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遇见,每一次离别,总有太多的未知在等候。在前往扶云国云州府的阿魁,终于盼来了自己第一次的机缘。
天下着小雨,雾蒙蒙的空雨山格外清新,阿魁还是一袭青色长袍,然后衣袖上没有半点雨露,身后的怒剑上却沾上了些许的水花。
“可惜了,这清晰的空气,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阿魁的话有些意外的伤感。
出来已经一月有余,却并没有任何机会获得躯壳,渐渐的,阿魁整个人有些挫败,“看机缘吧!”镜中传来严赫的话,算是安慰吧。
阿魁没有再在意,隐约中远方传来突然一些器乐的声响,“奇怪这山中怎么会有音乐声?”阿魁感觉到一些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而随着距离拉近,翻过小山岭的阿魁,趴在一块巨石后,盯着远处的山间的盆地上。音乐声中藏着悲痛,算是彻头彻尾的殡葬曲吧,一群着装奇怪的人,正围着一堆篝火,跳着奇怪的舞蹈,每一个人都带着一个白色的高高的帽子,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人群后被十二个人保护着的黑色棺木。
“刚抱怨完,看来这机会便找上门来了,嘿嘿!”
这是离开流水镇后,阿魁第一次发出内心的笑容,虽然盆地中那场葬礼是那么的少见,其实稍微懂些习俗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是一个藏身于山林中的图库人的葬礼。
原本便是阴暗的天,很早便落下了帷幕,没有星光的夜晚,一切在山里中都是灰暗无光的,幸亏有篝火,要不然他完全看不到盆地上究竟在干些什么。
器乐似乎渐渐的低沉无声,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盆地。
“尊敬的族人们,天神的雄鹰来噩耗,躺在黑棺中的这个男人便是杀害族长切图巴的凶手,我大祭司库顿以神之名,宣判终结他的生命,以血来为尊敬的切图巴报仇!”
说话间,只见身穿华服的大祭司将手中的五色旗高高抛起掷入熊熊的篝火中,之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手上划了一道,一行血抛洒入火中。
在之后,继而两三的族人继续着相同的步骤,鲜血似乎都快要将篝火染成血色,当最后一个族人从新将匕首交道大祭司的手中,大祭司高喊了一声,“起?”
只见抬棺的十二个壮汉分别取出了一把的锋利的长刀,在黑棺的边缘砍上了数刀,之后又响起了一二的号子,像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盖紧的黑棺打开。
黑棺内,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静静地躺着,完全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但是从远处看着那个白的骇人的嘴唇,却像是闷死在棺中的。
“此人好坚毅啊!”阿魁在心中暗道,突然镜中的严赫似乎发现了什么,“阿魁,这个人是库图族的勇士,从体魄来看,应该面前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原本还只是有些小期待的阿魁,被严赫一说到显得有些兴奋,虽然对不住刚刚死的这位,之前这么长的时间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葬礼或者刚刚死去的人,只不过考虑到阿魁灵魂的强悍,怕是承受不住才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躯体,才依然以这么一副灵魂状态在这世间行走。
阿魁这边静静地等着,而在盆地中,见黑棺已经打开的大祭司,眼神凝重了几分,手中扣着一个未曾经过的手势,而嘴上正低声吟唱着什么,突然原本被洒满了鲜血的篝火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声音,随着大祭司越来越高昂的声响,一个巨大的带着火光的暗影,出现在篝火上。
而接下来,那个从篝火中走出的巨大黑色暗影,走到了棺材前,向那句尸体伸出了他那似乎代表着毁灭的巨掌,之后在阿魁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那个死去的男人出现在黑影的手掌中,只不过不一样的是,那个男人正睁着双眼。
“怎么回事?”阿魁蹙着眉头道。
“那只不过是他的灵魂而已,等等吧,马上就有结果了!”严赫沉静的道。
当黑影从新回到火焰中,大祭司的眼神恶狠狠的望着那个男男人道:“金桥,你可知道自己的罪孽?”
“大祭司,只求你照顾好阿秋朵!”那个叫金桥的男人像是带着恳求的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再无一语。
显然男人和大祭司的问答是词不达意,愤怒的大祭司,高昂着念起了悠远的咒语,之间黑影渐渐的握紧手掌,被抓在掌中的男子,突然化成一阵黑光落在了地上,而随着男子的变化,黑影也渐渐消失在篝火中。
一场葬礼似乎就如此落下帷幕,只是当离去时,大祭司的眼睛却好似有意的落在了山岭上那块巨石上,躲在石后的,正是静静等待着的阿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