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齐显得有些愧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将他手中的灵石递了过来。
“阿文,你这是第一次跟我,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
我见此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去接,安慰他道:
“怎么会吃亏,认识了齐大哥,可是我最大的收获,我现在也不缺灵石,你就收着吧。”
跟许齐告别后,我询问了路人,找到了魏王府,见到我回来,琮叔喜出望外,我不在的时候,他肯定着急死了。看着我一身的血污,更是吓了一跳,拉着我进房后,一直问我这,问我那的,虽然话有点多,我却不觉得烦,就这样听着,答着,心里暖暖的。
等到我洗完澡换上衣服,我把我跟着许齐出外狩猎的经历讲给琮叔听,他有些严厉的批评了我,提醒我外面凶险,以后不要再这么贪玩了。这时,费峻也匆匆而归。亲眼见到我,才松了口气。抱怨着因为我丢了,被琮叔狠狠骂了一顿。
原本还是笑容满脸的我,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很认真的告诉琮叔:
“琮叔,这回我不能听你的了,对不起。在费府的日子里,我一直没有危机感,虽然每天都有在修炼,但是,从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曹淑,看到了司马子良,我跟他们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不如他们,琮叔你知道吗?”我抬起来看着琮叔,他跟费峻都略有些惊讶,我接着说,“你们一定也知道的,只不过,你们还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我并不怪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甚至我经常为此而感动。但是,琮叔,我现在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危机,体会到了死亡,甚至我已经猜到,乱世将起,你们不可能一直都保护着我,我也有要面对的时候。所以,请让我任性一回。纵然是死,也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也绝不后悔。”
后面的几句,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想要变强,变得跟曹淑,司马子良一样的强,我也想像琮叔保护我那样,去保护他。琮叔慈爱的看着我,抚着我的头说道:
“阿文,你长大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绑住你的翅膀,这天下已经不再是我们的舞台,你终究要为此而腾飞。”琮叔顿了顿道:“不过,不要轻言死字,就算是到了绝境,也要有生的希望。若是有自己力不能及的事,尽管给我和阿峻说。”
琮叔看着我又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解释:
“你先听我说完,不管是你接触过的江湖,还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大势漩涡,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微不足道的,他人的力量,若是能够借助过来,不管是威胁,信任,或是互相利用,只要是能借助的,都可以变成自己的。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琮叔所说。
“好吧,从今以后,你尽管照着自己所想去做,不用再给我打招呼了。你只要记着,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心,在你身上,他的人,在一个叫着‘家’的地方等你回来。”
听了琮叔的话,我感动得要哭。费峻在一旁,也有些激动的样子。是啊,不管我们曾经做过什么,不管我们将来要做什么,我们之所以不会迷失方向,是因为有一个‘家’,还有我们的‘家人’,化作灯塔,指引着我们回来。
“琮叔,我还有些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早去早回,我叫人备好你最喜欢的‘丸子汤’。”
当我离开了厢房后,琮叔跟费峻又说了些感慨的话,然后嘱咐他,悄悄的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让我发现,当然这些话,我是不知道的。
坚定决心后,以后的路就要靠我自己了,虽然琮叔会跟在我的身后,但我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一直躲在他的背后,拉着他的衣角。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将来,也许我会伤横累累,我却不会再害怕。
我要办的事,自然是关于那个叫宋白的家伙。我本来打算自己去找他,但是,我连他长什么样,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起琮叔告诉我的,外力的运用,也是自身的实力,我直接找上曹淑。
“喂,你来干嘛?我没空。”
看来曹淑还在为那天晚上的尴尬记恨着我,我不由苦笑。
“你,能不能把管理临州城治安的人借我用一下。”
“笨蛋,那叫巡城御史,这都不懂,你还是小孩子吗?”曹淑一脸的嫌弃,我知道她时故意讽刺我的,不过刚好,正戳在我心口上。
她见我默然不语,有些心软。
“算了,不懂以后可以慢慢学。”我看出来了,她也不太会安慰人。随后,她让身边的婢女去请一个叫“梁大”的人来。我猜,那人应该就是巡城御史了。
“谢谢你!”
“不客气,谁让我是你姐姐呢!快,叫声姐姐来听听。”我也是醉了,刚刚她还很不待见我的,突然就这么热情起来。刚才那一瞬间的可怜样,让她心生怜悯起来。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欢萌物的。我想起要喊她一声“妹妹”来打趣的,突然想到司马子良一直都叫她“淑妞”。于是,我也叫道:
“淑妞!”
“喂,谁让你这么叫的,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咦,难道是只有司马子良才能这么喊你?”我虽然还是开着玩笑的样子,心里却有一丝丝醋意。
“哼,随便你吧。”
我看出她有些生气了,也就此打住,我想要跟她说很多话,想要为那天晚上的事道歉,却不敢开口,怕她不愿意提起。就这么沉默了半天,梁大终于是请来了。
“臣梁大,参见郡主。”梁大一进屋就跪了下去,深深扣了一首。
“不必多礼。”曹府的规矩还真是严厉,等级有分,尊卑有序的,哪像我们费府,那么轻松自在,我记起刚见家主时,他说的,费府就是我的家。看来曹家,果然像我想的那样,隐隐有六王之首的态势,所以才将这些礼节看得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