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呀!”
疾冬白摸了摸腰间的一个黑鼓鼓的铁疙瘩,牧尘看见那是一把手枪,手枪这东西并不稀奇,但在民间是被禁止使用的,枪械这类远程武器对平民的杀伤力颇大,但对修士的杀伤力非常有限,而且修士一旦用法印打开护盾,子弹根本对他们毫无作用,可弓弩这类用特殊材料制作附魔的武器就不同了,那恐怖的穿透力是军人们的最爱。
千玉承见状手指速结法印,昨夜积在地缝中浑浊的水立刻浮上地面,在他周围组成一道半透明的小型水盾。
“原来他的法根是水属性的”这种悬浮在千玉承面前的元素盾牧尘见过,那天在牧府蒙面人打了他一掌后,他的身体周围也冒出了这个东西,只不过那个盾牌是紫色全透明的,把他全身都罩住了,不像千玉承这面只有半张桌子大的小盾牌。
不过疾冬白最终还是没抽出来,而从另一边拿出一把短剑。
这把短剑很普通,连村子里的打铁铺都能买到,也不见疾冬白使用什么招式,直接往千玉承丢了过去。
这一掷的威力不可谓不小,但是堪堪插进千玉承的水盾没入一半,便无法前进。
疾冬白大喝一声,使出一套猛虎拳,他的拳头雨点般打在那水盾上,霎时间便把千玉承的盾术破解了,原来先前那把短剑只是用来破盾用的法器而已,现在又落在疾冬白的手中。
周围人一阵叫好。
千玉承却面不改色,嘴角冒出一丝戏谑,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又一个水盾护在他的前方。
使出猛虎拳后疾冬白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他如法炮制,丢剑,破盾……
而千玉承只是飘逸地不断后退结印,他的水盾像是用不完的一般,而反观疾冬白已经气出如牛,满头大汗。
谁胜谁负现在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当疾冬白吃力地破了千玉承最后的一个水盾,眼看千玉承没来得及结出水盾,正是露出破绽可以让他出糗的时候,疾冬白猛然发现自己的脚不听使唤,一扑上去就摔在地上,污水溅了一脸,十分狼狈。
“卑鄙”疾冬白破口大骂道。
原来千玉承一步步引着疾冬白踏进了自己在地上设置的一个小小的困身阵中,这个法术虽然小,但才是主要的,疾冬白只顾破千玉承的水盾,
“你现在服不服”
千玉承双手抱拳,一副得意的摸样。
“不服”
“那好,这个法术的解除时间是一个时辰,你就在这好好爬在地上吧,让大伙都来看看。”
“等等,算了我服了”
见千玉承真的要转身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疾冬白只好认栽。
“哈哈哈哈,牧兄你看,这就是军府人的本事,还是跟我去山门吧”千玉承大笑道,一转身发现牧尘人已经不见了。
牧尘看了一会儿便知那疾冬白不是千玉承的对手,懒得待下去,反正从军之心已定,他默默记住了疾冬白这个黑脸大汉的名字,一路溜回牧府。
开门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天天去牧尘的墓坑边看他死了没有的老者牧付。
今早他带着人本想牧尘昨天断气了,今天可以把他埋了,可是一到那便傻了眼,只剩一张烧糊的担架,哪还有牧尘的影子,而且现场一片狼藉,像是被天雷焚烧了一遍。山头都秃了。
当门一打开,看见穿着那身合体衣服的牧尘,牧付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吓断气。
“你、你、你,是人是鬼”牧付手指颤抖地指着牧尘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付爷爷,你见过有鬼大白天的敲门吗,是我啦,要不你过来掐掐我,看是不是真的。”
牧付哪里敢过去掐他,连忙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叫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啦,牧尘,牧尘还活着。”
“大事不好?”牧尘费解地抓了抓头。
“大爷你没用错词吧?我虽然知道你不识字,可也不至于文盲到这个程度吧?”牧尘无奈地对着一阵风样从未见还能跑得这么快过的牧付的背影道。
正在烦心地喝着闷茶的牧武一听牧付进来说牧尘还活着,原本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没看错?”
牧付喘着一口老气,使劲点头道,“他就在外面,我一开门他就进来了。”
“什么!”
牧武和坐在他旁边的夫人对视一眼,均是震惊无比。
“老爷子,这可怎么办,田儿绝食也要嫁给牧尘跟他冥婚,现在牧尘竟然还活着,那岂不是要让咱们的女儿真的去嫁给一个下人。”
牧夫人急的眼泪都出来了,牧金田不知怎么的,牧尘被抬上山后,便在家里不吃不喝,非要嫁给死去的牧尘。
“还不都是因为你,平时就你最宠着她,什么也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你就等着当丈母娘吧,哼!”
牧武把头扭过一边去,一张老脸绷得铁紧。
“我能怎么办,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家里就一个女儿,我不宠她,难道你要我天天骂她才是个好母亲吗,你不也是他父亲,你怎么也不管?”
见夫人在一边哭个不停,牧武细想起来,自己也有错,只好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成这样了,那就顺应天意吧,中了烈火掌都不死,牧尘这孩子命确实够硬的,把田儿嫁给活的牧尘,倒也比嫁给一个死去的牧尘强,再说现在田儿的那个样子,哎,估计也没人会娶了”
牧尘还不知道离开这几天,牧府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一回来便去了他奶奶的屋子。
牧府的人都统一了口径,榕婆年事已高,受不得这么大的打击,凡是问起,都说牧尘去参军屯边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
所以榕婆并不知道牧尘的情况,一见到牧尘只是番嘘寒问暖,倒没什么激动。
“你去参军这么快就回来了?”
“参军,对、对,这不回来看看您吗,部队开拔还要过几天呢。”牧尘对他奶奶如常的反应倒是非常吃惊,看来牧府的人为了不刺激他奶奶,编造了他去参军的谎话。
而在东院的另一头,由于主卧室受损严重,一间临时腾出来的屋子里,坐在床头,面容憔悴的牧金田,蒙着一面丝巾,听到牧付的叫声后,眼泪砰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