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可恶的男人又成了纸人默默的躺着,我的身上又整整齐齐的穿着黑裙,我也见怪不怪了,凌佳走进来见我自己起了挑了挑眉说:“主人近日不在庄内,所以你不必去请安了,喝了药,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看着那碗药,忽然想起他最后的自语:人血的阳,那种满口血腥的记忆马上就浮了出来,胃一抽,就干呕起来。
“就算你把胃吐出来也没用,这药按时辰喝,一次也少不得。”凌佳冷淡的说。
“那是血对不对?”我一说完又呕了。
“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喝完,何必知道那么清楚呢?要是让白叔出手灌你,你又不是没试过?”凌佳淡然的说着。
“凌姐姐,我知道你其实心不坏,也是护着我的,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嫁给了谁?”为了打岔引开恶心的感觉,我找着话的问她。
“呵,这问题问的好,谁和你拜堂你嫁的就是谁,洞房都洞过了还不认命么?”
“一年之后我会死对不对?”我扶着床沿看到那个惟妙惟肖的纸人,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他。
“是又如何?”
“我不想死。”我抬头看她,眼神坚定,凌佳一顿,似乎也被我的坚持震慑了下,但随即她又低语:“天生命格选中了你,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人如何同天斗,同命斗?”话说得轻浅,却又有些惆怅。
“莫不是姐姐也有身不由己的事儿?”
凌佳忽然抬起头,脸上又是一片漠然:“快喝了药,凉了可是更加的腥。”
我无奈,本想转移话题躲开喝药,却还是不成,只得结果,却又忍不住反胃。
“莫要拖拖拉拉,时辰到了我未出去白叔就会亲自进来灌你。”
我一咬牙,憋着气一口喝下,凌佳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拉高,让我反胃却吐不出来,好半天才缓过气。
“学着习惯这味道,否则痛苦的只会是你。”她端着空碗走出去,我忽然问:“这庄子里是不是有一只九尾天狐?”
凌佳的手一抖,没有回头淡淡说:“什么天狐?莫不是有了幻象?”说完开门走了,我现在可以肯定,那狐狸绝对和这整个庄子的诡异有莫大的关系,那该不是那主人豢养的宠物吧,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狐狸,真能乖乖顺顺给人养起?
想着就坐不住了,一年已经过去了两三日,准确的说,我的命已经不足一年,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我站起来打开门正要往外走,却忽然看见管家白叔端着一盘东西从我门前刚走过,我缩了缩脖子,正要躲开,一低头看见地上出现了一滴一滴的鲜红液体,那正是从白叔端着那盘子里溢出来的,我忽然就想起了那碗药,一咬牙,悄悄跟着在他身后,我倒要看看他端的是什么,我每日喝的又是什么。
我知道他很厉害,只敢远远的跟着,然而他似乎还是发现了,忽然转过身子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