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疏于打扫的宫院中,靠近宫的一棵大树漆黑的树影中里,西域冷月教教主白宫炎正躺在草地上。
身为教主,他几乎从来未曾在担任冷月左使的冷攸云面前如此狼狈过,即便是当年入门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因为他用毒奇才的天赋,在众人面前也总是高高在上。
就像冷攸云说的一样,一年之前师父传位于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手下这些教众没有人是打从心底拜服的。
“若不是你们太弱,又怎会如此?师父说了,要从他手中得教主之位,只有实力者任之,我冷月教地处西域,若非实力者在位,必遭外忧!”
以十七岁的年纪担任教主,连他自己也曾经怀疑过是否不妥,但让他继任是师父的遗命,他不得不遵。况且西域一带练武之人,不比这中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道德辖制,俱是逞凶斗狠之人,若一教之主全无能力,整个教派便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他以为教众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却忽略了人心的险恶与自私自利。他虽在武功用毒上造诣非凡,论及圆滑却比不上冷攸云。
白宫炎的指责让冷攸云哈哈一笑,无比嘲弄地走过去蹲在他买去年:“你武功是不错!就连那女魔头谢嫣嫣在你面前都要矮上一头。可惜啊可惜,小师弟,你就是太在意武功,又太老实了!一天到晚只知练功,对教众的管理也完全按章办事——你可知道,不论是什么职位的人,终究都不过是人而已,谁能做到像你一般大公无私?所以他们要反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太笨!给我这个机会表现得比你更会做人。”
冷攸云的手拍打在白宫炎的脸上,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是挑着机会,极尽嘲笑之能事。一张原本算得上俊秀的脸,因为阴谋得逞的兴奋,面部的肌肉亦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扭曲感,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偷看中的南宫茯苓感觉很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