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你左侧
却像隔着银河
越是挣扎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
深深浅浅的刀割
——五月天《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张小乱和夜晚准时到达了上海。面对着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张小乱心里有一种小石头掉进大海的感觉。
他以前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过一段描写上海的句子,“每一天都有人涌入这个飞快旋转的城市——带着他们的梦想;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都会——留下他们的眼泪。”
张小乱觉得如果让他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里,他最终的归宿肯定是沿街乞讨。
“我不喜欢上海,庞大的让人觉得特别不踏实。”夜晚拿起电话东张西望的。
“那师姐喜欢哪里?”
“住在一个到处都可以闻到夜兰花香的小镇上,然后有一栋小房子。房子门前的小路上种满夜兰树,春天有鸟在上面谈恋爱;夏天门口会有老婆婆卖冰淇淋;秋天有多情的吟游诗人哼着情诗路过;冬天我还没想好。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师姐原来这么文艺,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住在..。”张小乱还没说完,夜晚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是每一个公主都喜欢住在城堡里。再说我也不是公主。”夜晚坐到了地上,“他们怎么来的这么慢。”
张小乱想象着夜晚刚才说的场景,他恬不知耻的把自己也放了进去,那个画面太美,他不敢再想了。
“车来了!”夜晚喊了一声,远光灯如同利刃一样割破黑暗。
“抱歉,路上堵车。”一辆被擦得闪闪发亮的华晨金杯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礼貌地说。
“这车跟之前的落差太大了,刚才灯打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是个拉风的房车什么的。”张小乱小声地对夜晚说。
“这是公派车,算不错的了。听说以前还有派电驴子来接的呢。”夜晚坐了上去。
张小乱说归说,倒是很开心。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踏实感,就觉得这种车才适合他。
“你很享受吗?”
“跟我比较契合而已。你想象一下把一只蚂蚁放在刺猬背上坐着,蚂蚁能舒服吗?”
“你的论调很别致哦。”
“师姐过奖了。”张小乱嘿嘿笑,“师姐,你说我们这么多咒术师在一起聚会,普通人不会发现吗?”
“咒术师的所有活动普通人都是不知道也看不见的,一般都是在人很少的地方。比如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在我们自己眼里它是一栋别墅或者餐厅。但是在普通人眼里,那里除了空气什么都不会有。”夜晚解释着。
“难道又是在时空夹缝中?”
“哪有那么多的夹缝,只是结界而已,笨蛋!”
“我算是明白了,难怪新闻上有时候会报道一个人走着走着就离奇失踪了,原来就是咒术师进入了自己的结界里啊。”
“宾果!”夜晚笑起来,“所有的非灾害性奇异事件,都是我们干的,哈哈。”
金杯车在高架上一路飞驰,半小时后就停在了静安区的一栋别墅前。
这是一栋看起来特别老旧别墅,屋顶是红色的瓦片,整个墙面爬满了厚厚的爬山虎。别墅门口挂着一张骚气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一行烫金大字:今夜载歌载舞,欢聚一堂。
“怎么感觉像是在参加老年联谊会。”张小乱站在门口发愣。
“是挺像的。”夜晚打量着张小乱,“要是你有白胡子就好了。”
..
在别墅里面,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正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喝着可乐。
【炎弑:通灵军咒术师,性格乐观勇敢,略色。怀揣着成为最优秀咒术师的梦想。】
【男人,一定要有火一般的血液和热情。】
炎弑一个小时前从长途车上下来,他的脸上并没有长途乘车的疲惫感,反而仔细看他的脸庞就会感觉如同坠入爱恋般红了脸。
看他的红色长发在天光下反射着好看的光芒,看他把晚霞披戴在肩上,看向西的归鸟从他头顶掠过,看他就像是多情的吟游诗人。
好吧,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文艺。当他来到目的地以后心情瞬间变得无与伦比的糟糕。几天前他得知自己第二天会来上海的时候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总将当时很神秘的告诉他是个很重要的任务。他以为有什么战斗会发生,然后就准备着大战一场什么的。可是当他到了上海的时候脸就烂掉了。
“重要的任务就是参加新人聚会?!他们为什么不派只鸟来?!”炎弑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新人。他从小在通灵军长大,虽然刚刚才成为咒术师,可是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划到新人那一类去吧。他生来就是要去战斗的,这白痴聚会是闹哪样?
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看着面前唧唧咋咋议论不休的青年男女,心里不由的一阵烦闷。
炎弑抬起右手绕出一圈红色的光晕,嘴里低声念一句,“炎灾鸟,神附。”
他的身体被淡淡的红色火焰薄膜包裹。然后..
“哇,好帅!”
“哇,好酷!”
“哇,..。”
听到耳边的赞叹声,焉黄瓜似的炎弑拖着身子无奈地从别墅里走了出去。
“唉,真是没劲呐,连练习咒术的心都被冷冻了。”
张小乱看着无精打采的炎弑从里面走出来,心想这哥们难道被羞辱了?
而炎弑正好也看见了他们,当他的目光跳过张小乱落在夜晚身上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他没出息地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炎弑,就是传说中通灵军里最帅的那个炎弑。”炎弑走到跟前,对着夜晚摆出了一副“全世界我最帅的姿势。”
夜晚看着浑身洋溢着好色之徒气质的炎弑,眼中短暂疑惑之后,突然笑着说;“我知道你,通灵军的炎弑,去年就是你偷了诡道军总将的内裤。”
张小乱差点没站稳,震惊地看着夜晚:“偷了诡道军总将的内裤?!”
“他在偷了内裤之后又放了回去,还写了一张纸条。”
“写的什么!?”张小乱迫不及待地问。
“总将大人,根据观察您的内裤,我想您的前列腺可能出现了问题。”夜晚说,“然后差点因为这件事挑起了诡道军和通灵军的内部战争,最后还是帝宫高层出面解决的。”
炎弑瘪瘪嘴:“不就是说了点实话嘛,害得我关了半个月紧闭。我已经够委婉了,我还发现他的肾有问题呢。”
“你..你..哈哈”张小乱笑得都快要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