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中闪电一般掠过的是和秋冷鹜在一起的往昔,他的胸膛,他的呼吸,他把她放在身后守护,间隙中看她时便如此担忧。
不是她的错觉,这位大叔,若不是声音听来苍老,便十足像极了秋冷鹜,世上有三个人会十分相似,莫非他就是和秋冷鹜相似的其中之一?
断然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位其实就是秋冷鹜本人,南宫茯苓一直到被放下来仍精神恍惚。她不应该如此思念他呀,连别人也要认成是他。
她突然觉得一贯清醒的脑子有些糊涂,便想要细细整理,不了竟然一直到东方无极递给她一条烤好的鱼时仍对扑鼻香味毫无反应,一直到他拍了拍她才回过神来。
“呀——好香!谢谢——”发现上等好料,她立即伸手接过,边吹边吃好不快慰。
她怎么了?
秋冷鹜却没有那么容易忽略她的不正常。若换成平时,有好吃的她早已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就算拿个大顶叠罗汉也不是不会发生。可从他刚才救了她之后,她似乎就一直魂游天外。
一开始是盯着他的脸看,看得他险些要以为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若不是用鲸鱼的鳔胶若不沾水就算扯裂皮肤也不可能拉下来,他差点就想伸手去摸摸那张人皮面具是否还好端端贴在脸上。
随后她就眼神深邃地搂紧了那条鱼——别不信,就是那条冷冰冰还在不断蹦跶的大鱼,他只好放开她,将她手中的鱼拿出来,可怜那条鱼在离水干死之前差点被她勒死,他好心一掌拍下去结果了它的性命,又运起内功在溪中随意逼出几条鱼跳上岸来。之后便是生火烤鱼——根据他的了解,苏大婶在做菜的时候,她最喜欢在人家旁边缠住,仿佛看人做吃食是比吃毫不逊色的享受,可这次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收拾烧烤,一个字也没有说。
甚至……都忘记了要吃……
“南宫姑娘,你刚才……在想什么?”跑神跑到忘记吃,对她而言,势必是大事一件。
“啊?”只见粉红小嘴咀嚼的动作缓缓滞住,美丽黑眸略略扫了他一下,尴尬答道:“没……没什么。”
常常饮醉之人,口头禅便是“我没醉!”,他抬眉,以眼神告诉她他不相信。
南宫茯苓终于放下吃了一半的鱼,微张唇瓣,发出一阵呻吟。
这位大叔,不知道她正在头疼么?其实不整理还好,一整理就发现种种不当的事件正偷偷在她身上发生。她原本应该一走了之,就像字面意思那样,离开了秋冷鹜,就什么都已经结束了。
可从她上路那天起,事实上就在想着他,就算中途有开酒楼设法经营这样的事,亦无法避免她在伤脑子的同时把他扒拉出来仔仔细细地过一遍。得闲得空之时,就更免不了会想他,想他在秋水庄怎样,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偶尔也……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