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云清楚的知道,凤无双此时若是要对他动手的话,他绝对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的。
但是——
“你放心,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并不能真的拿你怎么样,你若是帮我杀了他,我便告诉你今早在这里想要害你的人是谁,我想你今夜来这里就是为了查这件事的吧!”
“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先答应别人了,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啊!”凤无双一脸为难地看着即墨云,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这样吧,你若是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便让你死痛快点,如何?”
穷途末路?老大,现在穷途末路的是你啊,我刚刚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想着,凤无双不由斜睨看了一眼一旁的即墨玄,撇了撇嘴。小屁孩,真会装,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是刚刚就在她想要答应即墨云的要求时,脖子上突然多了一丝凉意,她毫不怀疑只要她一点头,瞬间便会性命不保。
虽然对即墨云说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相比起来小命还是更重要啊,一切未知的都可以去查,若是命没了,知道一切有什么用?
“小丫头,我劝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即墨云怒,若非是自己身受重伤,又哪里容得这样一个素日里自己只需动动手指便能碾死的小丫头如此跟自己说话。
“呀,不好意思,本小姐就是平日里敬酒吃腻了,突然想尝尝罚酒是什么滋味了!”凤无双笑的眉眼弯弯,一步步靠近着即墨云,心中却是思量着若是能够杀了这人之前能从他口中探出一些消息也是不错的。
“你……”即墨云怒,怒气牵动伤口,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还不动手!”即墨玄突然出声,凤无双觉得每个字都如一把把利刃唰唰唰的往自己射来。
凤无双转向即墨玄,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动手之前能不能让我先问些事情?”
即墨玄没有回答凤无双的问题,只是拿着那双独特的紫眸平静的看着她。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嘴角抽了抽,凤无双立即转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前这个小屁孩它惹不起,所以只能当免费的打手了。
看着眼前的即墨云,凤无双心下不是不忍的,毕竟好不容易探知到一些消息,可是不仅什么不能问,还要被自己亲手给掐断,这滋味……心里别扭啊!
心中可惜,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调动着体内的玄力,直直往即墨云攻去。
“噗——”险险避开要害,再次受击,即墨云忍不住再次吐出大口鲜血。
捂着胸口,即墨云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无双:“怎么可能!”
“别费力气了,你的药对我不管用。”凤无双好心提醒,之前即墨云的小动作她又怎会没有注意到?没有避开只不过是想要做个测试而已,而测试的结果却是让她想高兴却高兴不起来。
——前世,死于天下至毒之下,却换得了今生身体对毒药免疫。
“不可能,白天你明明就被下药……”说到这里,即墨云突然住了口,他忘记了,之前为了对付即墨玄,他已经在空气中下了药,即墨玄尚且玄力流失,可是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下药?”凤无双转了转眸子,心下一动,缓缓勾起了唇角。
终于明白了这具身体是怎么死的了,但是这空气中的冷意似乎愈发的浓郁了,立即收了思绪,凤无双笑看着即墨云:“好走,不送!”
全身玄力调动,汇集于双掌,这次没有再给即墨云避开的机会,一击便毙命。
看着即墨云的尸体,隐去眸中的异样神色,凤无双转身看向即墨玄,笑着开口:“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怎么,不想杀我了?”即墨玄缓缓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无双。
“呃,要想也得有命去想啊。”脸上抖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凤无双心中当真是欲哭无泪。
这还是不是人啊?还只是个孩子呢!她刚刚只是起了瞬间的念头,还未完全升起时便打消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还算有自知之明!”即墨玄苍白着精致的小脸,紫色的眸子轻视般瞥了凤无双一眼:“把这个吃了。”
看着那被扔过来的白玉瓷瓶,凤无双不想接。
“哼!”
急忙伸出手,稳稳接住白玉瓷瓶,凤无双咧了咧嘴:“这是什么?”哼什么哼,你以为你是猪啊,还没猪哼的好听呢!
“打开,吃了!”即墨玄仿若是失了耐心般,皱起了眉头。
唇角抽动,凤无双看白痴般的看着即墨玄:“你知道的,毒药对我没用的。”这小屁孩在发现他自己体内玄力流失而她却没事时便已经打起她的主意了吧,现在怎么却犯傻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提醒他啊?是在提醒他怎样杀她才是有用的吗?凤无双是真的想哭了,她怎么也犯蠢了!
“吃了!”没有听懂凤无双的话般,即墨玄加重了声音开口,眉头皱的更紧了。
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让人窒息的寒意,凤无双忍不住咬牙,恨恨打开玉瓶。小屁孩,就会威胁她,这账她记下了!
倒出里面唯一一粒莹玉般散着芳香的药丸,凤无双看也不看的放入口中。
吃就吃吧,反正毒药她不怕,若不是毒药,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药丸入口即化,口齿留香。低头回味般地舔了舔唇角,凤无双忍不住想,这东西当糖豆吃似乎还不错……
可是——
毒药会有这种清香吗?凤无双心中顿时惊疑,毒药她不怕,可是有些东西吃了可是比毒药还要可怕的。
刚刚她只想着即墨玄一定是想要杀她灭口了,给她吃毒药,可是——
她是不是一时大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喂——”
“噗——”
正要询问,抬眸,却只看到即墨玄小小的身体如瞬间被抽出了所有的力量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紫袍染血,唇角的血液更是小溪般潺潺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