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字德远,汉州绵竹人。这个人虽然是蠢货,但其先祖到大有来头,他唐玄宗一朝,最后的贤相张九龄的弟弟,张九皋的后代。
他的父亲是张咸福,考中进士、贤良两科。什么叫两科呢,咱们就不说了,有机会的话,咱们来专门说说,中国的科举。
张咸福的名字不错,很有福气相,但是命和名是两码事,老张寿命不长。
张浚在四岁之时,就成为孤儿,但张浚没有成为问题少年,反而行为端正,据说从不说谎言。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他将必成大器,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张浚的牛皮也不少,而且吹的相当有造诣,把高宗皇帝都吹懵*逼了。
后来张浚进入太学,考中进士。靖康初年,任太常簿。
张邦昌僭立为帝,张浚不愿意附逆,就逃到太学。
听说高宗即位,乘马赶到南京,任枢密院编修官,改任虞部郎,升任殿中侍御史。
张浚觉得老宋说的很奇怪,因为老张也挺二的,没明白为什么不能实行。
宋齐愈就解释说:李丞相主张每个郡招兵两千,河北河东有多少郡,如是这些郡真都招来了两千军队,估计光军费就的超过四千万缗,这钱从哪来呢?现在朝廷对各个地方的控制力不强,很多守臣都私自扣押钱粮物资,你还这样干,就给这些守臣们制造了,截留钱粮物资的理由。
再说买马,金国人是不会卖马给我们的,金国的小弟弟西夏,也不敢卖马给我们,到哪里弄马?指望东南的马?东南的马和金国的马比起来,连骡子都算不上,最多一个毛驴,只能用来拉车罢了。让士兵骑着南方的马和金国打仗,和不骑马有什么区别?人家还以为,你是蹲着过来打仗的呢。
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让老百姓出钱支持对金战争,这更是想都不用想,老百姓是想让政府来保护他们的,结果你到好,你的苛捐杂税猛于金国,那他们还不如归降金国呢!老百姓更在意的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而不是你是谁。
退一步来说,老百姓愿意出钱,他们又能有多少钱,这两年以来的战争,搞得老百姓是流离失所,他们口袋里能有几个铜板。
总结起来,李纲的这些政令,在修辞学里叫作“扯”。
听完老宋的分析,张浚是连连点头,问宋齐愈说:宋大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宋齐愈说:还能肿马办?上书皇上阻止李纲办这些事情。
张浚劝说:宋大人您别冲动,现在去撩拨气焰熏天的李丞相,那您是找着被贬,您还是淡定一点吧。
宋齐愈也是豁出去了,执意要给高宗上书。
张俊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就淡淡的说:那我只能在你流放时候,给你送行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高宗起了想跑念头,虽然说金兵进军速度不快,没法和第一次南下,第二次南下相比。但是大宋也是败多胜少,皇帝害怕了,就和汪伯彦,黄潜善商量巡行东南的事情。
李纲这个最坚定的主战派,自然激烈反对。这么一来,李纲的就和高宗之间有了隔阂,李纲的建议,变不能很快的执行了。
而汪伯彦,黄潜善这两个混蛋人精,也发现了高宗皇帝和李纲不对付。但是直接打击李纲,这两人也不敢,于是就从李纲举荐的人身上下手。
当时张所请求在北京(河北大名)设置招抚,等到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准备渡过黄河。
北京留守张益谦是黄潜善的党羽,这老混蛋觉得机会了,就上书弹劾张所说:招抚司侵扰北京,自从在河北设置招抚司,盗贼不仅没有剿灭反而更加猖獗。
这个弹劾就太小儿科了。
李纲反驳说:“张所还没有到北京,张益谦怎么知道他的侵扰?河北的百姓找不到归属,自然聚集成为盗贼,岂是因为招抚司,才有盗贼呢?”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两个奸臣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从来不考虑士兵的死活。在他们的主持之下,高宗皇帝下令傅亮归宗泽节制,并且当天就要渡过黄河,和金兵交战,这明摆着让士兵们去送死的。
傅亮本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则”,给高宗皇帝上书说:“准备工作未完就渡过黄河,恐怕误害国家大事。”
李纲也和高宗皇帝说:“招抚司、经制司,是臣建议设置的。张所、傅亮,是臣所推荐任用的。现在黄潜善、汪伯彦和张所、傅亮过不去,就是和臣过不去。臣凡事未尝不与潜善、伯彦商议后才施行,可是这两人却存心如此,希望陛下冷静判断这件事。”
高宗皇帝未置可否,其实皇帝想的简单,谁让我跑,我就听谁的,你现在让我杵这这里,还想让我配合你,没门。
皇帝就没想想,李纲也是为了你,虽然很多建议都是空话,但是任用张所和傅亮绝对是明智之举。
高宗皇帝真不傻,他很精明,他明白其中的猫腻,但是他实在是想跑了。
于是不久之后,傅亮就被召回朝廷。李纲急了,又开始耍脾气了,撂挑子了。爷不干了!
高宗皇帝自然是打哈哈,不予准许。但是也说了比较重的一句话:“卿所争细事,胡乃尔?”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卿所争的是小事,何必这样呢?
李纲是牛脾气,你不听我的,我一定要撂挑子的,于是连续上书。
这个时候,宋齐愈弹劾李纲的上书,到了高宗皇帝的手里。
高宗皇帝也没太在意,毕竟你说不行,你也没有告诉我什么是行的,破旧你行,但是你不能立新,我只能照旧。
宋齐愈好死不死,偏偏又上书再次说明这事。诶,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事被一个和宋齐愈有过节人知道,就把宋齐愈的奏章给李纲看了。
李纲是大怒呀,你小子跟我玩花的,你找死呀,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