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炎在永和宫守了太后一夜。
夜间,太后也曾醒过来,但仍和白天的状况一样。看着太后痛苦不堪,自己也难受不已,毕竟是自己的母后。他不忍她遭受如此折磨,便又将其敲晕过去。
翌日,老者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是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东方炎连忙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以毒攻毒。”老者动了动嘴唇,“不过这种方法只能让太后清醒一天,一天之后,她便会在各种毒素的侵蚀下痛苦地死去。”
男人眼眸里充满血丝,艰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者摇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男人看了看床上的太后,把心一横,“那就这样吧。”与其让她永久痛苦,不如清醒一天,总好过被毒yào折磨一辈子。
于是,老者便去调制毒yào。
“皇上。”莫夜出现在寝宫门口。
“何事?”男人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走了出去。“事情查清楚了?”
“没有。不过,属下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借他人之口说出来。”
“什么办法?说说看。”
“嗯,属下打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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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愧是神医!服过他调制的毒yào后,太后立即就清醒过来。
见身边伺候自己的不是红萼,便嚷嚷起来,但因为体力还未恢复,只能虚弱地张张嘴:“红萼呢?哀家的……哀家的红萼去哪儿了?”
春兰低声答道:“回太后的话,红萼姐姐生病了,所以暂时由奴婢照顾您。”
听到红萼病了,太后马上担忧不已,“什么病?严不严重?看过太医了没?”
“看过了,只是点伤劳病,太医说休息两天就好了。”
“唉,那丫头……确实太过操劳了,是该好好休息。”
正说着,有人踏雪而进,关切地问道:“母后,您醒了?”
听到来者的声音,太后让春兰将自己扶起来坐着,然后让她到门外伺候着。
待春兰走出门外,太后才示意东方炎坐到床边上。“皇上,哀家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什么事?”男人坐到床边,尽量以最平和的语气与她说话。
“苏媚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太后抓住他的手,气愤道:“正说因为哀家知道了此事,她……她们才将哀家给囚禁起来!”
那是苏媚儿刚被诊出有喜不久,她便察觉到不对劲,毕竟是怀过孕的人,若真的如太医所说苏媚儿怀孕有一个月之久,那应该看不出什么。然而据她观察,苏媚儿已经略有显怀的迹象,那分明是快满三个月的样子!
于是她便询问苏媚儿,孩子到底是谁的,苏媚儿见东窗事发,便假意请她喝茶消消气,茶里被下了蒙汗药,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每隔几天,就会有人下去给她灌yào,她敢断定,那是毒yào!因为每次被灌yào后不久,身体内便犹如有千万条虫子在蠕动,在啃咬,又痒又痛,浑身难受,难受得令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没有人发现她。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让她能重见天日,让她再次见到她的儿子,让她能将那个恩将仇报、不知羞耻的女人绳之以法!
男人轻拍她的手背,“嗯,朕知道。”
“你不知道!”太后颤抖着,恨不得将满肚子想说的话一下子全说出来。“那个女人不仅背着你偷人,她还想当皇后!她,她……”
“太后,听说您病了,好点了吗?”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闻言,东方炎伏在太后耳旁说了几句话,便起身退蔽到床头的帷帘后面。
苏媚儿走进寝宫关上房门,然后走到太后床边,没好气道:“表姐,你怎么突然病了?”
太后咳嗽一声,“人上了年纪受点风寒很正常,大惊小怪什么?”
“噗——!”苏媚儿笑道:“你又不是真的太后,端什么架子?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帮我登上皇后之位呢。”
“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
“我不管,我已经等不及了,要不你现在就把凤印交给我。”
“给你?”太后冷笑,“哀家若是给了你,这后宫岂不成了你的天下?”
“苏清清!”苏媚儿气得直指她的鼻尖,“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了啊?当初要不然我想办法把你弄进宫,你会有今天吗!”
太后也冷呵一声:“哀家可是你的姑姑,你竟敢这么对姑姑说话!”
见太后说的越发离谱,她抬手就准备一巴掌打下去!“苏清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住手!”此时,东方炎从帷帘后面走了出来。
苏媚儿吓得大惊失色,抬起的手停在半空。“皇上?”
“苏媚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陷害太后!”他厉声呵斥道:“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你连朕也要谋害?!”
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臣妾,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嫁祸云絮,私通外人,囚禁太后,朕看你什么都敢干吧?啊!”
“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原谅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下次一定不敢了。”
“下次?还会有下次?”他冷冷一哼,随即吩咐道:“春兰,备笔墨纸砚,朕要拟旨!”
闻声,春兰便端着东西走进来,放到桌案上,然后在一旁研墨伺候。
只见他大笔一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罪妃苏媚儿因私通外人,陷害太后,令皇室蒙羞,实乃一大耻辱!遂将其在皇籍除名,并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再踏入皇城半步!”
东方炎这样写了,他也这样做了,并示以警告:若苏媚儿在皇城外伤害百姓,他定将她发配边疆,满门抄斩!
从此,皇宫之中再也没有苏媚儿这个人,也不会有人再想起她,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