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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巧辨罪

天河城每处灯火掩映,光辉烂漫,让人感觉好不真切。街上小摊占满街道两边,为了让客人把货物看得更清楚,不少小贩还在小摊架上添了两盏小灯笼。凤宝兴致勃勃地在每个遇到摊子上淘了些小玩样儿。

在眼前这个小摊架上取下一个小人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栩栩如生。

摊架上还有不少这样的小人儿,只是人物不同,好像还有动物模样的,好可爱!像是小孩子玩的泥人。

摊主是一位老大爷,坐在小摊前,手上仍然在捏其他小人儿。老大爷捏得很入神,好像还没发现她这个客人。别看老大爷五六十岁的样子,双手十分灵巧,不过一会儿小人儿就成型了,上色也是一把好手,色彩均匀,美轮美奂。老大爷把刚做好的成品插在摊架的小孔里,抬头就看到凤宝一脸欢喜地站在摊架前。

“大爷,你捏的这是什么啊?”

凤宝把手里的面人儿往老大爷面前伸去。

“小姑娘,我捏的这叫面人儿”

“真好看!大爷,您这都捏的什么人物啊?”

“这些是……”

前面一阵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打断了老大爷的话。

“站住……站住……”

声音很嘈杂,和原本祥和热闹的气氛完全不同。离得有些远,众人听得不太清楚。凤宝感官超凡,听得一清二楚,是在追赶谁?

人流涌动的街道上,两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追着一名个子矮小男孩。两名黑衣男子身姿不俗,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但是街上的人太多,轻功也使不出来,又怕伤了旁人,所以走得有些艰难。反看那名个子矮小的男孩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甩了他们一大截。

凤宝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往边上靠了靠,以免挡了他的路。这名男孩拉着她就跑,顺手把一个暗紫色的钱袋塞到她手里。凤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个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出几仗远,后知后觉才开始挣扎。

被凤宝这么一拖,眼看后面的两名快要追上来。人群中冲出一名中年男子一把拽住凤宝的手,男孩马上松了手,一溜烟跑了。拽住凤宝的这名中年男子相貌平平,看上去很是憨厚的样子,眼里却划过一抹狡猾。

男孩刚跑两名黑衣男子就赶到了,其中一名男子还想继续追,准备把那名男孩一起抓住的。中年男子拽着凤宝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路,憨厚的脸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

“不知两位公子做什么要抓两个孩子?”

湛邢与湛冽看着眼前这名中年男子,又看了眼他手里拽着的凤宝,看到凤宝手里的钱袋松了口气。

还好没丢!

湛邢与湛冽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一个抱拳礼。湛邢回道:

“多谢这位公子助我们兄弟抓住这丫头,这丫头伙同方才那小子偷了我家主子的钱袋,真是罪大恶极!”

说完还瞪了一眼凤宝。

什么?!伙同刚才拉着她跑的那个小子偷他们主子的钱袋?她什么时候做的?!

“这位公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偷了你家主子的钱袋?”

这时,街道上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湛邢与湛冽鄙夷地看着凤宝。

“姑娘,你说你没偷,那你怎么解释我家主子的钱袋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湛冽从凤宝手里拿过那个暗紫色的钱袋,在凤宝面前晃了晃。

看着面前这个钱袋,她算是知道那个男孩为什么拉着她跑了!

这两个男子一看绝不是普通人,紧追着他不放,所以拉着她跑,又把赃物塞给她,让别人误会她是接头的人,原来是想栽赃陷害她!让这两个男子对付自己,自己好溜。

“这就是你们口中偷了你们主子钱袋的那个小贼塞给我的!”

凤宝不喜欢被人误会,周围的百姓也都拿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你这丫头片子!看你长得挺可人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偷东西!还说谎,你爹娘有没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啊?”

这个抓着凤宝的中年男子听后立刻板起脸训斥她,这句话说得很有深意。

有些百姓看着眼前这个挺可爱的小姑娘,直觉有些相信她的话。这中年男子这么严厉地训斥凤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醒了众人——人不可貌相。这样一来,百姓对于凤宝指指点点的声音就起了。

“这么小就会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就是,就是!”

“她爹娘怎么教的?”

“这种人,说不定是有娘生没爹养呢!”

“……”“……”“……”

天河城的民风淳朴,更是嫉恶如仇,一时间对凤宝的指责越来越难听。

凤宝袖中的拳紧了又紧,骂她可以,就是不能骂她爹娘!

湛邢与湛冽在一旁看着她,那个中年男子……

原来如此。

凤宝看出中年男子眼中极力掩饰的得意,心里第一次为自己敏锐的感官小小的骄傲一下。

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大家能听我说两句吗?”

一直沉默的凤宝突然开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可能一根绣花针掉地上也能听清了。

凤宝甩开那中年男人拽住自己的手,客气地问道:

“这位公子,请问你为什么不一起抓住那个小贼只抓我呢?”

这话问得客气,可是绵里藏针。中年男子完全没想到凤宝会将矛头指向他,有些慌了心。

遭了,该不会是这臭丫头发现了什么吧?不会的,不会的,他又没有漏出破绽,怎么会被发现。

稳定心神,顺畅地回道:

“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抓得住两个人?”

“是吗?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离那小贼最近却越过他来抓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众人也听出来这男子也是有莫大的嫌疑。

这点凤宝才回想起来,那小贼拉着她跑,小贼在右,凤宝则在左。这名中年男子从右边人群里冲出来,按理说是应该抓那小贼才对,怎么会直接来抓她呢?

所以,这个男子才是和那小贼一伙的!

这中年男子脸皮也是厚,反咬凤宝一口。

“小丫头,你看错了吧?我明明是离你最近,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眉头紧蹙,一口义正言辞让凤宝有些头疼。

这人睁眼说瞎话不带眨眼的,得出绝招了!

“各位,如果想知道我们之间谁才是那小贼的同伙,那就请帮我打一盆河里的水来!”

天河城中就只有一条河,就是那流向仙界天河的那条。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河水有什么用?

几个小孩子都很好奇,见大人们没有动作。其中一个十岁上下的男童勇敢毛遂自荐。

“姐姐,我去帮你打一盆水来!”

“我也去!”

“我们也去!”

几个小孩儿一起去打水,居然也没大人拦着,湛邢与湛冽微微有些吃惊!人家大人都没说什么,就不多管闲事了,他们还是比较好奇这个小姑娘会用河水来做什么。

凤宝会心一笑,这儿的人都相信这条河通向仙界天河,它更是天河城的母亲河,天河城的百姓世世代代都靠它生存,对它的尊敬程度可想而知,连小孩子去河边打水都这么放心。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天河城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有人落水的情况,举国旱涝天灾,这天河城居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几个孩子很快用木盆打来水,放在凤宝面前。

等着凤宝的动作,凤宝把香囊拿出来,对着众人道:

“诸位,这香囊乃是我家传之宝,里面装的香料颇有奇效,将它加入这神水之中可辨明我与这位公子谁在说谎。”

意味深长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随后倒出一些香料放入水中,男子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现在,如果把手伸入水中,谁是清白的,什么感觉都不会有。相反,如果谁说谎了,老天爷就会惩罚他!这水就会腐蚀皮肉。”

腐蚀皮肉!好残忍,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凤宝在众人注视下把双手伸入水中,没任何反应,所有人自然地盯着中年男子。

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手,再看中年男子。颤抖地伸出手,迟迟不肯入水,湛邢湛冽见些不耐烦了,一人抓住一只手往水盆里按。

中年男子心里一阵害怕,甩开二人的手准备跑,湛邢一脚踢出木盆砸中他的腿,双腿一跪,趴在地上。木盆里的水泼在地上,中年男子整个身子都沾了水,却没传来预想中的疼痛。瞬间明白过来的中年男子忍住腿上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凤宝怒道:

“臭丫头!你敢阴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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