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突然一下转变了,之前是我太过紧张,一心想要跟司马子良一谈,没想到刚刚一番话,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下子,更想要一谈的,就是子良了,似乎我占到了主动。
交易结束后,我正等着司马子良过来邀我,没想到,曹节先缠上了子良。估计是去问黑风令的,本以为她会很是失望,甚至愤怒,不过我看到子良侃侃而谈,曹节倒是坐在一边认真聆听着,不知道他编了怎样的一个谎言。
“那个,费文公子,对不起。嗯。。谢谢你。”我被惊了一跳,原来纳兰宸心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
“小事一桩,纳兰小姐请坐。”我微笑着装作绅士,而一旁的费峻却是给了我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她,她的动作很小心,看得出心里有些忐忑,略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脚尖,脸蛋很精致,羞红的有点像苹果。是个男人看见这样的表情,都会想要去保护她,不过我猜子良除外。
“纳兰小姐,不用放在心上,这套匕首很适合你,给了其他人,我还有些为它可惜呢。”
“公子,你。。叫我宸心就好了。”她说话都不看着我,若是别人,那就是失礼的表现,不过,纳兰的话,我倒觉得挺有趣。
“既如此,你也别叫我公子了,叫我阿文吧。宸心!”我微笑着,但是心里却感觉不舒服,感觉好像变成司马子良了一般。
“阿。。阿文。。哥!”跟我说话,她好像得下很大的决心,然后突然很大声的叫道,“阿文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怔住了,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可爱的女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大声了。”貌似她说“对不起”说得最流畅,想必是经常说的缘故吧。
“没必要跟我道歉的,其实你。。”还没等我说完,纳兰突然放了一件形似如意的物件在桌上,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剩下我,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纳兰的护卫面露心痛的表情看着这个如意,然后又恨恨的盯了我一眼,很是不甘心的跟着跑了出去。
我抬头看向费峻,他却只送了我两个字。
“收好!”
我收起如意,暗暗想到,下次出来,一定不要再带着这个冰棍。这下倒好,也不知道这如意是怎么个意思,有没有送如意就是找夫婿的传统,或者别的等等。咳咳!
在郑府吃过午饭后,司马子良终于邀我一同乘撵,熟脸果然不一样啊,想我和费峻之前都是走路来的。费峻自己先回去了,我则跟着子良坐进了车里,半响沉默,哎,司马子良这个人就是这样,我投降了。每次明明他有很多话要说,要问,但是他就是不先开口,甚至刚开始说起来了,他也会扯东扯西,似乎要告诉对方,他并不急于要聊这话题。
“子良兄不是有话要说么?”完了,我发现我也被他传染了。
“子良是要感谢文兄,那块没用的令牌居然卖出天价,还得多亏了文兄帮忙。”果然,子良似笑非笑的道着谢,就是不说正题。
跟他打了半天哑谜,终于开始切入主题了。
“子良兄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不过,小弟无心介入,可否放过我?”我率先挑明。
“文兄,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主动招惹你。”
“那就多谢子良兄了!”我微微松下口气来,接着他又说道:
“不知文兄可愿助我?”子良的这个提议,我其实很是心动,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还有黑风令,我都可以了解一些,但是我却拒绝了。若是跟着子良的节奏走,一定会成为他的棋子,这就是他给我的印象。
“子良兄说笑了,我身无所长,在费府中的地位又比不过费恭,就算是我想要帮到子良兄,也没有那个能力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现在确实算是一无所长。
“文兄,何必自谦。前两次文兄都能化险为夷,必是天命强运之人,像文兄这样的人,子良可是忌惮的很呐,所以我才不敢再去尝试。不过,若是文兄执意推辞,子良当如鲠在喉,始终都得提防着。”
子良的眼中露出一片阴霾,气运这东西,是真是假,我始终都在怀疑,就拿我们身体中的“龙气”来说,也是一种气运的表现,却始终没有发现除修为外的其他用途。是运气还是气运,凌磨两可,无法分辨。
“子良兄相信气运之说?”我希望能从他嘴里问些什么来。
“如非气运,我等也不会在此相聚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之所以还没死,全靠这些虚无缥缈的通玄之说。文兄,不可不信啊!”
“多谢子良兄告知!”
“既然文兄无意与我为伍,那还请文兄下车。”
“告辞!”我看着他含笑的眼睛,知道他并非是在开玩笑,就这么下了车。
等到我落地时,我尴尬了,我发现这里跟来时的路不一样,如果不是街道还算热闹,我还以为子良这又是要杀我灭口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我长舒一口气,跟聪明人打交道,真是有够累的。环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趁着天色还早,干脆一个人到处逛逛。路边的小摊,贩主正各相争鸣,妄图用声音来吸引住路过的客人,眼中闪过这一幕幕的熟悉的画面,我像是又回到了童年。还是这样的街道最亲切。本想要尝尝久违的糖人的味道,却发现这是在民间,灵石什么的根本就不通行,不由得好是失落。
“没钱?没钱走开走开,别挡着大爷做生意,看你穿着还以为是个公子哥,没想到是个穷鬼,真是晦气。”本来态度恭敬,笑脸可掬的小贩,见我掏不出钱来,顿时为他刚才浪费的口水报复起我来。我也是苦笑,就连这市井小贩的嘴脸也是这么熟悉,甚至有所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