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位身着红色长裙,裙裾和长发在风中狂舞的美女,骑着红色机车,在众人的惊艳中闪过。
一个漂亮的甩尾后,机车在一栋豪华别墅面前停下。
夏予暄没有惊动保安,轻抬手臂,按响门铃。
“谁?”门铃里传来醇厚,带着磁性的男中音。
他的声音永远都这么好听,她想。
“我。”娇媚地女音传进门铃另一头。
顾易哲微蹙眉头,好看的剑眉稍稍耸动,“这么晚了,有事?”
“当然有事,没事会这么晚跑来找你,”夏予暄娇媚地答道,“我说,你不会就打算让我这么等在你家门口吧。”
“有事明天说,”顾易哲不为所动,“现在不方便见客。”
不知这个小妮子又想给他惹什么麻烦!他可不想老是这么被动。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一个小女子吃了不成。再说,我们可马上要成为家人,不是你口中的客人。”门铃那头传来娇笑声,“还是说,你怕被姐姐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胆小的男人。”
顾易哲眉峰皱紧了,不知为何,他总是受不了夏予暄的挑拨,明知道她用的激将法,做的事情背后有着什么目的,可每次明知如此,却按捺不住,往她设下的陷阱里面跳。
他的手不听使唤地按下了开门键。
只听咔嚓一声,大门缓缓朝两边移动。
夏予暄把车开进大门。
顾易哲高大的身子站在半开的门前,手里夹着一根烟,氤氲的烟雾里,他黝黑的目光深邃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旋涡,只需瞧上一眼,便会被卷入其中,陷入万复不劫之地。
夏予暄觉得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五脏六肺,看透她内心最深处隐藏的秘密。
她不由地把目光往旁边移了移,看向别墅前面挂着的红灯笼。
“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这里怎么安静的可怕呢。”夏予暄朝顾易哲走过去,轻轻嘟起红艳的唇,呼地一口气,吹散徘徊在顾易哲周围的烟雾,“夏家可热闹了,为了庆祝你们的订婚。”
她又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拿掉顾易哲嘴上的烟,在粉刷一新的墙壁上拧灭,精确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吸烟有害健康。”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顾易哲没有让开身子,一副不打算让她进去的神情。
“人家可是专程赶来庆祝你们订婚,你就这样把我拒之于门外?”夏予暄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瓶红酒,“不醉不归!”
“你也知道我将成为你姐夫?”顾易哲反问,语调里暗含讽刺。
“瞧你说的,”夏予暄媚眼如丝,向顾易哲轻轻一剜,似嗔怪。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姐夫,那你应该知道孤男寡女半夜不宜呆在一起,尤其是跟你的姐夫!”顾易哲目光紧紧锁住夏予暄,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想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准确来说,是准姐夫,并且还未完成仪式,”夏予暄上前一步,挤开顾易哲的身子,径自朝客厅走去。
在酒柜里拿出两只高脚杯,打开酒瓶的盖子,往里面倒酒。
顾易哲不动声色地看着夏予暄的举动,突然又走上前,握住夏予暄倒酒的手腕,“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直说!”
“我好象已经说过我的目的,庆祝啊庆祝!”夏予暄换了只手拿酒瓶,继续倒酒。
顾易哲握住夏予暄的手停顿了两秒才松开。
“干杯!”夏予暄举起酒杯,轻轻晃晃,朝顾易哲示意。
顾易哲面无表情地看着夏予暄,没有举杯。
夏予暄自顾自顾把酒一饮而尽,又接着倒了一杯。
敬酒,喝酒,倒酒。
顾易哲一直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夏予暄。
夏予暄也不理会他,只是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倒酒,敬酒,喝酒。
当一大瓶红酒喝到一大半时,顾易哲终于忍不住了,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心疼了?要不,你替我把这杯喝了?”夏予暄已有几分醉意,杏眼在酒的滋润下仿佛蒙了层水雾,精致清秀的小脸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加上红色长裙的映衬,在夜晚的灯光下分外诱人。
顾易哲紧紧锁住夏予暄的目光,抬起她的手,把她手上的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他知道不可以,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应该逾越某条界线,可每次看着她,他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今夜,他没有住进顾家的院子,而是选择独自呆在自己的别墅,似乎在期待,在等待。
他原不是这么冲动而被动的人,可是她却一再打破了他的禁忌。
“这才象话嘛,”夏予暄轻轻抽出被握住的手,端起另一杯酒,噙了一口,把嘴唇凑了上去,“这里还有一口。”
理智告诉顾易哲要闪开,可身体却失去了控制,任夏予暄靠近,把嘴唇送了过来。
当两唇相遇时,他身体动了起来,一把抱住眼前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动作粗鲁地吻了上去。
红酒的香味在俩人的齿间慢慢弥散开来,夏予暄柔软无骨地靠在顾易哲身上,小手勾住了他的颈脖。
就在俩人衣裳开始凌乱时,顾易哲的理智在最后一刻战胜了本能,他猛地推开怀里的小女人。
夏予暄一个没站稳,身子斜斜地朝地上倒去。
眼看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顾易哲手脚麻利地拉住了她。
夏予暄顺势倒进顾易哲怀里。
“你这样做,好吗?”言语里不客气地讽刺,手却没有松开,不但如此,反而抱得更紧了。
过了今夜,他跟她便名分有别,不好再这般放肆,而她,是不是从此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后一个念头没来由得让他一阵愤怒。
夏予暄没有回答,手臂攀了上去。
顾易哲的理智抛于九霄云天。
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回响,就放纵这一回,只一回!明天,一切将回归原位。这是她咎由自取,别怪他无情!
当领口被解开,凉气灌进衣内,她瞬间清醒不少,突然醒悟过来,“我后悔了!放开我!”
“后悔?晚了!”顾易哲没来由地恼怒,心说你后悔二字说的太晚了,搂紧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气的小女人。
想到以后他们只能相敬如宾客,他便按捺不住冲动,想让她属于他。
她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夏予暄想,她并不想做到这步,只想在他们订婚前来刺激一下,现在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
她在埋葬别人幸福的同时,是不是也把自己的幸福送进了坟墓。
但,想到他明天即将在某种名义上属于别的女人,心一阵抽痛,不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