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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天神,抑或恶魔

“就是你给了我重生……”米歇尔看着卡罗索说,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卡罗索恢复了原样,仰望着夜空,神色黯然:“我创造了世界,可它却陷于黑暗,你看那闪烁的点点星光何时才能把宇宙照亮?”

米歇尔也抬头望向夜空,只见那天空黑得无比纯粹,每一颗星星都用尽全力闪耀着,那梦幻的景色并没有让米歇尔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惬意悄悄在心头滋长。

一旁的歌兰蒂斯一反常态,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傻傻地看着卡罗索和米歇尔谈话,好像自己只是一位观众。

尽管可以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创世神,但米歇尔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瞟了一眼身后脆弱的封印晶石,思忖着卡罗索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最后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卡罗索收回思绪重新审视着米歇尔:“那时我需要一个传道者,一个可以将我的意志传向世界的人。我要天启之光传遍宇宙,我要天启之光导人前行。而你米歇尔就是帮我播撒这光芒的引导者。”

歌兰蒂斯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卡罗索说的是她。一边的米歇尔却出奇的冷静,或者说是冰冷。他怀疑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卡罗索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

歌兰蒂斯吃惊地瞪视着米歇尔:“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和卡罗索大人说话?你应该注意下语气好吧?”

米歇尔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去理会她。她好像受到了屈辱,刚想发怒又想到创世神就在眼前,还是表现得矜持点好,于是她压住心中的不快,继续听着。

卡罗索胸膛一挺,腹部的机械装置放出白光。那白光好像水波一样向四处荡漾开去,不一小会儿,米歇尔和歌兰蒂斯便同卡罗索一起站在了一片虚无的白光中。远处,或者说是天边吧,十三个黑色的暗影若隐若现,让人见了很不舒服。

卡罗索高扬着头颅转动金色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在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正义。

“你还记得我赐你力量时,让你看的那番景象吧?虚无的黑暗被白光驱逐,最后一裂分为十三。它们各自奔逃,有了自己的归宿,这便是如今的景象。”

米歇尔环顾一周,吃惊地发现那些暗影慢慢起了变化。它们渐渐有了规则,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还有的形状奇怪难以分辨。不过,在米歇尔的右侧有一个影子让米歇尔感到非常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来。

“这十三个家伙便是我必须除掉的目标!”说着,卡罗索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狰狞,完全没有了天神的样子,不过那表情在他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米歇尔沉默,他在脑中快速思索着卡罗索的话,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米歇尔,”卡罗索接着说,背上的双翼忽然展开,这让他看上去精美绝伦,歌兰蒂斯甚至抑制不住叫出了声,“你会成为天启者,会带领人们走出苦海,可现在我需要你为我效力。”

正说话间,米歇尔的背上也生出了两只翅膀,那白色的羽翼虽不如卡罗索的精致,可也无比美艳动人。

歌兰蒂斯在他耳边小声催促:“快答应啊!你这个傻蛋!你可是为‘伟大意志’效力啊!”

米歇尔依然镇定自若,完全无视她:“你需要我为你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啰嗦!”歌兰蒂斯急得快要疯了,“你只要答应不就好了吗!”

卡罗索的嘴角冷冷地抽搐了一下,手臂上的机械发出不祥的咯咯声:“跟着我的意志走就行了,毕竟我才是‘伟大意志’啊。”

“‘伟大的意志’只是你的意志,还不能代表我的意志。”米歇尔的镇定完全出乎卡罗索的意料。

歌兰蒂斯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她完全不能相信这竟然就是米歇尔和创世神交流的方式。

“你是何意?”卡罗索的语气冰冷下来。

米歇尔手指一侧,义正言辞地说:“我记得那个影子。没说错的话,那是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吧!”

面对质问,卡罗索表现得非常镇定:“没错,就是它。”

“这么说来,虚无中的黑暗裂为十三份,它们逃走之后各自找到了宿主变成了如今的十三使徒吗?”

卡罗索仰天大笑,笑声传出很远:“不愧是五圣者,反应很快。”

“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应该是因你而出现的吧?”

“那又怎样?他们对于整个宇宙都是威胁,我们必须除掉他。”

“所以你需要我帮你?”

“没错。”卡罗索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真诚。

米歇尔顿了一会儿,说:“那我要是拒绝呢?”

卡罗索冷冷地看了他许久:“你不敢。”

米歇尔的脑中立刻闪过一个词:伟大战斗!

他对卡罗索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卡罗索金色的眼睛里忽然燃起熊熊的怒火,他大喝一声,整个虚无世界顿时爆炸开来。米歇尔和歌兰蒂斯感到强烈的晕眩,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他们已经掉落在时空之塔的下面了。

米歇尔环顾四周,一切都和刚才一样,但高塔的废墟中,阿斯特罗斯的尸体却已经不见了踪影。米歇尔正奇怪,歌兰蒂斯摇了摇他的手臂,手指指向高高地天空。

头顶上,卡罗索依然漂浮在高塔旁。

“真令人失望。”他说,语气冰冷。

他轻轻挥了挥手,一道金光直射塔楼。一声巨响之后,这个塔顶被完全掀开,摆放在中央的封印晶石瞬间被击成粉末……

“不!”米歇尔怒吼,鹅黄色的眼睛里充满骇人的血丝。歌兰蒂斯愣愣地站着似乎还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丈高空之上,时空裂缝重新显现,奥兹玛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他脸色苍白,显得非常虚弱,可在卡罗索的面前依然努力摆出大将的风范。他永远不希望卡罗索看轻自己。

“愿意为您效劳……”他虚弱地说。

卡罗索并没有制止他,反而体贴地说:“先离开这里。等你恢复了再说——我现在不需要废物。”

听了这话,奥兹玛怒火狂烧,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冲上去和卡罗索拼个你死我活,但现在……他把怒火往下压了压:“您不和我一起?”

卡罗索眼望塔下,表情冰冷得像一尊雕像。他用低沉的嗓音说:“我来除掉那两个碍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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