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炎尴尬地摇摇头,“我没问题,倒是她……”正说着,突然瞥见门外的莫夜,于是又朝老者拱了拱手,“这位姑娘就拜托您老人家了,我一会儿再来接她。”说罢,在柜台放下一锭银子,便出门而去了。
云絮刚想说什么,老者却转过来,慈祥地笑道:“姑娘,你相公对你真好,为了你愿意放下自己的派头,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听到这话,云絮脸蛋一红,“他不是……”我相公。
“一个男人的背后,总少不了一个女人的支持。更何况,是一个身负重任的男人,你忍心看他一个人孤身奋战?”老者打断她的话,感叹道。
“您……您知道他是谁?”云絮惊愕,仰头问道。
老者摇头,面容下带着笑容,“这不是重点。”他顿了顿,“老夫看得出来,他对你挺用心,可别再让他担心了。”
云絮低眸,心中,一时如打翻的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想到她总是惹他生气,之前还拖了他后腿,更是心慌意乱,愧疚不安。
老者捋捋胡须,替她摸起脉来。然后开口道:
“你身上中的是软石散,并非毒药,只会使身体四肢无力,两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
云絮眨了眨眼睛,惊奇地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中的不是毒?”万一把错了脉,她会不会死于非命了?她还是挺珍惜自己这条命,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了。
“你放心,老夫虽说上了年纪,可医术还不至于连脉都摸不准的地步!”老者正色道。
“呃。”云絮察觉老者脸上笑容微敛,不再好说什么。
空气中,一片沉寂。
正在这时,东方炎和莫夜走了进来。
“老人家,她……没事吧?”东方炎问道。
“现已无大碍,你可以带她走了。”老者甩了甩灰色的衣袖,缓缓地道。
“多谢,告辞。”说罢,东方炎转过身来,面对着云絮,然后弯腰将她横抱起,大踏步地走出了医馆。
云絮脸颊逐渐涨红,她挣扎道:“你,你快放我下来。我……我我已经没事了。”
抱她的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朝前走去。
竟敢无视她的话?云絮心中有些不快,使劲地挣扎起来。
“别动!”冰冷的声线自她的头顶响起,云絮顿时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冷如冰柱。
这个危险的家伙……
鉴于前车之鉴,云絮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如果把这家伙惹恼了,一巴掌把她拍死了怎么办?于是,她没有再挣扎。可心里却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服。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听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呀?云絮白了他一眼,表示抗议。
出了医馆,东方炎将云絮抱上莫夜雇来的马车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莫夜则坐在外边,驱动马车,缓缓地朝皇城东门驶去。
马车里,东方炎依旧抱着云絮。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云絮又开始挣扎起来,由于软石散的药效还没过,所以她一切的动作都是软绵绵的。
“如果你再动,我可不敢担保对你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东方炎动了动冰唇,眸色深不可测。
“什么冲动的事?”云絮愣了一下,抬头问道。
“想知道?”他斜睨了云絮一眼,冷冷道。
“嗯嗯。”她看着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东方炎垂下眸,微微俯身,那张令人迷醉的面孔渐渐靠近。
温暖的鼻息喷在云絮脸上,她顿时两颊发烫,左胸腔中的那颗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等……等一下!”她使劲地推开东方炎的胸膛,“你要做什么!”云絮有些恼怒,脸颊越发的灼烫。
“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冲动的事么?”男人轻勾唇角,瞳眸中泛着不明的波光,似笑非笑道:“怎么?又不想知道了?”
云絮:“……”她大概猜到了。
她侧头避过东方炎的脸,心里不停地骂道:混蛋东方炎!混蛋东方炎!混蛋东方炎!
天行医馆。
医馆门口,老者负手而立,看着驶远的马车,喃喃道:“东方老头,你家三公子的脾气有点浮躁,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
回宫后,云絮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趁东方炎松懈之时,溜之大吉了。
因为很无聊,云絮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好,于是干脆在御书房外打整起花草来,弄着弄着,思绪飘到了天外……
这次出宫可真够惊险的,之前幸好没有带上馨儿,不然真不知道会面临何种局面,说不好那小丫头还会受伤。
还好东方炎那家伙有先见之明,诶?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会遇到危险?
话说,突然觉得东方炎也并没有那么坏了,想到他在茶楼保护她,还抱着她去了医馆,云絮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
不知神游天外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她面前的花草居然全都被扯断了,这还不算什么,更严重的是,有几株兰草都被连根拔起了。这,这是她干的?
管它呢,她又不是故意的。
云絮左右环视了一下,嗯,没人,快溜!
御书房。
书案前,男人一身墨色金龙纹宽袖锦袍,他紧拧眉头,仿佛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这事还得从在宫外时莫夜与他的谈话说起。
莫夜在处理了茶楼那伙匪徒的尸体之后,来到医馆告诉东方炎,安插在宁清寺的眼线飞鸽传书,太后在本家挑了一位远房侄女,名为苏媚儿,打算让他封妃。现如今,该女子同太后一起住在宁清寺。
“莫夜,那女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