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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最终还得死

到了完颜乌古乃这一代,这个家族站的更高,站得高不仅仅能看到更好的风景,还可以尿的更远。乌古乃在和辽国的交往之中接触到了辽国先进的文化,改进了老爸石鲁制定的法律,这是算是文治方面的。

当时女真人虽然逐渐开放,但是一些高科技技术是他们所不能掌握的,比如说冶铁技术。不是说他们笨,学不会,是他们学不到。冶铁技术一点学会,那么就意味着你可以制造各种兵器,什么斧钺钩叉,刀枪剑戟的。否者的话你就只能揭竿为旗、斩木为兵、磨石为刀、拆骨为箭。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是个人都明白,即使当时没有关于知识产权的法律,那些已经学会了这项技术的国家,都不约而同秘而不传于外人。

乌古乃也不可能生而知之,所以也不明白这铁到到底是怎么冶的。既然生产是靠不住了,那就买成品。当时女真虽然开放了,但是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女真各个部落还是相当贫穷的,即使有点闲钱,也都是用来囤积生活必需品。

乌古乃就是比一般的部落有眼光,他总是会拿出一小撮的钱,购买军火。而且乌古乃还号召隶属于于完颜部落的其他部落一起跟着买。

有了这些铁质的兵器,可想而知对其他部落的威慑力有多大。正当你在围着一桌子生活必需品胡吃海塞的时候,一群弓弩手的黝黑的箭头正指着你的脑袋……

当他们反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用鱼骨头磨制的弓箭有多么的不靠谱。

很快斡泯水的蒲察部、泰神忒保水的完颜部、统门水的温迪痕部、神隐水的完颜部相继归附了完颜乌古乃。

被乌古乃消灭的对手总是咒骂乌古乃是女真最大阴谋家,这话说的不错,在下也赞同,可历来得天下且光明磊落的又能有几人?

乌古乃的后代把乌古乃立为金源一族的标杆式人物,绝不可能是赞扬祖宗的阴险。那是因为乌古乃很有政治家的胸怀。可以做到分财与人、分食解衣、毫不吝惜。就就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其实这个世界很就是这样,大多数的人都是给别人做事,赚取或多或少的生活费用。突然间又一个老板能把自己赚的钱拿出来给大家分一下,你说这样的老板,你你会觉的不值得效犬马之劳。所以知道分财的都成了一代雄主,赚了钱就揣兜里的都成了地主……

历史上最终坐上江山的都阴谋家,几乎都是这样。咱们在说说刘老三,人也是花钱毫不吝啬的主。让陈平去办事,随随便便的就给了十万斤铜(当时的主要的流通货币就是铜)。你在看看项羽,那门抠的,一个官印在手里都磨平了还不舍得给人,所以他被刘邦给干掉就不是奇怪的事情。就算刘邦不干掉他,他也会别人干掉的主,因为他的个性注定了必须要挨干。

乌古乃的胸怀不仅仅是花钱方面,面对背叛也能够宽容大度。

当初有一个人背叛了他,乌古乃想要以理服人,派人去劝说背叛者。这个背叛者大概也是一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满嘴跑火车,拿完颜乌古的绰号开玩笑:“汝主,活罗也。活罗,吾能获之,吾岂能为活罗屈哉!”

这话的意思是说:你的老板,就是活罗一样的玩意。活罗这种玩意,我随时都可以捕捉的到,为什么要去伺候一个我能随时捕捉的玩意呢?

“活罗”,是一种生活在北方叫做慈乌的鸟类,长得像鸡但比鸡大,有这锋利的的喙,喜欢啄马、牛、骆驼脊上生长的疮毒,被它啄过的动物就会死去。这种鸟类也和其他鸟类一样饥饿难忍的时候,即使是砂砾石子它也不放过,统统咽进肚子。

因为完颜乌古嗜酒好色,又特别能吃,是个吃货,而且被乌古乃盯上的部落,几乎都被干掉了,所以当时很多人叫他活罗。

分手而已,何必说这些好像自己很厉害的话,你要真这么厉害,当初何必臣服?要不就是当初瞎了眼,要不就是现在瞎了眼。

对于像乌古乃这样的人来说,生活就是偶尔被别人笑笑,在偶尔笑笑别人,他不可能因为你的嘲弄而生气或者改变自己。

他要做的就是变的更加强大,让天下“所有有奶便是娘”的人,都来给自己当儿子。完颜部落越来越强大,这个背叛者又觉得乌古乃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于是有又来投靠。

完颜乌古乃一笑了之,还给了这个人不少好处。翱翔在九霄之上的鲲鹏,怎么可能会在意燕雀的调笑?你若容的下君子那说明你是个君子,你若容的下小人,说明你是天下之雄。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正常的情况下政治胸怀是对忠于自己的人所说的。这个背叛者很显然是有钱便是爹的主,根本毫无忠诚度可言,乌古乃之所以对他好,只能说明这个背叛者的实力应该是颇为客观的。

在退一步来说,连这种人都能得到不错的安排,那等于是告诉那些和乌古乃井水、河水两不犯的部落,只要你来归附,好处更是大大的。

对于来归附的部落,乌古乃基本没有任何改变,就是要让他们在自家的院子里竖起一面完颜大旗,当然登记姓名年龄那也是必须的。

当然这个世界终是在不平衡中平衡着。

林子大了,就说明出入的鸟多。有的鸟就是为了来混好处的,他们把你当成优乐美,吸干后,就不美了。当不美的时候,就必须建立强有力的管理制度。

乌古乃对待联盟部落是以散养的方式,这种方式自然会养成很多忠心耿耿的人,却会让一些人在好处不多时候,轻而易举的转身离开,去到别的林子里。

不知道乌古乃是否看明白了这一点,或者说他明白,但是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最终要解决这些就得看他的儿子们了。

宋熙宁五年,辽咸雍八年(1072),辽国当时在为的皇帝是辽道宗耶律洪基(天龙八部里和萧峰义结金兰的就是这老混蛋)。他是辽国历史上倒数第二个皇帝,有名的昏君,辽国陷入了混乱并最终灭亡,可以说他占据了一大半的原因。

看过《辽史》的人都了解,辽国这个时候的乱象一点都不内涵,相当的表面化。历史上杀儿子的皇帝不少,比如说唐玄宗,比如说汉景帝,但是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给杀了的就耶律洪基一个人干的出来。

既然你都这么乱了,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干,当时有不少女真部落都开始怠慢辽国。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没睰部的谢野勃堇。这小子直接背叛了辽国,还直接就说不给辽国进贡海东青了。

此时面对这种情况,对乌古乃来说应该还是比较纠结的。帮辽国还是帮女真,他的掂量着来,一番权衡后,最终他还是决定帮辽国。

在他看来,辽国虽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是依旧不是各自为战的的女真部落所能对抗的。完颜乌古乃为了向辽国表示忠诚,亲自带兵为辽国平叛。

这一次的平叛过程很凶险,因为全女真都知道你乌古乃是个什么玩意,你就是狗“女真奸”。你TM害了多少无辜的小白?所以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不过乌古乃也不觉得害怕,此时的完颜部落或者说完颜联盟已经很强大了,即使不靠忽悠,就和硬干又如何?

一场激战下来,谢野勃堇败退到拔里迈泊。

完颜乌古乃想要再接再厉,可是谢野勃堇带着部众逃入了白山黑水之中,乌古乃只好退军。

由于当时天气寒冷,行军十分困难,凯旋归来的完颜乌古乃本应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休息两天。然而这老小子报功心切或者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未经修整就前往辽国边将达鲁骨报功,结果在路上发病,被迫折回部落。

回到家中没有多久,一代天骄乌古乃就挂了,享年五十四岁。比他爸爸好点,起码死在家里。

天会十四年(1136),金朝追封他为惠桓皇帝,庙号景祖。皇统四年(1144)封陵寝号为定陵。五年(1145)又增谥为景祖英烈惠桓皇帝。

纵观完颜乌古乃一生,可说是浑身上下全是阴谋,但做为一个首领对待部族以及前来归附的部落却能够兄弟相待,这使得他成了当时女真部落里的一代雄主。

用张爱玲的话来说: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最终他的后代成功了,在多的虱子也不能掩盖袍子的华丽。

乌古乃在辽国和女真之间左右回旋,搬掉了许多的竞争对手。并能在扩张的同时,学习先进的政治文化。后来的大金王朝奠定了基础,也完成了完颜部女真崛起的历史责任。甚至可以说,他的功绩超过了他的祖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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