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欢欢喜喜与唐甜聊天的陆星海忽然提了提鼻子,狗儿似的东嗅嗅西闻闻然后一呲白牙笑道:“妙极妙极,经纶他们也到了。”说罢一撩衣摆从二楼一跃而下“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陆星海领着樊经纶由楼梯来到二楼。唐甜疑惑道:“师姐呢?难道你们走散了?”
樊经纶还未讲话,一道窈窕白影从窗口翩然而至落在唐甜身边,一只柔若无骨的白手绕上她的脖子:“还是甜儿关心我,不枉我那么疼你。”扈丝青搂住唐甜感动道,唐甜身上冷汗直冒。师姐为人清冷极少如此热络的与自己亲热,但等待良久也没见扈丝青有其他动作,可能是真正因为险些天人永隔让她意识到师妹的好处。唐甜这才放下心来与扈丝青亲亲热热抱在一起。几人互相将分散后的遭遇都大致讲了一遍,除却唐甜刻意隐瞒掉王楚那一部分外大家皆是感受到江湖之中危险重重,一不留神就可能走进那万劫不复之地。众人也因陆星海因祸得福恢复聪智而欢喜,扈丝青看向陆星海的目光隐隐有些闪烁。唐甜心中一凛,师姐莫非是芳心暗许于大师兄?那就可以解释她为何责得知半夏对大师兄的心思而加以责难了。清冷如师姐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少年英雄会是由江湖中各大门派为掐尖斗名一争高下而举行的年轻弟子比武大会,在老早以前各大门派皆自以为是那江湖第一高手。遂那些有名儿的名门大派出入各处皆是鼻孔朝天险些落下颈椎病,不屑于与那些刚刚发迹起来的宵小门派比试切磋。那些刚开始发力正想一鼓作气拳打少林脚踢武当的小门小派为了迅速打出知名度便开始打了鸡血四处搜寻落了单的大派弟子,不是单挑而是群殴。你若想报仇却发现那些小门小派连个固定的落脚点都没有,几年里那些大派骄子们奉师命出门办事回来都得多个乌眼青,一时间人心惶惶连出门收个保护费都困难。于是那些德高望重赫赫有名的老家伙们便聚在一起研究出一个既不丢脸又能解决当前局面的好主意,少年英雄会!
每年十月十日前几月各大派皆会寄出一张门下符合条件的骄子名单往上一届少年英雄所在门派,再由一位门派长老带领前往苍龙山比试切磋。因个各门派间往来频繁,所以也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由代理长老刷张老脸便有专人为参赛人员安排妥当。而江湖上的那些小门小派后起之秀也可以报上门派自行参加,只不过算是散票,没座儿。根据参赛人数前几场都是小门派间的比试,等决出第一名来才会被编进正式组有资格参与角逐。比试输掉的也可以继续看比赛,只不过依然没座儿。
陆星海一行人经过唐甜现代化的规划制定了一套既不会轻易暴露身份又可以让大家一眼便记住的门派服装,九日当天,留小明光一人在客栈。一行四人身穿统一款式的月纱罩衣,头戴雪纱斗笠来到苍龙山比武会入口。樊经纶在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填上天音派三个字下面报上陆星海与扈丝青的名字。樊经纶本身武功平平,所以本就无意参加少年会,而唐甜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也以自己武功上不得台面为由软磨硬泡留在台下保护樊经纶。
报过名交了报名费后,四人便进了会场在专供编外江湖人士休息的偏院住下。这次前来参加比试来借此扬名的小门派有很多,院子里熙熙攘攘的围了很多奇装异服的各类男女。想来也打的是和唐甜一样的以服装来让人印象深刻的主意,只不过不是靠整齐有逼格而是与众不同。因为房间紧张所以唐甜与扈丝青被安排和另一个门派的两名女子同住一屋。从进入房间开始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紧张的空气,两名珠翠首饰戴了一头的女子神色不善的盯着进来的两人一言不发。
唐甜放下行李感觉有些尴尬,主动笑笑自我介绍:“两位姐姐,我们是天音派的弟子。不知两位姐姐师从何门?”
双腮凹陷面色发灰的女子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扭着柴禾腰水蛇似的游出了房间,另一脑门大的出奇的女子也一扭头追上前面女子,只留下一句:“要是我们丢了东西,老娘剁了你们的手!”
唐甜听后火冒三丈清清嗓门啐了一口:“我呸,你以为你俩长得跟没头脑不高兴似的马云就是你爹啊!”
扈丝青不解问:“马云是何人?”
唐甜想了想,解释道:“我朝首富?”
扈丝青在没头脑和不高兴两人床上撒上些无色无味粉末后净了手又拿出她那套旅行专用大单铺上后躺在床上假寐起来,唐甜见状也不敢打扰便独自出门看热闹去了。刚出了门就见到原本分散的人群现全部聚集在一圈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唐甜一看有热闹手爬脚蹬的想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隙。但奈何都是来参加英雄会的彪形大汉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挤进最佳观望地点,最后被不知是谁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领子丢了出去。唐甜正了正被挤歪的斗笠,又顺了顺遮在脸前的雪纱。暗自庆幸这么丢脸的时刻还好自己带了个斗笠。余光瞥见院中那两人合抱的大树,唐甜眼前一亮纵身跳到树干上身手灵活的在树枝间荡来荡去选了个标准的上帝视角,将下方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原来是两个原本就有血海深仇的两个小门派在此意外相遇,这便一言不合准备动手。偏这两个门派的武功都不咋地,几名男女扭打在一起时而扣眼时而拽头发,就差吐口水可以组成个泼妇打架实用小妙招。再看那披头散发的两名女子,唐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还是熟人,没头脑和不高兴大战土匪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