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这场海啸是太平洋深处发生了强烈地震所导致,震源达一百多海里,形成一千公里的海底峡谷。它横扫太平洋周围所有岛屿及沿岸百十里地,损失惨重,摧毁了许多村庄、田野、森林、码头、工厂、学校和部份海滨城市,处处狼藉,惨不忍睹。海啸中死伤人员无法统计,据报道直接死亡人数已超过了一百多万,经济损失更无法估量,严重影响世界经济的发展,后来通过漫长的十多年,全球经济才恢复了元气。
人们常说人力胜天,可在自然灾害来临前又显得这般脆弱无助!
或许是老天爷眷顾我和阿玲这对垂死挣扎在死亡边沿的可怜人儿,不忍心就这样过早的结束我俩性命。所以我在波涛万倾的海浪中幸运地抱住了一块三米长的木板,可随着海浪的翻滚撞击,大脑已没有了太多意识,昏昏沉沉。所幸地是阿玲始终抓紧我的手,再疯狂的海浪也没能把我俩分开。
冥冥之中,我已感受大海的力量无法阻挡,只能听天由命。
随着强大的海啸横冲直撞,它一会儿将我们拋向空中,一会儿又把我们带到谷底,我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时强大的海啸瞬间把我俩送去几十里远的地方,或许更远的地方,可很快拉回几十里,这样来回飘荡撞击了几次,愤怒的大海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当我逐渐恢复意识,一手竟还抱着那块救命的木板,另一手紧紧抓住阿玲的手,这只手几乎快脱臼。而此时的大海虽然不再疯狂,可海面上又汹涌着一米多高的巨浪,天色已近傍晚,天空堆积着阴沉沉的乌云,很快电闪雷鸣,滂沱大雨从天而降。我费尽最后的力气将阿玲推到木板旁,我见她还有点气息,又竭力把她的手搭在木板上,雨水开始猛烈地击打我们的头部。
暴雨足足下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所减弱,我和阿玲在冰凉的海水中瑟瑟发抖,又冷又饿,偶然望见遥远的天际有一线温暖的曙光,心想天快亮了,可这是哪儿?
大海已平静如镜,除了天空还下着雨,仿佛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见阿玲伏在木板的边沿上好似睡着了一般,脸色苍白,紧闭双眼,身体已是极度虚弱,可我却爱莫能助,只能祈求老天爷快快帮助我和她早日脱离苦海。
大约到了早上八点,雨终于停了,太阳从乌云中钻出来,光芒四射。这时我又看一看四周,除了望不到边的大海就是天空,偶儿有几只海鸟从头顶飞过,这时阿玲疲惫地挣开眼望着我说:“峰哥,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讲完就嘤嘤哭起来,我忙安慰道:“不会!昨天那么大的海啸都奈何不了我们,现在已风平浪静,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不过我的心好慌乱,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你说什么?难道我们经历的灾难还不够吗!”我的心不由得一症,因为知道这个疯丫头说有事,那必定会有事发生,她的第六感应特别强烈。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这茫茫大海中再有事发生就注定劫难逃了。我试着将她推到木板上坐,这块木板刚好能载她瘦弱的身体,我却只能留于海水中紧紧靠着它。
“峰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想必离我们陆地很远了。”
“可我们还要读书啊!”阿玲挣大了眼睛说:“我们该回到学校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该回到学校去。”
“学校,恐怕早被海啸冲没了。”
“……”
因为我们的学校紧临海滩不过百十里那座海滨城市,事后证明学校并没幸免于难,而且整个城市都被冲毁了。
“峰哥,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但不知要等到何时?”我说:“只要我们努力坚持,永不放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这时,天边出现一架小型飞机向这边飞来,阿玲忙站在木板上拼命挥手和大声呼喊,可那飞机驶到离我们还较远的地方转了一个弯又朝西边飞去,很快消失在云雾中。
“这定是一架搜救飞机,唉!它要是飞过来多好,上面的人一定能看到我们。”阿玲说完坐了下来。
“它一定还会来的。”我说
我们的心中有了生的希望,但那飞机再也没出现,一直等到烈日当头还是没有看到它的出现。阿玲却不停地四处张望,总希望尽快有人来救我们。
忽然,她的脸僵硬,呆呆地望着海面,大叫一声:“鲨鱼!……”
“鲨鱼?”我倒抽一口凉气!背脊直发麻。神经紧张到极点,谁都知道鲨鱼会吃人,特别是凶残无比的大白鲨每年不知有多少游客和渔民被它杀害吃掉。
此刻,我赶紧向阿玲望的方向看去。在波浪滚滚的海面上,一条灰色鲨鱼的背鳍正向这边游来,太可怕了!如同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样。这条有两尺多高的背鳍应该就是大白鲨的。今日在大海里撞着这凶恶的瘟神恐怕是再劫难逃了!看着它迅速向我们冲来,阿玲坐在木板上用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嘴里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咋嚏……咋嚏……咋嚏……”
难以置信,阿玲当时为何要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只觉得声音低沉又尖细,音节拖得特别长,好像是开一扇生锈的铁门所发出的声音,我只当她一定是吓傻了。
此刻,大白鲨终于从水里抬起了可怕头颅,张开血盆似大口,口的四周全是锋利的牙齿,它疯狂地朝我们扑来,连上帝也无法阻挡这凶猛贪婪的海曽!
心里只想着:老兄,你别太残忍,不要让我们太痛苦,就一口吞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