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层。
第十点二十一分。
孤狼攀着酒店的外墙,已经进入了第六十七层的一个房间。这里,血红的灯火铺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披上一层薄薄的红纱,似吹弹可破,却又坚韧难摧。
他在窗帘之后,慢慢移动着脚步。走到边缘,猛然而轻声地一跃而出,恰好卧倒在一片沙发之后。
观察……
沙发的对面,横陈着一张长桌。长桌之上,乱糟糟的堆满了许多烟头、酒瓶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发出一股奇怪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房间的这一片角落。地面上也随处摆满了杂物,喝空的酒瓶被丢得到处都是。幽幽的,一缕烟,从不知何处的哪个烟头中缓缓冒出。
脏。
孤狼就这一个印象,他从沙发背后正欲起身,忽然瞥见一道影子掠过,立即低下身来。然后,他感到从沙发上传来一阵撞击,突然而至。
那是一个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坐在沙发上,歪倒下来。
孤狼屏住自己的呼吸,沉重的鼾声从沙发上传来,像闷雷一般。孤狼再度试着起身,但是又有两个声音传来,他只好又伏下身子。
交谈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是英语:
“Ohmygod,lookattheseJapanesepigs!Thesepeoplearepurealcoholic,Idon'tknowwhyweservethem,andmaketheirbodyguards?”(天啊,看看这些日本猪!这些人都是些纯粹的酒鬼,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服务于他们,为他们做保镖?)
一阵沉默,在如雷的鼾声中的沉默,然后另一个声音回答:
“Forthemoney,wearejustforthemoney.”(为了钱,我们只是为了钱而已。)
“Fuck!Thesepeopledrinkdrunkallday,Ireallydon'tknowwhattodo!Initscurrentstate,thedangerisnotthatfar,Ithink.
”(这些人整天喝的烂醉如泥,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以目前的状态,我想危险并不遥远。)
“Yeah,Ithinksotoo.Butwecan'tchangethestatusquo,sowehavetotryourbesttobecareful.”(是的,但是我们无法改变现状,只好尽力做到谨慎小心。)
如雷的鼾声中,又是沉默。
孤狼听完这一段对话,心中怀疑不已:“保镖?难道误打误撞地进了‘天皇之子’保镖的房间了吗?还是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他思虑着,不防脚下一疏忽,一个立着的空酒瓶被他碰到,与地面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What'sthatnoise?!”(什么声音?!)
两声低吼从身后传来,孤狼猛地一惊,向沙发后紧缩了一下,藏好自己。
空酒瓶还响着撞击声的余韵,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余韵和那如雷般鼾声的交响中,孤狼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他的手探向腰间,将上膛的手枪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