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跟着阿攸去见了家主,现任战王—费定邦,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他看着似乎较为年轻,文质彬彬的,大约三十左右的样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能够使人慑服的威严,给人一种比较容易相处的感觉。
“从今以后,你便姓费,名费文,你记下了吗?”他的声音听着很平淡,听不出是欢迎我还是讨厌我。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
“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保护你,将来也需要你来保护我们。你记下了吗?”我唯有再次点点头。
“如果哪天你不愿姓费了,你便是费家的仇人,我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所以,不要轻易有此念头。你记下了吗?”我心里腹诽:要不要问我三遍,直接一口气说完不好么。然后继续点点头。没想到他又开始“唠叨”了。
“之前我说的便是费府的家规,去吧,休息两天,开始接受训练。”说完,他又捧起了放在案几上的书,不再理会我。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这两天我找阿观了解了很多,费府当家家主费定邦,其兄费安国乃是昭云轩护法之一。费府分能执行任务的精英核心为四轩,有昭云轩、逝烟轩、临风轩、听雨轩,每轩两名护法,人数大不一样。家主之上有长老,平时并不常见,偶尔会有长老出关指点武功,讲解兵法。再往下便类似普通大户人家般,有总管、账房等等。另外我发现个有意思的事,就是阿观这人,别看他平日胆小,却是很爱八卦,尤其是大人物们的八卦。比如那昭云护法费安国,原本作为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被重点培养,而现在的家主却是被培养成谋士一类的辅佐之臣。有一次六王朝圣,费安国被带着去了,结果小小年纪喝了点酒,在朝堂上耍起酒疯来,大肆吹牛,甚至连自己的爹都骂作“废物”,说其一根指头可摁死一堆。成为了诸王的笑柄,回去费府后,便被撸掉世子爵位,而费定邦本不欲做家主,却是无可奈何挑起了大梁。
当我来到一个类似学堂的地方时,这里已经坐着七八个孩童了,还没靠得太近,身体里那种发热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已知道,这是那“龙气”之间离得近了,相互吸引,相互共鸣的效应。
“你是新来的吧,你可以叫我先生,也可以叫我长老,现在坐到那边去。今天有新加入的‘费子’,所以课程再回到第一章讲起,同时也给你们这些听过的巩固巩固。”前面站着的是一个白胡子花花的老人,鹤发童颜,好不精神!
课程的内容略无聊,讲的是前朝被当朝灭掉的各个大小战役,听得我瞌睡又上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先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我和奇怪,加上我就八个人的小课堂,他是怎么才能没发觉我睡着了?而且这第一章听起来不是针对我才重新讲的吗?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先生好像也讲完了。
“你是叫费文吧,记住,在家族学的是本事,在外面就是保命的本钱,我不会刻意要求你什么,费府也不会检测你什么,但是出门若死了,可别怨别人不救你。散课!”
我猛然一惊,原来如此,待到先生走远,我深深对其鞠下一躬。
我想起来我那个可怕的梦。
从今日起,我便已经开始在生死间挣扎了。
连着上了几日的课堂,终于该到演武场了,之前我们八人都得到了一本名为《费氏内经》的书,是的,名字并不出奇,不过阿观告诉我,这本内功秘籍是费府传承所在,是排在前十的内功功法,比江湖上那些名字花里胡哨的什么什么神诀的要强上无数倍。修炼了《费氏内经》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费家人。这几日按照功法上的盘腿调息,总算是有那么一丝可以控制的气流在身体中流转,只是一旦停下,那丝气流便会窜回丹田,仿佛消失一般。今日入演武场,便是有长老演示并讲解真气的运用。
从演武场回来已是黄昏,我回到房间里,开始按照今日长老讲解的,用自身的真气去推动丹田中的“龙气”,推了推,发现完全不动弹的,比费胤那家伙还懒。我今儿还就不信推不动你了,再次去推,结果失败了我也不记得多少次,浑身疲惫不堪,睡意袭来,两只眼皮已经扛不住了,梦中,我又梦到了那个战场,我惊惧着,试着去调动身体的真气,好给自己一丝安全感,然而仿佛我仍是进府之前的那个凡人,急得我眼泪打转,我使劲的,想要调动那丝气,就仿佛是眼前有个可以救命的稻草,不知许久,当我脸涨得通红时,一股磅礴的真龙之气在体内猛地爆发出来,惊讶于这股“龙气”的浩大,梦中的我送了口气。当我满头是汗的醒来时,我有些明悟了什么,赶紧坐起身来,盘膝调气,却发现真气还是那么一小股,不增也不减,有些失望的我,试试去推那“龙气”,却发现那家伙似乎睡醒了似得,随着我的慢慢的推动,也向着经脉迈开了一小步,大概有两个时辰左右,我终于推着“龙气”在我经脉里运行了一个周期。说来也怪,之前的疲惫感瞬间消失,精神抖擞起来。这时的天也大亮了。
我赶紧收拾收拾衣服,就奔去了演武场。
“昨日,你等可按我的方法去调过龙气?都能做到哪种程度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到什么程度的,正要迷茫的去问时,却发现了一丝异样,其他七个孩童都低垂下头,再然后我看到长老嘴角不意之间露出的一丝笑意,我终于明白过来,赶紧也低头下去。果然。原来按照常理,根本是不可能推得动那丝‘龙气’。这长老是想要给我们下马威,可惜的是,我不仅可以推动了,而且也不再是进府前的那个稚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拆长老的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