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肖怀面无表情地开口。
根本不需要如此,既然他可以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自然也完全可以自己取得凝阶剑。自己何必要出手接过这个烫手山芋,自找麻烦呢?
黑衣人不接话,挑眉看着李木璃,绕有深意。
“我接,我是他师姐。”像是怕对方会质疑什么,木璃搬出了自己是师姐。言下之意就是:我都是他师姐了,肯定比他厉害。
其实不然,木璃武功比不上肖怀。经验也不足。正同她说的,她已经五年没下过山了。
跟着师父多久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师父告诉她。她家是做生意的,得罪了什么权贵大人物,因而被灭门,然后师父看她可怜,又觉得与她有缘,接来深山。
师父说,不让她下山是怕被仇家给认出来,然后将她杀害。
她既然拜了魔手莫宴为师,也就谨遵师父教诲。比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也不想就这么死掉。
但现在,她已经会了不少武功,可以自保可以逃跑。应该可以下山去了吧?一直听师兄说有趣,她也想要见见世面呢,仇家也不一定就能认出她来啊!
黑衣人看向肖怀。
肖怀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微微点了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就是答应了接下订单,也是肯定的回答了黑衣人,木璃,是他师姐。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安排……”
“不需要。”
黑衣人神色一愣,随即想通了。他肖怀是谁啊?继承了魔手莫宴的绝学的神偷啊。
“定金给她。”
李木璃内心强烈不满,这个黑衣人那么重视小乙,而她身为更高一级的长辈师姐却遭到无视!
伸手接过一张银票,上面写着圣京洛氏钱庄,存金三万两。
木璃不解,抬头,眼神示意:凭着区区一纸就是三万两黄金?
“三万两黄金我带上山来也不容易,这张存据分文不假,到了洛氏钱庄。姑娘尽管取了去。”说罢就飞走了。
真是的,轻功好了不起吗?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
木璃抓着手中的银票,提起放置脚边就快要燃尽的灯笼,跟上悠然走在不远处的肖怀。
她要跟着小乙多了解一些才可以。
什么凝阶剑……什么钱庄银票圣京将军府……
她完全不知道啊!!!
第二天,李木璃一醒来就看见了诡异的,令她瞬间就要小叶更生心机梗塞的一幕。
肖怀正坐在她床边温柔的笑看着她。
而李木璃一回过神来,便是拉起肖怀往地上一摔。将他双手反着擒住。木璃坐在他身上,小手一扭“咯噔”一声清脆的骨头响。
“师姐……我疼。”
嗯?师姐?!
李木璃乐的开怀,小乙终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对她怎么笑过……好像貌似是有的。而且小乙很少开口叫她,叫的话也是愤怒的喊出她的全名“李木璃”。而如今这……
“小乙……?”
“师姐,你先起来好不好?”
天哪,那欲罢不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李木璃探究的目光看着肖怀,后者一副乖顺小媳妇的模样,自己附带潜台词:主人,摸我吧摸我吧~
李木璃震惊了,这前后反差太大了。
——冰冷的白雪,安静的伏在地上。前面一个少年穿着单薄的衣屡,正被一群眼睛散发出绿光的狼群围着,狼的嘴巴张开,有透明色粘稠液体流了出来。
——“师父……狼。”
想到自己和师父那年在雪狼谷将肖怀救出,并且带回奢山。当初那个纯真的少年也是这般笑吟吟的喊她师姐的啊。
但是,两年后,他就开始性情大变。不说话,死命的练习。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不带感情,仿佛每个人如何都是与他无关。
“……师姐。”
李木璃惊然起身,她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
“我……”她一般都是同小乙打闹斗嘴,道歉的话任她憋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口来。
“师姐,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李木璃看着前面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笑吟吟的跟她说话,她竟一时愣住了。
再怎么说他也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阿,刚才她给折断的不是树枝是骨头啊!难道他不会痛吗?!他怎能如此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师姐,真的,我不疼的。”只是脱臼的而已啊,又不是骨头断几半。
“你是小乙?”李木璃冷眸看他用另一只晚好无损的手将脱臼的手接上。
连眉都不皱一下。
肖怀突然伸出手抚摸她的发,柔声说:“难道师姐不喜欢吗?”
“嗯,很不喜欢。”她伸手推开他。
“哦,这样啊……”肖怀瞬间变脸。“你每次看到师兄来奢山修养时不也是像小狗一样跟在后面‘师兄~’‘师兄~’?既然自己都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如此作践自己?”停顿了一下,皱眉看着面色恍惚的李木璃。
“又或者,他每次可以躲避你都是因为厌恶了你呢?”
他起初以为木璃喜欢会对她温柔笑的类型,以为自己做出了改变她就会看到。可她却动手伤他,而他,对她下不去手报复。所以只能够出此下策来激她。
真的想要留住她不想失去她。
即使她从未留心与他。
他害怕到了京城,找到师兄,然后她就跟着师兄跑了,留下自己。
她每次看到师兄都会格外心情好,在奢山的人无一不知道她心悦于她的好师兄。
所以,他来做小人吧!反正每天打击她也够多了。
他敛起细眸,面无表情扫过她。
“整理好自己,今天下山。”
李木璃皱眉沉思片刻,随即也梳洗打扮起来。在她收拾包袱的时候,肖怀又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
“啊,你要吓死我啊!”她不悦。
后者面无表情的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她:“换上。”
木璃愣了片刻,小乙今天是真的很反常。
既然想不出所以然,那何必为难自己,也可能是闹闹小孩子脾气罢了。其实她自己也是十九岁而已。
她打开包裹。
一件橙色罗裙,衣领上用青色丝线勾出藤蔓。藤蔓上是精致的小叶,叶叶交叉而生。一双做工精美的绣花鞋。一条绣有百合花的素带,罗袜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