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东方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既然如此,云絮是因为闻了麝香而小产的,那么只要查一下谁身上有藏有麝香的话,便可以判定凶手是谁了吧?”
“哦对了,杏儿,你再把你清晨是如何遇到青儿的经过给尹太医重新述说一遍。”
“是。”杏儿微微抬头,一字一句陈述道:“奴婢今天早晨去给姑娘端药膳,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青儿姐姐,之后我们又遇到一个小宫女,她追着一只猫跑了过来,说是太后养的猫,那只猫跑进了灌木丛,是奴婢帮她抓出来的,然后,奴婢就回来了。”
“嗯,”东方炎示意她退下,然后又道:“尹太医,交给你了,替朕查一下吧。”
“微臣遵旨。”尹天穆走过去,对着青儿缓缓道,“你叫青儿对吧。”
“奴婢是叫青儿,怎么了?”青儿略有些心虚道。
“青儿姑娘身上的某些东西,还请姑娘自己拿出来,否则,若是要皇上亲自来拿……”
“尹太医!”苏媚儿打断他的话,“你随便找个人就说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发现什么东西了呢?还是你故弄玄虚呢?你可别忘了,皇上还在这儿呢,欺君罔上,可是要杀头的!”
“是否是故弄玄虚,待会儿就知道了。”尹天穆笑着转过身,冲红萼喊道:“红萼姑娘,微臣相信你是公正的,不如由你来给青儿姑娘搜身,如何?”
“皇上!这个人在你面前胆大妄为,你也不管管?”苏媚儿叫道,想要阻止尹天穆。
“尹太医这是秉公办事,何来胆大妄为?”东方炎勾唇一笑,“爱妃看好,好戏开始了。”
苏媚儿额头上隐隐冒出冷汗,面上却故作镇定。“还请尹太医认真检查,不要冤枉了好人!”
“娘娘这是害怕了?”尹天穆笑道。
“怕?本宫有什么好怕的!查,你只管查!红萼,你来搜吧,本宫与青儿,你只管搜,若是搜不到东西,皇上,你可一定要给臣妾一个说法!”
“好!”东方炎点点头。
红萼走过来,开口道:“那奴婢就得罪了。”语罢,便开始从苏媚儿搜起。
过了一会儿,两人皆已搜身完毕,红萼转过身去向东方炎汇报道:“皇上,奴婢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尹太医,这下你该没什么好说的了吧?”苏媚儿心下舒了一口气,眼里泛起一层水雾,委屈道:“皇上,尹太医分明就是跟杏儿串通好了,想要嫁祸于臣妾,这种奸佞小人,您可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娘娘,这么急着下结论做什么?”之前他让红萼搜查,不过是以便于他观察罢了,还真以为要找东西呢?真是天真!
尹天穆伸手一把抓起青儿的手腕,“请问青儿姑娘,这手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
“这伤,这伤是奴婢不小心划伤的。”
“哦?那这袖口上所沾的动物的毛发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青儿语塞。
见状,苏媚儿立即开口道:“尹太医怎么就敢肯定那是动物的毛发呢?”
“难不成还是人的?”尹天穆打趣地说道:“微臣还是头一次听说,人身上长有动物的毛发,哈哈!多谢娘娘,让微臣长了一回见识。”
“哼,就算有动物的毛发,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宫里经常从外面跑进来一些猫猫狗狗,怎知不是它们的毛发自己沾上去的?”苏媚儿继续反驳道。
“是吗?那么,青儿姑娘这袖口上残存的麝香的香气又该怎么解释呢?”尹天穆淡定自若地问道。
“哪有什么香气?”苏媚儿不信,走过去低头一闻,鼻间果然窜上一股香味儿,顿时心头一震。
“怎么样?娘娘还有什么要说的?”见苏媚儿不说话,他又问青儿,“青儿姑娘呢,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奴婢……”青儿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向苏媚儿。
“又看本宫做什么!”苏媚儿瞪她,“尹太医是问你,又没问本宫!”
“哈哈哈——”尹天穆仰天大笑,“娘娘这都看不出来?她是在向你求救呢!”
“自己犯了错就得自己承担,本宫可不会姑息养奸!”苏媚儿弃之如履地看着青儿,冷冷道。
“那么,微臣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娘娘要不要听?”
“什么推测?”苏媚儿好奇地问道。
“是关于一个阴谋的推测!”他顿了顿,走到众人中央,负手而立,然后继续说道:“娘娘与云姑娘素来关系就不好,当听闻了云姑娘怀孕时,更是怀恨在心,于是,就策划了一场阴谋。首先,娘娘让青儿姑娘出宫去找一只小猫,小猫生性顽劣,在抓捕的过程中,就将青儿姑娘的手背给抓伤了。之后,青儿姑娘就将小猫交给一个小宫女,今天清晨,娘娘便让青儿姑娘去给小猫的身上涂抹上麝香,并用药物把香气变淡,在这一切完成之后,青儿姑娘便去用皂角洗了手,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的袖口上竟也沾上了麝香!后来,青儿姑娘便指使小宫女追着小猫跑到杏儿姑娘所要经过的必经之路上,并让杏儿姑娘帮她抓住小猫,杏儿姑娘自然是帮她捉住了小猫,于是,杏儿姑娘手上便沾上了麝香。”语毕,尹天穆朝苏媚儿微微一笑,“娘娘,不知微臣推测的对吗?”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苏媚儿此时面色发白,不知是因为被尹天穆说中了还是因为生气,她竟浑身发抖。“本宫怎么可能指使青儿做那种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本宫向来心系皇上,尊敬皇上,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哦?”尹天穆表示怀疑,“刚才娘娘不是说宫里经常跑进猫猫狗狗吗?这不是暗示皇上疏于宫中防范吗?这也叫尊敬皇上?”
“你……”这个尹太医可真会钻空子,真是处处都要跟她作对,看来,她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