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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七年之后

前方是千丈高的悬崖,悬崖下是奔腾不息的天水河,天水河那边是绵延堆叠、山势起伏的丘陵地带。近来正处于冬春交际之时,连绵的群山白雾升腾,朦朦胧胧之间还能看到枝杈萧条的高大树木。

这里叫“枫林崖”,因为后面有一大片枫树林。悬崖边有块巨石,阿森躺在巨石之上,两手都拿着鸡腿,吃得津津有味。旁边毕小方捧着少了两个腿的烤鸡大口啃着。

阿森吃完,拿起小葫芦喝了一口“桂花酿”,这是在内阁食堂用一个大元宝换的。阿森吹着风,喝着酒,还一边感叹生活真美好!

毕小方抢过小葫芦灌了好一会,开口问阿森:“恒春决练得怎么样了?”

阿森懒洋洋地回答:“比起你刚开始练熔阳决的时候,快多了!知道为什么不?”

毕小方摇头道:“确实…不知道!”

“你以前是个小乞丐,身体没我好!”

毕小方骂道:“土狗抱他娘的!以后我要拼命吃,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再怎么吃也是竹竿样!嘿,回去做功课了!要不然三师姐不给饭吃!”

“嗯!走吧,走吧!”…

夜晚的竹叶坳很是宁静…

灰暗的天空远方飞来一点红光,像是倦鸟寻找自己的归宿,在天空盘旋几圈,飞向下方的竹山坳。

阿森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远方黑暗、萧索的树林子,心情有点沉闷。兴许是想起了那场大火,或许是想起了黑松林绝望、无助的时候?

突然从窗外天际飞来一蓬火光,火光急速掠过,落在阿森面前的桌子上!阿森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纸叠的白色小纸鹤!周身散发出红红的火光,翅膀挥动间,火光跟着一闪一闪,就像是会呼吸的灵物一样。

过得片刻,火光一闪而逝,变成普通至极的小纸鹤。阿森动了一下,看见没什么反应,于是阿森拿起小纸鹤左右打量。确实很普通,不过上面好像有字!

阿森小心翼翼地拆开小纸鹤,打开一看。那是一封信,右下角署名:柳素清!阿森心中一动:她给我写信了?阿森这下看得仔细,确实是写给自己的!又仔细往下看,是问自己在这七年来,山上的学艺生活是否过得还好?吃住得怎么样?平时和同门之间相处得还好?前面尽问些小问题,然后又问阿森在夜半时分是否会想起亲人朋友?是否会想起…某些应该思念的人?

写到这,前面的一大段端正娟秀的字体开始显得凌乱,似乎是用两种风格所写!而后面两段,阿森才看了两三句就羞怯得满脸通红,因为上面是那些青楼楚馆的放荡思春女用来挑逗情郎之词!阿森在二师兄蓝衫侯那还看见过。

阿森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确实有点欣喜之意,欣喜之余也有点惊讶!那柳素清曾几何时给阿森的感觉是个温婉恬静的女孩,为何过了七年相差如此之大?看来女大十八变说得的确是个理!

于是,当下阿森就准备回信,可是自己不会施法让小纸鹤飞起来怎么办?不知而下问,找二师兄蓝衫侯呗!他对这方面的事可在行了!

阿森偷偷摸摸地来到蓝楼,进了小院子发现这里黑灯瞎火的,显然蓝衫侯已进入梦乡,在寻周公他老人家的女儿!阿森拼命叫门,过了好一会蓝衫侯才睡眼惺忪、穿着白色中衣出现。阿森说明来意,蓝衫侯进屋寻了一本介绍基础小法术的蓝皮书给阿森。

阿森回到剑神居,马上就开始学折小纸鹤。可阿森看了之后郁闷无比,这会飞的小纸鹤需要用特殊的纸张做成!于是只好放弃,在郁闷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众阳徒聚在红线女的红楼中吃早饭,在沉静中吃完之后,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大师兄白枫。却见白枫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嘴里蹦出一个字“信!”

听说是信,阿森下意识摸向胸口…糟糕!怎会不见了?阿森又看向大师兄白枫。

“咳!是‘老不死’写的!”白枫抖一抖信纸又问道:“谁有兴趣看一下?”

大家都一起摇头!

“那就我来说说。其实最主要的就一条,老不死说南海局势复杂!可能任务期限又要加个一两年!其它的大家都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白枫说完收好信纸喝饭后茶。

阿森刚想起身走人,旁边蓝衫侯讯若闪电般地拍向阿森肩膀…阿森顿时动弹不得,连体内真气都不能转化为灵力!

阿森惊恐地问道:“蓝师兄,你要干什么?”

蓝衫侯也不说话,只是发出“嘿嘿!”的奸笑声。

大师兄白衣侯白枫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挥挥衣袖吩咐道:“小方!笔墨伺候!”然后笑看着阿森,从怀里掏出一张有折叠纹路的信纸!

阿森心惊,那信纸很眼熟,应该就是…

毕小方屁颠颠地把笔墨砚台拿来,白枫开始在信纸背面写写画画…

不一会,白枫写完搁笔,手发灵火把墨汁烘干,然后原样叠起交给毕小方。毕小方走到门口把小纸鹤抛起,小纸鹤燃起红光飞向青天!

白枫开口道:“这信有意思!后半段竟然是别人写的!”

蓝衫侯调侃阿森:“小师弟啊!哎呀,你这相好的可真是…昆吾城大才女啊!多少青年才俊,想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啊!知道师兄我是怎样突破金丹后期的瓶颈不?也就是听了她吹的一支小曲!”

引起众人目光后,蓝衫侯又说道“当时我就想看看,是哪位神仙姐姐给我赐的福?于是。我就赏了老板娘万两银子!整整一万两啊!”蓝衫侯比划完又继续说道:“可是那老板娘走了一趟,出来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姐身子不适,万勿怪罪!’当时我就火了!指着那老板娘骂道‘别不识抬举,我可是昆仑弟子!不让我见,我就查房!我可是听说近段时间有奸细!’老板娘连忙又进了‘素清园’!”

说到这蓝衫侯喝了一口茶,又神秘兮兮地问众人:“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不?”

众人摇头,只有大师兄白枫风清云淡地喝着茶。

阿森也渐渐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奸细?”

蓝衫侯不满道:“去、去、去!哪有那么多奸细!”然后又骄傲道:“是那柳素清请我进素清居喝茶!哎呀!当时咱们的才女素清竟然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剑生’的家伙!还说她很是想念!”

“哇!…”众人大讶,看向阿森目光都有点不同寻常!

阿森平常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一刻难得脸红起来。“你胡说!”

“有诗为证:青山相隔八百里,乃敢望君念一回!是听她那小丫环说的。”

蓝衫侯严肃道:“你还敢狡辩?说,你和咱们素清是何关系?”

毕小方忍不住说道:“我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说是七年前,柳素清‘八百里迢迢’从昆吾城送阿森到咱昆仑山门!”

阿森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溜火光窜进屋子,白枫一招手,一只小纸鹤落于掌中。白枫“掰开”小纸鹤,蓝衫侯和毕小方都围过来。而一直未出声的红线女和姐妹花都不好意思围观,只能和阿森一样干瞪眼。

过得好一会大师兄白枫看完信,丢给一旁的蓝衫侯,这才缓缓地说道:“小师弟!我放你一个月的假!”

阿森僵硬地问道:“为什么?”

白枫不答,蓝衫侯拿信纸置于阿森面前,这下红线女和姐妹花都好奇地围过来…

“哎呀!小师弟,佳人有约啊!”红线女调笑道。

苏沁月也笑容满面地说“小师弟看看能不能请她上山来,做师父的徒弟,那样你们就能朝夕相对了!”

“胡闹!哪能乱拜师呢!”蓝衫侯不满地训道。

“你那是妒忌…”

“我…”蓝衫侯无话可讲!

“好了,好了!别再吵了!”苏沁雪解围道。“蓝师兄说得是!小月你别胡闹了!”

“姐!你还帮烂猴子说话…”

大师兄白衣侯白枫拿起个杯子捏碎,众人都望着他。白枫这才笑道:“我好像是大师兄!”

众人点头…

“小方练功遇到瓶颈了吧?和阿森一起去外面走一走!小蓝!你走一趟南海,师父会给你安排!小雪尽快去药园找病神他老人家赐几瓶药!这是药单!”白枫摆出大师兄的派头指使几人,最后给了苏沁雪一张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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