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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节操就是用来碎的

孩懒水乌林答部的石显在完颜石鲁时期,都敢叫板,何况是你一个后生。不仅拒绝臣服完颜乌古乃,而煽动其他部落脱离完颜部。

双方口水满天飞,也没分出个高下。既然口水不行,那就用牙齿。开战的结果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又是平分秋色。

当然这事完颜乌古乃想要的结果。

有人说送美女回家,去哪都顺路。乌古乃这种心机婊,干啥都能算计到人。

首先是自己不把偷渡的辽国公民遣返,反而诬告乌林答石显阻止自己遣返,其次诬告石显收拢了大批辽国偷渡客。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乌古乃诬告石显暗中联络各部不给辽国供应海东青。

海东青猎鹰,这种产于女真的猎鹰可以捕杀天鹅等鸟类,是猎手最为喜欢的帮手,而辽国的历代皇帝几乎都是职业猎手,特别喜欢打猎。就连辽国的一代圣君辽景宗耶律贤也酷爱打猎。可想而知辽国皇室对海东青的需求量是极大的。

海东青这种鸟类的数量本来也不算多,何况驯化的成功率有极低,所以每年给辽国的供应是有限的。可辽国皇帝为了能搞到更多的海东青,每年都派千余“银牌天使”前往五国部催缴海东青。

索求和供给一旦产生不均,必然会形成****。更让女真人不能接受的,银牌天使那是皇帝的钦差,官威不是一般的大,别说他们一帮外之民,就算地方官也未必放在眼里。

这帮银牌天使一路上吃喝嫖赌耍无赖,偷鸡摸狗拔蒜苗,看上这家姑娘,偷了那家媳妇的,很不像话。所以当时很多部落时不时起兵对抗辽国,其实主要是对抗这帮银牌天使。

女真部落起兵也并非是要打到临潢府解放全辽国战略性目标。他们只是杀死一些银牌天使,把路给堵住了,不让银牌天使进入女真部落,这种抵抗形式在当时被称为“鹰路不通”。

鹰路不通对辽国皇帝那是要了亲命的事,各种派兵镇压。

辽国对别的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鹰路不通”那是政治问题。完颜乌古乃这一刀捅的精彩,正中石显的菊花。石显是嗷嗷的叫唤,心里那个怒啊,竟被这小王八蛋**花。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颜乌古乃诬告,事实也是如此。可问题在于当时几乎所有部落都有流民,至于海东青的供应,那是所有人都反对的。

但这没有用,得先忙着把屁股上刀给拔出来。因为辽国申饬的圣旨已经传到了石显的手上。石显可以不怕石鲁,也可以不怕乌古乃,但是对辽国的畏惧那是与生俱来的,为了挽回局面,立刻打发自己的儿子乌林答婆诸刊前往辽国解释。

辽国其实对乌林答部的解释相当满意,辽国是很希望看到女真内部内耗的。但是对石显没有亲自前来解释,辽国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过辽国也没打算做过多的计较,就把乌林答婆诸刊给打发回来了,而且还给了不少的礼物。

这就是给你一巴掌,在给你一个甜枣吃的意思。当然辽国明确的表达出,这个礼物不是送给石显的,是送给婆诸刊的。

石显不是傻瓜,立即明白了朝廷的意思,赶紧带着儿子屁颠屁颠的跑去觐见皇帝。

辽国皇帝见到石显很高兴,给了石显一些财物,然后让石显离开部落去别的地方生活,简单点说就是流放,乌林答部以后归婆诸刊管理了。

辽国这一手很高明。第一减除了“反对势力”,当然石显是被冤枉的。第二,笼络的继任人。你看朕好吧,让你小子提前接班。第三,接班人可以被部落接受,毕竟他是曾经老大的儿子,虽然提前接管了老爸的摊子,多少有点不合礼数,但好歹也是一家人。第四,让婆诸刊接班,这个势力一时半会不会闹内乱,被其他势力兼并,形成一家独大的结果。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完颜乌古乃的气是出了,可失了民心。不经意间,石显成了对抗辽国的英雄。而乌古乃则成了吃里爬外的“汉奸”,准确的说是“女真奸”。

完颜乌古乃有点懵圈,节操这就碎了?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子忘记了民心这个看是没有用,但其实很玄乎的东西。

乌古乃不愧是人精,很快醒悟,节操其实就是用来碎的,并编制出了一套忽悠人心灵鸡汤。

这老小子对外放话说:“之所以替辽国卖命,我是替大家着想,如果我不帮辽国,那么辽国就会自己派兵前来,到时候辽军深入境内,了解境内山川道路险易情况,或者把这些情况绘成图,那么以后想要进攻女真,那就轻车熟路了。”

乌古乃的所的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女真之所以能够脱离辽国的直接管辖,就是因为天时和地理的优势,毕竟这里太鸟不拉屎了。

可问题的关键也在这里,辽国军队一般不回来,就真的来了,老百姓往白山黑水间一躲,辽国军队到哪里去找老百姓?只要脑袋正常,很难被辽国人干个正着。”

所以当时老百姓心说:“我去,跟他祖宗一样会忽悠,辽国又不是没来过……”

不管P民信不信,反正乌古乃信了,而且乌古乃还相信天下人都相信。

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去骗人,就会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人一焦躁就容易上火。

就在这个完颜乌古乃喝凉水败火的当口,乌林答婆诸刊给乌古乃送了一份大礼。

这么礼单咱们从头说起。婆诸刊当了老大以后,并没有喜大奔普的感觉,反而郁郁寡欢。原因很简单,因他是一个表表准准的孝子。辽国让自己提前接班,虽然勉强在辽国面前做出一副幸福状,可心里成天还是想着把自己的爹给弄回来。问题自己就是一个愣头青,没文化,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便罢了,一动全是浆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正当乌林答婆诸刊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了。会活刺浑水纥石烈部腊醅、麻产起兵反辽。这两位哥哥的智商也太励志了,你看人乌古乃这么骚,然都闷着,你们显摆个啥?

关键这哥俩智商堪忧却带动了另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婆诸刊,婆诸刊竟然起兵响应。对于叛乱者,不管你是谁,统治者一定会镇压,强力的镇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是扯淡,臭死一个诸葛亮倒是有可能的。否则魏国自要找四个臭皮匠就直接灭了蜀国,还有司马懿什么事情。

一场蚂蚁撼树的悲壮起兵,虽然精神可嘉,但行为太过愚蠢。婆诸刊被擒拿到了辽国,对于这么一个人,辽国确实不好处理。杀了他,那乌林答部肯定会继续造反,万一牵一发动全身,那就得不偿失了;不杀他,不足以儆效尤。辽国是举棋不定,暂时将婆诸刊囚禁了起来。

完颜乌古乃立刻精神来了,火也不上了,心也不闹了。立刻给辽国上表说:“婆诸刊如果不能回到部落,那么部落的人会害怕辽国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会拼死抵抗,不肯归附朝廷。”

辽国君臣本来就犹豫不决,两个方案用那个都差不多,而且完颜乌古乃说的也算个理由,反正这小子呆在辽国也没什么用,还耗费我大辽粮饷,放他回去吧。

这一下乌古乃找回了场子,形象立刻转弯。能给敌人说话,这是多大的胸襟啊。而且辽国很给他面子,一个造反的人,就凭一句话放了回来。可想而知,他不是狗一样的“女真奸”,他在辽国里是相当有身份的人。

完颜乌古乃之所以说这话,那是有自己目的的,首先要捡起粉碎的节操,让老百姓知道,自己是个为女真未来考虑的大咖。其次,也是最重要的,自己还没有吞并乌林答部实力。第三,让婆诸刊这个混小子当乌林答部的老大,那就等于给乌林答部下了一剂慢性毒药,这小子迟早要把乌林答给卖给自己。第四,捡回一条小命的婆诸刊对自己必然感恩戴德,短时间内都不会好意思和自己作对。

完颜乌古乃这个事情做的是一箭四雕,面面聚到,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当然这还只是开胃菜,后面的接着又给完颜乌古乃上了一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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