明天去我家,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刘纤纤一本正经地说。
吴心白了她一眼:“再见,我不想知道真相。”
刘纤纤神秘兮兮地说:“很大的秘密,你一定有兴趣。”
吴心起身往外走:“你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刘纤纤也没阻拦,只是淡淡地说:“明天我等你。”
搞神秘没用,吴心挥了挥手,离开包间,急冲冲地赶回家。换来自己的衣服才去敲孟飞卿的门。
到屋里便一阵狂写。写完长舒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忘了几个字。”
孟飞卿脸色很不好:“你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事?”
吴心一愣,这才注意到孟飞卿的表情。满是责备。“也对,喝酒误事,你再组合组合。熟悉这套软件,对你就洪化工作有帮助。”
孟飞卿更不屑,“基本没有几个编程术语,你写的到底是什么?”
吴心微微一笑:“天大的秘密。到时候别被惊呆。”
孟飞卿将信将疑,接过吴心给的字,“整天神秘兮兮,以后别和我哥走太近。”
吴心见她拿起纸便推辞回家。
打坐到六点的时候孟飞聪打来电话。
靠,刘县长不会让你来游说我吧。他酝酿好拒绝的话才接通。
“靠,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孟飞聪劈头就问。
吴心茫然说:“什么都没干。”
“谁信啊,郭老头死了。有人指证你是见过他的最后一个人。控告你谋杀。”
吴心懵了,“尼玛,他差点杀了我。”
“真是你干的?”孟飞聪也晕了。特么咱们只是小打小闹,你一激动就杀人?
“狗屁,他一拳就能把我打死。”吴心一时间理不出头绪。谁杀了郭老?老杨?
孟飞聪强调说:“我马上到,你这几天哪都不能去。”
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孟飞聪就来了。进门就抱怨:“你怎没回事儿。”
吴心也想问:“我和他的确见过,也一起去了城西,可我真的没杀他。”
“和我说有屁用,他就死在城西一个荒地里,周婷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孟飞聪,急的团团转。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吴心怀疑是老杨干的。
“被人用拳头打死的。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太狠了。”孟飞聪都觉得心寒,郭老头的实力他相当清楚,吴心根本不是他对手。
然而这事儿却赖上他了。
“什么时候死的?”吴心努力找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具体时间还没鉴定出来,但你摆脱不了嫌疑。派出所很快就会查到你住这里。”
孟飞聪也束手无策,他可以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但活生生将一个人打得全身骨头尽碎这事儿他没干过。
“拷问!杀人犯显然想知道一些事。”吴心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脑海又冒出一个嫌疑人,那个逃跑的保安老头。
“我要去现场看看。”吴心热血上涌,说着就要出门。
孟飞聪一把将他抱住,“白痴,你现在要做的是寻找不在场证据。趁县长有求于你,你一口咬定不是你干的。或许还不至于立刻被抓。”
被他一提醒,吴心立刻想到:“我和他分开后,见了刘县长和他女儿。”
孟飞聪随即打电话给刘县长。“刘叔,你昨天晚上约了吴心没?”
刘县长说约了。
孟飞聪大喜:“我和他马上去你家。”
刘县长满口答应。
吴心苦皱眉头:“我不去。”
“他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人。”孟飞聪拖着吴心就走。到了楼下还特意将吴心的脸蒙起来。
“我没杀人,怕什么。”吴心问心无愧地说。他又怀疑刘县长杀人。
“谁信啊,你在县中留下的那一道痕迹就是最好的实力证明。除了你还没人能杀的了宁远曾经最能打的人。”孟飞聪将吴心塞到车里。
他们开车来到刘县长家,刘纤纤老早就站在大门口等了,脸上满是胜利的微笑。
进门支开刘纤纤,孟飞聪就问:“你们昨天聊到什么时候?”
刘县长友好地说:“我们相谈甚欢,聊到十二点多。后来他又和纤纤吃了点东西。”
他的一席话让吴心更心慌,明明不到十一点半就分手。我从孟飞卿家出来才十二点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故意袒护我?
孟飞聪直拍大腿,连声感谢,“多谢,多谢。您可要为吴心作证。”
作证?刘县长严肃起来,“怎么了?”
孟飞聪将郭老被人打死的事说了一遍。
刘县长勃然大怒,掏出手机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询问情况。
由于事发地荒废已久,除了周婷一个“当事人”外根本找不到其他证人。现场那边已经对吴心下了通缉令。
“有什么证据,你们就随便通缉一个人?”
“不是,我们只是想请他说明情况。现场的打斗痕迹很大,而且破坏程度也极为诡异。”电话那头的人仿佛也意识到刘县长和疑犯的关系。
对啊,昨天刚轰轰烈烈英雄救美,还专捡县长女儿救,夜里就犯案杀人。这人嫌疑更大啊。说不定县长女儿都是她推下去的。这种人就该直接暴打一顿,然后再审。
没人敢提醒县长,就算真相如此,没证据,只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有什么情况来我家问吧,他和我谈了一夜。”刘县长气冲冲地挂断电话。
孟飞聪愣住了,这叫不叫自投罗网?他弱弱地说:“县长,这不好吧。”
“怕什么,我的确看着吴心一夜。他没杀人。”刘县长才语出惊人。
吴心背心一凉,“县长,你跟踪我做什么?”
刘县长摇头苦叹:“我们这种家庭,不容易啊,请个保姆都要看政治底细。我怎么放心那女儿交给你。”
“所以你可以证明吴心昨天一直在家?”孟飞聪转怒为喜。
刘县长淡淡地说:“十点钟之前我不能作证,十点之后我证你清白。”
派出所的人顶着压力来到刘县长家,刘县长表示自己也是当事人,单独接受询问。他将自己什么时候见吴心,什么时候离开咖啡厅等等细节说的明明白白。
同时嘱咐他们必须去咖啡厅调取监控录像。
吴心当然也实话实说,叙说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周婷也很可疑,于是他将去三院之类的事全说出来。重点是讲述老杨的事。
办案民警蒙圈了,本以为很简单的案情突然间牵扯到一大批人,尤其是还冒出个曾经杀人的精神病患者。
去哪找老杨?那个宁远臭名昭著的赤脚医生!问题是他还有个老婆,于案发前带他出院。
案发地点又是那个人的家。
众人面面相觑,找一个神经病患者不容易。抓吴心也不容易。县医院那边明确要求给说法。
众人商量怎么处理的时候,刘县长直接给黄局长打电话,力保吴心。
黄局长也头疼,周辅仁和周婷早就来要求他抓人。人找到了却又县长保着。他思前想后,决定先去现场,之后在找刘县长谈谈。
吴心还坚持要去现场,关系到自己生死的大事,他绝不甘心躲在县长家里受袒护。
“也好,我能说清十点以后的事,却无法帮你解释十点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跟黄局长交涉一下,让他们三天内不抓你。”刘县长也害怕吴心真的杀人。
吴心感激涕霖,“三天内我一定自证清白。”他和孟飞聪急冲冲地赶往城西。
老杨家的房子已经倒塌,而且方圆几百平米的地方都被破坏。
现场被封,郭老的尸体也被运到医院做鉴定。打斗现场留下四五条深沟,其上还才留着血迹和一些碎骨。
留在现场取证的是黄队长,所以吴心没受多少盘问。“兄弟啊,不管找不找到真凶,你都惨了。”他指着地上纵横的深沟说,“这是什么程度的打斗?简直是怪兽留下的。”
怪兽总该有脚印吧?然而地上的脚印却都是浅浅的,那是办案民警留下的。他们的鞋子是统一款式,留下的脚印除了大小有别外,其他的都一样。
吴心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麻烦不是一般的大。“昨天晚,我和郭老来到这里,他离门还有五六米就一拳把门轰碎。我当时就吓傻了,转头就跑。”
黄队长抿嘴叹息:“郭老年青的时候的确有这能力。他是出名的气功大师。”
你都不惊讶?吴心蒙圈了:“那老杨又是什么来历,昨天晚上刚出院,我不知道他当时在不在家。”
“已经去查了,你别抱太大希望。”黄队长显然不想透露太多。
他能心平气和地和吴心说话已经很大度。因为他苦苦追求的周婷已经表态,抓住吴心就和他交往。
若不是给县长面子,他才不管吴心是不是被冤枉早就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