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还要带酒谈?吴心还在疑惑,孟飞聪已经没影了。这家伙跑起来比孟飞聪快多了。
吴心忍受着强大的“杀气”等了五样菜,最后给了孟洪海一百块。看到钱,孟洪海连忙抢过去,塞进口袋,没赚钱,但本回来了啊。
他装作很不高兴地样子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给你装一大盘米饭。吃不完不要紧,我这里有冰箱。”
绝对的一大盘,提在手里感觉有一半的菜重。
吴心回家,开门时,孟飞聪从隔壁房间窜出来,乐呵呵地帮忙。
“有点小啊,多少钱一月?”孟飞聪见吴心的房间不足十平米顿时尤其,“该死的王大,建的时候明明不止这么大!”
“他格成两间,也挺好,我们吃饭吧。”吴心没什么话题,他感觉自己好像犯错误了。
“靠,明天找他好好谈谈,违建还敢这么嚣张。”孟飞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从怀中掏出两瓶酒。拍着说:“不醉不休,小姨家最好的。一百二一瓶。”
靠,他喝酒都不用杯子,拧开酒瓶盖就喝了起来。
吴心把菜全打开,他已经干了一半。
靠,这样的土匪,我喜欢。吴心也不顾什么礼貌,没坐下就开吃。
说好的谈事,两人瓜分了五盘菜最后就这米饭推酒瓶都没提一个字。说话也不超过十句。
干、干、干。
所有吃了都下肚后,孟飞聪摸着肚子满足地躺在地上,吴心则依着床摸出两根烟。点着一根递给孟飞聪。
孟飞聪呵呵直笑:“够哥么。我们现在该谈正事了。”
“除了抽烟,没正事。”吴心早已昏昏欲睡。那还有心情说事儿。
孟飞聪叼着烟双手撑地,勉强做起来。“男人得多喝酒,少抽烟。”
“胡说,一样都不能少。”
“飞卿说的,都是对的。我五年没抽一根烟。刚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烟特么的这么好抽。”孟飞聪也罗到床边。
“牛x,一天不抽,我都受不了。”吴心感觉自己清醒很多。或许是危机感使然。
“这不算什么,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她说去北京害怕,我就去赔了她五年。”孟飞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泪水开始打转。
“我抛下兄弟,陪她五年。从没让她哭过。可是你小子见她没过两天,她哭了一天半,你说我该不该找你谈谈?”孟飞聪有些激动,想抓吴心的衣服却只是晃了几下,愣是没抓到。
“对,我们该谈。那手机真不是我偷的。”吴心也迷糊,说什么自己都不大能做主。
“别提了,特么,找了一夜,手机没找到,却搞出八起斗殴,三起抢劫。最特么无耻的居然有强奸案。害的老子忙了一天才抓到那个畜生。”孟飞聪指着吴心说,“这特么都是你的功劳。”
“我上午在网吧,下午在医院,你那破事与我何干。”吴心移动身子和孟飞聪保持距离。
“对,这些全是破事,我第一个佩服的人就是你,居然让宁远县最抠门的两个人给你免单,牛!我欣赏。”
孟飞聪抓过酒瓶送到吴心眼前,拍着酒瓶说,“看,一百二一瓶,我说你要喝,小姨二话没说,拿最好的。”
他又指着桌子说:“五盘,全是肉。我特么每天回家只有清汤白水面。”他的手又回到酒瓶上,指指点点,自言自语,“一个,我老爸,一个,我小姨。他们都是远近闻名的铁公鸡。结果被你拔毛了。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牛?”
吴心半信半疑,“我长得帅。”
“帅,我特么也是出名的帅哥,我知道,是你哄好了飞卿。只要她笑,那全家都跟着笑。可你不知道,她回到家,哭了一夜。那手机为什么重要?你告诉我。”孟飞聪酒劲上头,将压抑在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因为有照片。”
“靠,对,就是照片。特么谁看了她照片,我挖他双眼。我得去找手机。”孟飞聪说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吴心觉得自己也该出力,于是跟着站起来。两人搂在一起,同时抓住门把。开门,开门。然后就都倒下了。
等他们恢复知觉,已经是第二天。
吴心拍着脑袋,四处摸烟。点上之后才看到孟飞聪还在呼呼大睡,枕在他的腿上。
凝神片刻他才想起自己昨天喝酒了。而且是一瓶。靠,居然没吐,还有提高的潜力啊。
吴心只恨自己喝少了。
孟飞聪醒来时,也懵了,他只记得昨天来吃饭。然后,就喝大了。
“喝多了,别见怪。”他醒来还是一副大男孩模样。
“同多,同多。”吴心顺手递给他一根烟。
孟飞聪抽了一口烟,也想起自己要和吴心谈的事,那可是关系到自己今后伙食问题的大事。
本想把吴心灌醉,再商议,可那酒实在太好,他没忍住。现在都清醒了。他拍着吴心的肩膀说:“兄弟好酒量,再整点儿?”
吴心面有难色,“别,多抽两根烟还凑合,喝酒真不行。”
靠,一瓶下去跟没事人样,还说自己不能喝?孟飞聪说:“谦虚就是虚伪,我这个人从来不玩虚的,今后你得供我吃喝。”
吴心懵了,“不是,你请我喝瓶酒,我就得养你?”
孟飞聪一个劲点头,“领悟力很高,我就是这个意思。”
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老婆。丫的,你不会……想到这层关系,吴心菊花一紧。不自觉将孟飞聪的手从自己肩膀移开。“有事好商量,请你喝酒不是问题。”
孟飞聪恨恨拍了吴心一下:“够哥么,就这么定了,我继续去找手机。”
“特么的,我还不信你小子能人间蒸发不成……”孟飞聪开门,臭骂着那个贼而去。
身后吴心的叫喊他一句也没听到。
“上班,有两个女魔头,家里,住着一个,一个……”吴心愣是想不起来该怎么称呼孟飞聪。“我就不该来这个破地方啊。”
这些都是次要的,让吴心抓狂的是自己的身体,如果今天在出现那症状怎么办?
他复习自己所记得的有关于人体阴阳格局的文字,亡阳倒是好办,问题是自己出现病证的时候蹊跷啊。
按时间算,下午五点并不是阴盛阳衰最严重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大量出汗,呕吐等现象。
最让他抓狂的是,过了那段时间,自己就全然和正常时候一样。饮食正常,身体也没有不适感。感觉器官也正常,酸疼寒热分的清清楚楚。五色五味都能辨别。
如果说有不同,那就是这几天现实被饥饿折磨,之后又被各种荒唐的事情摧残。
精神情志对身体的影响这么大?吴心熬了两大碗药喝下去,坐等五点十五分。他决定冒险,先感受一下发作的症状,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时候一到,吴心顿觉体内如火烧,从人脉开始,向全身扩散,很快便侵入三阴脉中。
吴心只觉身体的血液在快速燃烧着,进而出现脱水现象。流出来的汗如油一样粘稠。他慌忙施救,由于延迟了三分钟,他把自己就过来时已经动弹不得,恍如奄奄一息的病危者。
他想下床喝水,可控制不了身体。幸好这时候有人敲门。
“踹门,救我。”吴心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胸口的针都还没拔。
来人踹开门时见吴心光着上身,立刻想回头。
“水,给我水。”吴心用微弱的声音说。
来的是孟飞卿,她想向吴心坦白一些事,关于她的家庭。
孟飞卿看到吴心身上的针才慌忙去取水。
连续喝了三碗水,过了五分钟吴心才感觉自己活着。
“谢谢。”他拔掉银针,套上一件衣服,勉强坐了起来。
孟飞卿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你真有病?怎么不去医院?”她这才发现屋子里有很浓的中药味。
吴心抽出一堆化验报告,扔到地上,恨恨说:“医院都被洪化收买了,检查一切正常。”他已经没心思骂人。
“真是中毒?”孟飞卿很是不信,洪化那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这样对待员工?
吴心也没心情解释,“多谢你救了我。”
孟飞卿小脸通红,关切地说:“你一个人住,万一发病,没人怎么办?”
“没事,今天我故意延迟施救时间,下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吴心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没定,这病好像越来越严重。
好好的身体怎么会突然起火?郁火于脉?这得先从肝入手。他酝酿一会儿给自己开了一张疏肝泻火的药,三黄用到每样50g。
写好药房他急着去抓药:“我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
孟飞卿当然愿意,“没事儿,我到二舅家吃饭,顺便来看看你。”她说完急匆匆地出门。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吴心有种很强的幸福感。这丫头不疯,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可一想到孟飞聪,吴心立刻摇头。“孟家人,惹不得。”
“小伙子,瘦人多火,可也不能乱吃药。你一定被人骗了。”药房的中年人,拿着单子,愣是不去抓药。“这么吃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