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干嘛?”身旁突然响起蛊惑而又迷人的声线。
侧目看去墨青决,他的侧脸还是那个如同神抵,细长的凤丹眼眸里月光扑闪,轻抿的唇角薄而微凉,这样的人处心积虑来到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好看吗?”声音干净如同风铃轻摇,他被夜攸看的不知所措,纯良无忧。
如果不是这里的虫鸣,夜攸可能真的以为这个人只是一个温软如玉的谦谦公子,可是夜攸记得,同样虫鸣如宣的夜晚,那个狠决夺走女匪性命就是这个男人。
“墨青决,你究竟打的什么目的。”他目光突然光线明亮,直直挺胸对着墨青决而立。
这句话迟早会问的,不管是夜攸还是太子,墨青决更多的是坦然,是意料之中,要是夜攸还不问自己,自己反而会更加防着他。
“今天皇上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回答是为国效力。”回答完,看着夜攸的眼睛,他的眼里是不信,还在等墨青决继续回答。
墨青决笑了笑,轻勾起的唇角笑的苍白,“皇上也不信,后来我说官阶富贵,皇上信了。”
夜攸依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墨青决的目光,丝毫没有挪开半毫。
“我们来做个交换吧,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把我的告诉你。”墨青决也敛起笑容,没有表情却又绝美的面容,总是透着丝丝寒气。
夜攸目光闪躲,迟疑一会笑了笑,“还有没到时候,那么你的秘密先保管好,我等我想和你换了,我们再来交换。”
“随时恭候。”终于移开了话题,不过没关系,现在自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不管夜攸什么身份对自己并不重要,这个人对自己的价值也差不多到此为止。
不对,远不止如此。
眸底潮流暗涌,面上却浅笑如沐,拿出今天特地去抢劫的龙骨,握在掌心摊开在夜攸面前。
夜攸的目光随着他摊开的手心,眼光一亮,突然就感觉刚刚那些气氛都不见了,夜攸心里突然被满满的愉快感塞满,他很喜欢这个东西,可是又碍于沈清颐的面子一直没去买,满心欢喜的拿起墨青决手心的龙骨,闪着亮晶晶的大眼,高兴的询问他:“这个是给我的?”
墨青决笑而不语,点点头。
竹林里的虫鸣叫得更欢,一曲轻快的笛声悠扬传来,夜攸又探头望去,轻点脚尖跃上竹梢,一会又下来冲墨青决说“没看到是谁吹笛子,不过吹得真是时候,我喜欢。”又看了看手里的龙骨,满足的冲墨青决嘿嘿直笑。
也许是夜晚的风太凉快,也许是笛声太迷人,夜攸的笑容尽显少女明媚,长长的发丝被风吹到脸颊边,入迷的低头看着手里的龙骨,墨青决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帮他撩开发丝,而就在碰到那一瞬,夜攸猛然抬头,察觉墨青决的动作。
两人一时尴尬愣在那里,墨青决先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发边随意划过,轻笑一声,“竹叶落在上面了,早点去休息吧。”语毕先作离开。
“墨青决,不管你什么目的,你可以尝试的相信我好吗?”夜攸握紧手里的龙骨,坚定的跟他的步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大的事,但是你一定不是坏人。”
墨青决还是轻笑不语,薄唇浅勾一弧线,眼里却深似死谭。
后半夜,鸟兽皆休。
除了院子里还点有燃火,各个房间只有几房还是亮着灯,浓稠的黑暗里,夜攸房间的空气里多了一些急促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而床上的夜攸蒙在被子里丝毫没有察觉。
一身黑衣站在夜攸的床边,拔剑的一瞬间,剑身闪出来的寒光印着黑衣人一脸的凶相,是要将夜攸至于死地。
一剑拔鞘而出直指被里的人,被子里的人翻身跃起,正好躲过剑锋,夜攸连忙擦了擦眼睛,有些魂不归魄的踢开随即迎来的剑刃,一边和黑衣人过招一边说,“你是谁?”
那人不理,一把剑在手里直逼夜攸脖子,一直把他逼到墙角,夜攸吞了吞口水,一边慌忙的闪躲,一边想着这人是什么人。
两人不相上下,每每剑锋要碰到夜攸的身体,夜攸总能擦边而过,久了那人也看出来了,夜攸的功夫在他之上,一直在和自己闹着玩,想着法子要撤身离开,刚捡一个空挡抽身离开。
一把长剑明晃晃的擦着他的发际而去,直直插在床栏上,他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坏了,心有余悸的看看身后,夜攸拍拍身上折腾的灰尘慢慢走过来,而正面的少年勾唇轻笑,倚在门边,悠然自得,他早就知道黑衣人不是夜攸的对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夜攸无视站在原地的黑衣人,冲着沈清颐走过去。
沈清颐慵懒的伸手打哈欠,笑道“早就来了,我只是看你玩他多久。”
站在原地的黑衣人听了很不是滋味,好歹自己也是职业的杀手,既然被这两个小毛头玩弄,反正看起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倒不如拼一把,大喝一声“呀~”,便拿着剑冲过来。
听到动静的夜攸还没的及回头,就被前面的人一把拉入怀里,不由惊呼一声。
而沈清颐脾气不怎么好,看到黑衣人的杀气,一招放过去并没有留情,黑衣人被他打晕在地。
“走吧,我叫成军过来收拾,我们去禀报皇上。”拉着夜攸的手就往楼下走。
夜攸出门的那瞬间好像看到一身浅色蓝衫的人影一晃而过。
但是沈清颐拉着他急忙走,他也不好去确认,只好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算了,不用,我就要去军队了,不要搞这么多麻烦事。”
沈清颐听完面色一沉,拉着夜攸的手无意识力道慢慢加大,“你说什么?你要去军队?皇上答应了?”
“嗯。答应了。”夜攸垂头小声的回答着,知道沈清颐肯定不让自己去军队,所以才没商量就直接去求皇上了。
沈清颐眉头紧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战场何等危险,参军又是何等辛苦,他怎么舍得让夜攸去遭这份罪,又想骂夜攸,可低头就看到他怯怯的低着头。
心里突然就柔软起来了,揉了揉他的发间,轻声说到,“我宁愿皇上派的人是来监视我的。”
听沈清颐的口气是妥协了,夜攸嘿嘿一笑,“我们出去走走吧,天也快亮了。”
靠在墙上的墨青决听到下面的人走了,抬手揉揉轻皱的眉头,心里一股不耐烦按不住的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