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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器营往事-好大脸(19)

“王爷,刚才他说我是洋马猴……请问,什么是洋马猴?”这时,洋鬼子‘麦垦讨食’也从车里钻出来,好奇的问。

“这这……嗨!这是呵,咱这儿的弟兄们跟你逗闷子哪!你别往心里去。”载沣尴尬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逗闷子……逗闷子……中国话真不好懂……”他耸了下肩膀撇着嘴伸开双手。

“还他妈不给洋大人陪个礼!”侍卫长一搡桂清。

“得得,这位洋大人,您就大人不计……嗨!我认——识您哪,您不就是去年格上呒火器营来买老鹰的那位么?咱——谁跟谁呀!”桂清如释重负,赶忙冲洋鬼子作了个揖。

“行啦,都起来吧。”载沣一拦侍卫长。

这时一个小兵搬了个杌凳过来。

“嗵!”桂清给了那小兵屁股一脚:“这天寒地冻的让咱王爷跟这儿呆着啊?有他妈脑子没有哇?”

“要不……请王爷进堆子*暂歇会儿吧,呒那儿就是乱点儿,怕熏着您,满屋子臭脚丫子味儿……”桂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颈子。

*堆子:八旗兵营的值班房,也是“分得拨什库”(领催下面的小官,为其跑腿)办公的地方。

“不必了,哎,春大人这当儿在呢吧?”载沣一拍桂清的肩膀。

“在呢在呢——这不是,上头来了几个人,正跟那儿查什么呢……”桂清小声说。

“嗯……甭说了,咱下边儿的就管咱们下边儿的事儿,别的咱不操心,你说对不对?得,你上车来,给我们带道儿,咱就直接进去吧,”载沣一搂桂清的肩膀。

“对对!您说的对!您真是体谅我们呀!王爷啊,您说这会儿我怎么就跟做梦是的呀……”桂清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转:“王爷!打今个起,咱外火器营的弟兄们就听您的了,别的咱这儿没有,枪炮火药管够,您指到哪儿,呒就打到哪儿!谁他妈挡横儿,咱立马儿灭了丫挺的!”

“嗯,难得你这一片忠心!……走吧,来,你也跟着上车吧,这么着快当点儿。”载沣拍拍桂清肩膀。

“哎——呦!谢王爷恩赏,不瞒王爷说,小的还真没坐过这洋玩意儿哪。”桂清笨拙的挤上了车,冲载沣做个揖,激动的说。

“哥儿几个,来人,骑马护卫王爷上衙门!”桂清冲车窗外振臂大呼。

“喳!”军士们齐吼。

车子开进了外火器营北大门,行驶在北四旗正街上。

从乾隆三十五年起,先后曾有七位大清皇帝和一位皇太后坐着七十二人抬大皇輿行经这条路,从西营门沿花岗石御路前去外火器营大教场阅操。

他们分别是乾隆皇帝、嘉庆皇帝、道光皇帝、咸丰皇帝、同治皇帝、光绪皇帝、宣统皇帝及慈禧太后。

这就不难看出当年外火器营在大清国的重要地位。

……

“哎……呀,我这几年没来,咱营子就成这德性啦?”载沣看着车窗外北四旗外歪七扭八灰朦朦的营房说。

“王爷,奴才这么跟您说罢,咱这营子算上家眷有小两万子人,这家家儿多少日子都没关饷了,当兵的都吃不饱,衙门哪还有闲钱修整房子小街儿呀……”桂清小声说。

“嗯,这是个事儿。”载沣沉思着。

汽车缓缓行驶着,引来许多旗户男女老少的引颈观看,少见的场面让贫窘的武士家人们心里产生了新的希望,大家兴奋的交头接耳。

“嘿!瞧嗨——桂清那小子也在洋房子车上哪!”几个老旗民咧着大嘴笑着,手指着汽车。

“无开!无开!*”桂清得意的冲窗外挥手。

“三克油——过得败!”桂清又想起另外几句‘洋话’。

*无开:实际他想说的是OK,但发音不准

*三克油?过得败:谢、再见

“行呵你,比我都会的多呀,快成通事了?”载沣拍拍桂清。

“哪儿呵,那还不是那年给德龄公主住咱火器营小精舍写书时,我恰好给公主当护卫,还就是那会儿公主教了我几句的。”桂清说。

“也没几天了,你们弟兄们快有好日子过了。”他笑了笑,拍拍桂清。

“那赶情好了!呒就等着您给呒这一天呢!”桂清连忙又做揖。

“嗨嗨嗨!当家的哎——当家的哎,桂清!——您这洋车慢着点儿……”一个黄瘦的旗妇手里抱着一捆疙瘩缨在烟尘追着汽车。

桂清把头伸出窗外拼命冲她摇手。

“谁呀?”载沣好奇的问。

“禀王爷,这是……奴才的荆妻内室。”桂清有些不好意思。

“那……指定是找你有事吧?停车。”载沣拍拍洋人。

“别别……王爷,小的不敢耽误您的军机大事儿……”桂清连连拱手。

“吱——”汽车停下了。

“死催的呵,知道不车上是谁呵!啊!活祖宗!!”桂清挤下汽车,一把差点把那妇人推一跟头。

“我我……我哪儿知道……咱家小三儿又不舒坦了,直抽……你赶紧想想辙吧。”那黄脸妇人一脸惶然。

“唉……那你不会上二大妈那儿先借点儿去呀?真是的……”桂清擤了把鼻涕低声说。

“婶儿,您过来我跟您说。”一个护军把妇人拉到一边:“车上是王爷,醇王爷!”

“啊?老妈爪儿的哎……别误您差了……”那妇人纳头便走。

“等等,这位大婶儿。”载沣迈下车来:“怎么着,我听是孩子病了?”

“哎呦!——察哈尔镶蓝旗蒙古巴鲁特氏秀兰叩拜王爷!”妇人竟很知礼,把手里那捆疙瘩缨一扔,跪下叩头。

“哎——猴冷的,快起来吧。”载沣忙搀她。

“村妇冲了您的大驾,有罪呀!”那妇人拍拍土站起来。

“哦,你家是蒙古巴鲁特氏,那察哈尔王府的巴图吉拉噶****听说过吗?”

“恭禀王爷,这要论起来,巴图吉拉噶日贝勒还是小的的表哥呢。”那妇人一笑,黑瘦的脸庞上现出蒙古人的豪爽气。

“哦!是吗?那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呵……常德,先给这位大婶儿拿点儿给孩子瞧病,这可不能耽误喽。”

“谢谢王爷您喽!谢谢王爷您喽……”桂清和媳妇跪下连连叩头。

……

车子停在西门里,因为西营门紧闭着,几名内廷郎卫见汽车过来把枪一横。

“哪儿的呀?”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到汽车前,搭手朝里望了望:“连车门子给我打开!”

侍卫长迈腿下车,手一按腰间的白郎宁枪套。

“开门?你丫是他妈谁呀?”一个内廷郎卫傲慢的走过来一推他。

只听得“唰!”的一声,那名内廷郎卫已被侍卫长一个“大泼脚”顺出丈余。

“孙子哎,知道我是谁了吧?”侍卫长拍拍手。

“兄弟,下回说话有点儿分寸呵,这年头儿嘴忒损了招事儿。”载沣从车里指了指那小子。

“漂亮!漂亮!我想和你学可以吗?”洋鬼子从车里伸出长满黄毛的脑袋大声喝彩。

“得,兄弟认栽了……您是我大爷,我给您开门,行了吧?要说你这脚底下功夫还算可以,有点儿宛八爷*的路子……咱有什么说什么……可有一节呵。这当儿朝廷正跟里首喽办军机大事儿呢,要出了别的什么,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内廷郎卫狼狈的拍着帽子上的土。

*宛八爷:清末皇家“善扑营”摔跤教师爷,以教授蒙古式摔跤享名一时,其得意弟子有宝善林等,后在天桥撂地场子。

“这几个丫挺的这几天给呒欺负够了!捋他们丫挺的一顿!”护送载沣的几名火器营兵跳下马来愤愤的说。

“有他妈恁什么事儿呵?甭跟着瞎XX起哄!”一名内廷郎卫冲火器营兵一指。

“行啦行啦,其实你丫要不先动手,我也不能用这个,这不,呒这儿有急事儿来恁这吗,得,赶紧着吧,开门。”侍卫长拍了他肩膀一下。

“那……呒也得问清楚了是不是,那位是——”那名内廷郎卫小心翼翼的问。

“你问摊?——说出来吓死你小兔崽子!长他妈眼睛没有啊?醇王爷驾到!还楞他妈什么哪,快点跪安吧!”桂清爬出车来,气势汹汹的指着内廷郎卫的鼻子说。

“哎呀!奴才狗眼拙!不知道是王爷大驾光临……您千万恕奴才罪……”那内廷郎卫慌忙跪到地上,后面其它人也慌忙跟着跪下了。

“行了,我不怪你们,都起来吧。”醇王爷载沣一摆手。

西营门在隆隆声中缓缓开启。

八名铁骑气势昂昂的护送着一辆1905年产的“戴姆勒?奔驰“木车身汽车驶入了外火器营的心脏——大清重旅外火器营的格尔搭(翼长)衙门、档房等办公区域。

从乾隆三十五年起,这条长里许的花岗石御路上几乎没闲过片刻,它随时响着骏马清脆的铁蹄声,传达着朝廷通知火器营出征的圣旨。

火器营掌印大臣根据皇上的旨意下达命令,布署火器营正委翼长及各级官员紧急的作战方案,同时集合营中的精兵以最先进而强有力的装备、迅不可挡的开赴战场。

乾隆年间时的火器营已经装备了红衣大炮、子母炮、抬枪等热兵器,至于用于近搏战的常规手持兵器如单刀、藤牌等更是每名军士练得纯熟自如的家伙。

——这是一支曾为大清王朝用鲜血换来权力、利益和江山稳定的队伍。

“不是我他妈说他们丫挺的,这两天呒外火的兵让他们丫挺整的就跟他妈做贼是的,处处不自由!”桂清一拍皮座椅。

“行,到此为止,咱不说了,行不行?”载沣笑了笑。

“喳!奴才听命。”桂清拱手。

……

在风沙肆虐的这个冬天里,今天算是难得的一个好天儿。

晴空万里,广阔的蔚蓝色天穹上,缓缓浮动着大朵棉花样的白云。

火器营外的四面田野都沐浴在冬天煦暖的阳光里,甚至都有小虫们钻出来嗡嗡叫着,仿佛到了春天。

戒备森严的火器营翼长官廨。

里里外外都有士兵持械严密把守,不许闲人进入。

喝得半醉的老锡善背手挺着胸在大门口来回巡视,十分神气。

几个汉农背着白薯秧子从工艺厂的豁口远远走过来。

“站住!去去去!不许从营子里抄近儿*了!”老锡善喷着酒气指着他们说。

*抄近儿:老北京土话走近便(小)路

“不许走了?昨儿个不是还……”那几个汉农楞住了。

“昨儿个?——还他妈前儿个哪!眼下呒大清国又起来了知道不知道?这当儿呒衙门里干什么呢知道么?——英美日列强都要给呒庚子赔款了,那钱,好家伙!乌泱乌泱的……三四百辆骡车都拉不完!恁汉人哪……哼!眼儿红吧您哪……还他妈说呣在旗的这个吧那这个吧……什么他妈吃不上饭了罢,要玩儿完了罢……想的美!我还告诉你们,这狼行千里吃肉是狗行千里****,恁哪,到什么时候都是呒的奴才!——走走走!都给我出去!”老锡善抡着胳膊说着,由于动作过大,差点摔倒。

“恁汉人这回格恁还小人得志啊?过几天格闻呒的屁都闻不上!”另一名站岗的枪甲也凑过来指着那名汉民说。

护军校苏尔达叼着小烟袋走过来指手划脚的说:“这还不算呢,前些日子嗨,我上南门找那‘苏四巴’羊肉床子那儿想先拉半斤羊肉,嘿,您猜这老小子怎么着嗨,白眼儿一翻格嗨,说不能赊了,说咱营子里欠的忒多了,十有八九都要不回来,我跟他说,呒这儿钱粮说话这就下来,死说活说,嘿,您猜怎么着,这小子剁下一截儿剔净了肉的羊蝎子,说送我了,不要钱——合着打发臭要饭的哪是怎么着?——去你大爷的!当时我顺手给丫一撇……呒是吃皇粮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再说了,呒后尾儿有朝廷撑着呢,这吃香喝辣的日子那还不是一早一晚儿的事儿吗,——恁说说,恁这帮丫挺的是不是狗眼看人低呵?”

“怎回事儿怎回事儿?!跟这儿吵吵什么哪?不知道朝廷跟这儿办事儿哪?”德寿从大门里走出来,委参领富祥背着手跟在后面,一根牙扦在嘴里来回转个不停。

“瞧您这几位大爷话说的呵,这‘苏四巴’不赊您肉跟呒有什么关系啊?呒也就是图个近便,您这儿有个豁子不是,再说咱也跟这儿走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咱是老实庄稼人,也不是探子奸细,这这……哪又出来‘小人得志’了,您说这事儿闹的……”那个汉民一脸的冤枉。

“参领大人,这几个汉民跟这儿探头探脑,净说点子风凉话儿,说他们他们还牛X哄哄,满肚子的不份儿。”老锡善指着那几个人说。

“又跟人家牛X来了吧?我刚听见你跟这儿抡圆了吹呢。”德寿笑了。

“嗨——这不都是实情吗……”老锡善一摸脑袋。

“打从今儿格起,营子里不让走啦,都走外头去吧,没辙,这是军令。”富祥冲那个汉民一挥手。

……

下午两点,两位钦差和十几个督办官员刚进完午餐,正在与春大人围坐炉火说话。

……

“要这末说,这三年里头,你小子还往里搭了二百多两啊?真是我大清的清官揩模啊。”邹济霖呷了口茶冲春大人挤了下眼。

“——甭他妈跟我玩片儿汤话呵,这是实情,咱营子这点儿账不是跟这明摆着呢么,查呀。”春大人端着盖碗茶仰靠在栲栳椅上,不慌不忙的说。

“你们大家伙儿看呢?”邹济霖环顾四周。

“人家拿那破旧老抬杆儿不又换回了马跟西洋的铜鼓铜号吗?也没私分哪?咱大家伙儿都听见了,那奏的曲儿还真不赖哪。”

“要我说呀,人家春启虽说是卖了点子废旧老枪,可人家又往回买了东洋的汽枪啊,这路汽枪那可是洋人的新玩意儿!不用火药,连颗绿豆都能'啪!啪!'的打出去,各位想想,这里外里得省了多少军费哪?是不是?”

“是啊,要没枪子儿了,从粮食柜里抓把绿豆、黄豆、老玉米豆儿五的,且放哪不是。”

“要是炒熟了,不又是当枪子又当军粮了嘛!嘁!”

“要打夜战恐怕不灵吧?吃多了一放屁,那边儿可就听见了——那不擎着倒霉啊?哈哈哈……””

“哈哈哈……”

大家一阵哄笑。

“嗨嗨嗨!咱哪,别净说笑话了,大家伙儿还是说说,咱怎拟这折子吧……对了春启,还有一节,别的咱说不出什么来,您这儿的伙食在下可真不敢恭维呀,又是拨鱼儿又是疙瘩儿汤,样儿是换了不少,可都他妈是清汤寡水,找个油星跟找金矿是的。你还别说,也就是今儿儿这顿羊肉包子还是那么回事儿,好嘛这几天!哥儿几个这个肚子素的就跟那从刚从刑部大牢出来是的,我说,您这儿还‘香酒活鱼蓝淀厂’呢,您那香酒跟哪儿呢?活鱼跟哪儿呢?”

左都御史邹纪霖佯做苦脸拍了拍春大人的膝盖。

“我跟你说实在的,就给恁开的这个伙,那就是呒这儿的过年饭了知道不知道?你小子还这个那个呢,哼!”春大人拿脚一拨拉邹纪霖。

“行啦,甭说那没用的了,人家春大人业已尽心了,这就不易,我瞧哇,这都两三天了,俗话说的好,这抻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发昏当不了死,咱还是赶紧商量商量怎么往上回奏吧,对了,还有一事儿,大家伙儿可别忘了议,这可是最主要的事儿,人家揪的可就是这个——”陈雨亭面色庄重的说。

“还有哪事儿呀?”邹纪霖似有点儿迷惘。

“还有哪事儿?想想,那谕旨上还说什么来了。”陈雨亭用手点着桌子。

“等等儿,我想想……哦!对了,是不是那句——‘纵属僚骚扰禁地护卫发射洋铳肆辱神圣顶戴私设公堂拷问觉罗’对了!就是这个!你瞧瞧我这记性!怎把这给忘了,那……赶紧赶紧!咱哥儿几个再把这事儿捋捋就算完了。”邹纪霖一拍大腿。

“完?人家轻易就让你完?”春大人把茶碗一放:“人家就是冲这个来的!”

“我跟恁大家伙儿说,这个事儿呢,纯粹是冤屈之案,为什么呢?起因就是有的人拿着朝廷的俸录还得营私舞弊,营私舞弊还觉得不够,还非得雁过拔毛,过手三分肥,要不您就颠量颠量罢!

前些日子我营出了个好大脸的奇闻,它要只是奇闻也就罢了,可这个好大脸到处抢劫路人,使我八旗大营官兵眷属惶然不可终日,各旗受害者给我上的文报足有十了多份儿,恁说说,我应该管还是不管?人家德寿上健锐营办差,打玉泉山儿那几过过路儿,就得罪了某人的外甥,好,这就开始了,什么我要围攻静明园了罢、要造反了罢、这个罢那个罢,不够他们忙的了。”春大人停住话音,失神的把玩着手上的大搬指。

一片寂静。

“都说说哎——怎着?连真话都不敢说呀?这又没让咱撒谎说瞎话儿,啊?……嘿!有意思了啊,刚刚还天南地北的呢,怎么这会儿就都成哑巴了?”邹纪霖四面一扫。

“这倒不是……就是……”几位官员面面相觑。

“那好,我带个头儿,要我说,就一句话,没查出什么来——!”邹纪霖一敲桌子。

“我说,留点儿神呵……我瞧那俩小子……那可是没憋着好屁啊……”陈雨亭轻轻按了按邹纪霖的手小声说。

“咳!是怎么回事儿就怎么回事儿,没有横是不能瞎编吧?恁说是不是?”邹纪霖冲大家伙儿一点头。

又是一阵沉寂。

窗外,刚刚还艳阳清丽的天空,渐渐被扭舒翻卷的阴云所遮盖,风紧起来,院中松风飒飒。

“哗啦”一声,冷风吹开了大厅的几扇花窗,几名仆役赶忙去关。

“不吉之兆,祸起萧墙之象也……”两个官员遮着嘴小声谈论。

“要按方位来说,似来自木火之乡……”一个说。

“木火?那……不就是……东南边么?”另一个做恍然状。

……

室内愈加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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