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僵持的二人组,正沉迷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无上境界之中,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自然毫无防备。
但秋冷鹜毕竟不是寻常人,况且多年来应付夜袭,敏感神经已是细若毫发,所有反映,都在瞬息。在拂尘疾风奔袭南宫茯苓后心之前,他扯起她的身子,移形换位。
噗地一声轻响,是秋冷鹜反手凌厉一掌拍出,欧阳娇后退五丈开外,脚下泥土石子一齐翻飞,随后胸中气血翻涌,连忙大叫:“秋少侠,是我!”
她急切地呼唤,心想他是否误会她是夜袭之人?她不是想要打中他的呀——真的!她只是想赶走那个缠住他的女子罢了!或许她出手是重了一些,但他能理解她的心急的,对不对?
然而秋冷鹜缓缓回头,她顿觉身体周遭寒意横生,仿佛寒冬腊月里掉了冰窖一般,他的眼,几乎变成透明的薄金色,在灯光之下,看她仿佛看路边石子一般无情冷酷。
天——他没有认出她吗?欧阳娇小声试探地再呼一声:“秋少侠?”
他让她有些害怕了……他和他们白道做生意的时候,虽然有一些傲气和不容人,但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尤其是看见她的时候,非常温和有礼。可现在,他这样看她,目光中的寒气,几乎要将她冻结了。
“是你出的手?”秋冷鹜很清楚欧阳娇到这里的原因,然而他却没有料中她会对她出手。
南宫茯苓让他烦恼了,他几乎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是好,这,简直不像他。她一贯是从善如流的,否则不会心甘情愿代替张家女儿卖身为奴,她具备种种适应性,所以可以在庄中上下相处愉快。但就是这样笑嘻嘻收受他各种美食贿赂的她,今夜却对他抛出一张从没人见过的冷淡面孔。
他不否认方才内心的无边挫败,只是他也不再允许自己再让她分毫——他已经为她打破了太多的规矩,不是吗?
于是他和她的面对面,他捏她的肩,掌心中她细幼的骨骼以他的气力完全可以一折即断,迟迟不下手,是在等她的告饶忏悔吗?就算没有,他还是会放过她的,只是,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而在那之前,她最好不要再做处什么来招惹他。
不料这一冷静,却让她错过了走避的最好时机,他明明知道黑白两道即将聚头于此,所以想开罢玩笑就赶她先回房啃她的叫花鸡的,天晓得怎么会和她变成如此针锋相对的诡异情状。
是他给她惹来袭击……秋冷鹜看向欧阳娇的冰眸中顿时血气滔天!
他会让这女人知道,没有人能动他秋冷鹜要的人,哪怕他想过要捏死她,动手的,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