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肯缩起来不动，他才稍微觉得“某些”情绪有所缓解。
“睡吧！”他轻轻地建议。她这一睡之后早已过了半夜，大约再有两个时辰不到天就要亮了，她方才也算吃了东西，他亦未曾打算真的冒犯她。她性格如何刚烈他是亲身体会，若是逼迫她，只怕结果会给他更多好看。
自然，更要紧的，是因为她“值得”他如此怜惜。
“……唔……”南宫茯苓是真的被秋冷鹜弄得一惊一乍，从一开始似乎他就热衷这样吓唬她，难道不是么？总是突然抱她，突然亲她，每次每次都毫无预兆一般的，叫人心里不痛快！她是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啦！不过她可以问他对不对？至少在他对她做了这么多以后，提两个问题又如何？
只当他付了卤水茯苓下巴的价钱好了。
于是她略略抬头，看着他的下颌，那里很有一些唏嘘的胡茬子，衬托得那线条优美的下颌带有了一丝野性气息。显然，他是因为戴着人皮面具久矣，反正看不见，所以忽略了打理的缘故。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样反而让她有一种陌生感滋生出来。她觉得他很熟悉，可是又同样陌生……
“你本来打算对我做那种事的吗？可是为什么又中途刹车？”好奇心会害死猫，她尝试很多次，但是还没彻底死成。所以大喇喇地问他之外，还伸手试着揪了一下他的胡茬。
“你……”秋冷鹜苦笑，她是本性如此，还是太过没有危机感？他刚才差点就不打招呼地这么吞了她，亏她还有心情揪他胡须——看来他真要尽快将她娶入门，否则这样的小娘子放在外面叫他如何安心？
“说呀！听人说男生很难克制得住呢……”他定力很好！她就不行，或许她应该朝他学习？
他早就发现了，她虽然一直不接受他，亦不答应他什么，却似乎总有一些对他撒娇的表现，如果这是表达她对他的情感已经和对别人大有不同，他应该开心不是么？可是他却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表达这一点！她再信任他，他对自己的耐力却没有那样大的信心呀！
“因为我明白……“秋冷鹜低头，抬手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我知道自己有多珍惜你，茯苓！若图得一时快意，却可能让你憎恶我，我不会做。夫君也好，夫人也罢，不过是我一句玩笑——让我找你找得这样辛苦，至少口舌方面，且让我占去一点便宜，如此我才不会心中保有对你的愤懑之情……我不肯有一丝让你觉得不适。这不像我……我本应犹如行走江湖一般，快意恩仇，做我想做的事，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声名和别人给我的评价。但，这担忧偏偏发生在我身上，偏偏是你让这一切发生……茯苓……”
他深黑的眸中反射着烛火的光，跃动一如他心中压抑的情感，南宫茯苓看着他的眼，心脏犹若遭受电击一般，跳跃得失了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