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喜欢叫我“先生”,柔和平促,总是喜欢在最后一个声调轻声蹦出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小然的关系,我要好的哥们只知道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小然第一次叫我先生的时候是在一个南屋小茶馆的阁楼上,那时我正在与一个客户谈投资的问题,她来给我们添茶水,不小心弄翻了茶几上的小壶,在一旁的我没有幸免,她惊慌失措连声道歉,我只微笑了下然后向她要了点纸巾,就让她出去了。那天终于把投资的事谈妥了,送走了客户回来结账。她在柜台边像一个犯错的小孩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先生,刚才真不好意思把你淋湿了,要不你把衣服留这,我洗好了给你送去吧!”。我一边结账一边侧过头来去打量她。
她长得很精致,尤其是眉毛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很惹人可爱。我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嘟囔着:长得好像我前任。她一下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反正回家洗也麻烦,我就脱了外套递给他,并向柜台要来了纸和笔写了我的号码:到时候打我电话我来取,麻烦了!然后找了零就出了门。
到了公司,还是一往如常的打理着各种文件,各种方案的审核。晚上的时候,要好的哥们说好不容易周末,去放松放松,我听的出他的意思,笑了一下:放松到不必了,喝点小酒倒是可以考虑。二胖:老地方?
可以
周末嘛!人多车也堵,等我赶到酒吧二胖已经准备好了,包间里除了我和二胖两个男的之外还有七八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一把坐在二胖旁边,端着酒杯各敬了一圈。寒暄着叫着唱着,稀里糊涂喝了好多酒。二胖也喝得差不多。
慢悠悠的摸出手机看时间,正好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来,应付的接了一下,对方说是茶馆送衣服的,我就让他们送过来,一会我带回去就行。那茶馆正好离这酒吧也不过百来米,就让她送过来。
挂了电话一看才九点,这就没意思了。又被拉着和胖子招呼起来,没过多久她敲开包间的房门,二胖去开的门,她扫了一眼,然后走到我身边把衣服递给我。我也应付的笑了下:麻烦你了,多不好意思呢!二胖以为我们认识,非拉她坐下来一起喝,而后二胖自己又跑那堆女人位置上去了。
你下班了?
刚刚下,所以就给你送了
然后又被稀里糊涂的喝了好久,最后是二胖帮我叫了一个代驾把我送回家的。
其实那只能算是一个房子,一个人,还有几间空空的房间,爸爸妈妈都在乡下的老家,我也懒得打理,妈妈有时候进城的时候会给的理一下,我很少在家里吃饭,一个人做少了做不了,做多了吃不完也得扔掉。有时候朋友来玩的时候总打趣的说该找一个女主人了,我只是敷衍的说要不你给我介绍吧!大家开开心心过完然后渐渐散了。我住的地方很高,可以轻松俯瞰这个城市。花红的灯火离我只是一窗之隔,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
我总是睡得很安然,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我起床穿好衣服,才发现床头柜留着一张小便签:早餐做好了,自己去热一下吃吧!我要回学校上课,就没有叫你,——小然。
吃过早餐,我就打电话给二胖,他说是昨天送衣服那个送我回来的,他以为她和我认识,还担心的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没有,只是问一下。
每天都很忙,我也很少到那个茶馆去喝茶,也很久没有见过小然,我想她应该是毕业或者回家了,也许她不在那里工作了。
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开车到附近的学校去找几棵老树下的凳子,在哪里看过往的学生,以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我什么也没有,虽然现在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公司,还算稳定,可是总是少了那么点什么。我和前任异地五年,直到我毕业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想个要好的朋友来和我道个别,她在毕业后两个月就嫁给他的同班同学,我没有去,也没有再联系,也不问她为什么。
我就冷冷清清的一直在树下的凳子上坐着,然后渐渐平息,或许那叫做隐藏。毕业后我用上班的业余时间拉起了几个客户,有的也成了要好的朋友,后来我辞职自己慢慢做,两年时间我慢慢挺了下来。
我以前很好说话,但是两年的沉淀,我很少把自己的东西表露出来,这个世界就这样,我改变不了我只能去适应,然后做得更好,我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