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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次日,齐山山下人头攒动。

“听说这是齐山派新任掌门所结识的义弟尹少侠与回月派门主的比试,齐山派掌门与回月派所押皆是汾洲城的领地。听说为了公平起见,还请来了几大门派的掌门前来作证。”一个普通打扮的百姓一边往擂台挤一边对身边的人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

“你可知这尹少侠是何许人?江湖上似乎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有人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比武要开始了。”

齐枫一袭青衣站在比试台中央,尹浩天和回月派门主拢月各居两边。

“想必大家都已听说今日的比试,下面我来宣布规则。此次比试为三局,第一局比拳脚,第二局比内力,第三局比剑法。若是中途发现有人使用毒物或暗器,便视为输。”齐枫朗声道“为了公平起见,我请来了华山派掌门华戊亮前辈,蒙山派掌门归海前辈,岳山派掌门岳封旭前辈前来作证。”齐枫将擂台旁上座三人依次介绍。

说完齐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三位掌门寒暄,一个小厮走上擂台大声喊“第一局比拳脚,双方皆不可使用内力与兵器。违者算败。比试开始!”小厮走下台。

“听说尹少侠重伤刚愈,这场比试可要小心才是。”拢月率先开口。

尹浩天将手中长剑交于下人“不劳门主挂心,这场比试关乎齐山声誉,尹某自会全力以赴”

鼓声响起。拢月率先发起进攻,拳头离尹浩天只有几指的距离时,尹浩天一个侧身躲过。

拢月紧跟着再次出拳,丝毫不给尹浩天喘息的机会,尹浩天一直躲闪,却不进攻。

“你为何不出拳?”拢月一个平踢,尹浩天一跃躲过。“这般躲闪?莫不是你怕了?”

尹浩天却不答话,拢月更是恼怒,出手也更加狠厉,尹浩天渐渐处了下风。

“这尹少侠为何不反击?”台下有人议论。

“莫不是自知不敌?便自暴自弃?”有人猜测。

“我看是不像,这是尹少侠的计谋吧?待拢月门主力气耗尽再反击。”

“说的有理。”

拢月见尹浩天仍不进攻,冷笑“原来尹少侠不过如此。”说着便一拳打出,尹浩天以手臂挡住“怎么,终于肯出手了?”

拢月一个侧踢,尹浩天也以腿挡之。“门主可要小心了”

接下来拢月的每一招尹浩天都算准了似的一一化解,拢月诧异“你怎会知道我的招式?”

尹浩天终于出声回答“你的招式早在刚才便已用完。”

拢月这才明白,尹浩天开场时一昧躲闪原是在试探自己的招式。

“门主,这一局,你输了。”尹浩天话音刚落,拳已到了拢月喉前。

拢月一愣“是在下输了。”

台下一阵欢呼。

小厮走上台“第一场,尹少侠胜。双方休息一柱香时间,一柱香过后比赛继续。”

齐枫走至赢了比赛却往坐在无人处发呆的尹浩天身边“做的不错。”

尹浩天未答话。

“和我一同去跟几位掌门那里,我将你介绍给他们。”齐枫请求。

“不了,我看到岳封旭那贼人便忍耐不住想取他性命。”

“可这岳封旭是你向我请求邀来的。我着实不解,你若是报仇,为何执意让仇人知道?这样对你岂不是很不利?方才岳封旭那老儿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你如实说便是,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尹浩天回来了。但,千万隐去扬州城莫提。”

齐枫笑“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怕扬州的朱姑娘遭遇不测,才将岳封旭和王汾的视线吸引到你身上,让他们无暇分心。”

尹浩天不语。

“休息结束,第二场比试开始,请双方入场。”小厮在台上大喊

尹浩天起身向台上走去。

“你剑伤刚愈,比试内力与你不利,这一场比试,不必太拼,输了也无妨。”齐枫在身旁嘱咐。

“知道了。”尹浩天点头

台上放置着两张桌,桌上各有一坛酒。“此酒乃上等女儿红,坛中酒量相同,由蒙山掌门亲自自窖中取出。双方先用内力将酒煮沸并敲响铜锣者为胜。比赛结束后,大伙可尝尝这女儿红。”小厮打趣道,台下一阵欢呼

“闲话不多说,比试开始。”

鼓声响起。

拢月将双手紧贴酒坛,释放内力。而尹浩天则在距离酒坛半指处释放内力。

“咦?这尹少侠莫不是自小养尊处优,不知怎样煮酒?距离这么远如何加热?”

“是啊,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台下议论纷纷。

“尹少侠莫要轻敌才是。”拢月不满“在下虽不才,论内力却也是江湖上排的上的。”

“尹某并非轻敌,待比试结束自有分晓。”

半个时辰后,拢月及尹浩天的酒坛同时气泡。

两人同时敲响铜锣。

拢月在小厮上台前开口道“不必说了,这一场比试是我输了。”

小厮在台上踌躇“可……二位同时敲响了铜锣,应是平局才对。”

“尹少侠手离酒坛尚有半指,而我手指紧贴酒坛,该是我输了。”

“门主过谦了,这一场,应是尹某输了。”尹浩天轻笑

“此话怎讲?”

“我手指离酒坛半指是为了让坛中酒受热均匀,将沸腾时间减短,并非尹某内力深厚。所以这一场,应是门主胜。”尹浩天解释。

小厮看向上座几位评判者。

“三位以为这局谁胜?”

华戊亮思索了一番“若是尹少侠这么说,那内力这场比试该是拢月门主胜出。”

归海和岳封旭表示赞同。

“那这一场便是拢月门主胜出了。”齐枫会意小厮。

“第二场比试,拢月门主胜。大家伙若是想尝尝这上等女儿红,便到台后处,那里给大家备有茶碗。一柱香过后,便开始第三场”小厮宣布

台下人喜不自胜纷纷向台后走去。

拢月思衬一番“尹少侠这般义气,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若是不嫌弃,便交个朋友,日后若是有用得上回月门的,尹少侠尽管开口,回月门定当尽力而为。”

尹浩天抱拳相谢“门主抬爱,尹某谢过。”

第三场比试很快开始。

繁珑想了想,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畅快淋漓。

两人都尽了全力过招,却都无杀意。最后以尹浩天剑指拢月胸前为结束。

“哈哈哈,痛快!我拢月输的心服口服!”拢月虽输,神情却十分愉悦。

“门主承让。”尹浩天也十分欣赏拢月的为人。

“齐掌门结拜此兄弟当真是福分,愿赌服输,汾洲城的回月派的领地便是你的了。”拢月抱拳。“后会有期。”

画面换转

是夜,尹浩天和齐枫在书房内议事。

“今日的比试定然让岳封旭等人心中不安,你今后需谨慎行事。他们定会暗中派人刺杀,我想在你周边派几个护卫,护你周全。你意下如何?”齐枫问

“不必。”尹浩天拒绝。“岳封旭老儿定然不会想到我会回来,此时怕是已经乱了手脚。”

齐枫笑“当年千华山被大火焚烧,朱长门及其家人莫名失踪。王汾对外解释是因厨房家丁不慎打落蜡烛,引发火案。而朱掌门则是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带着家人隐居于世。将千华山交于他掌管。当时虽有不少人起疑,却因王汾本就是朱掌门的得力助手,深得朱掌门信任,打消了疑虑。谁知背后竟有如此令人发指的血案。”

尹浩天紧握茶杯“当年若不是我与温儿年少贪玩,侥幸逃过此劫……”没有说下去,喝了一口茶“我定要让这件事浮出水面!王汾和岳封旭那两个老贼,也定让他血债血偿!”

岳封旭果然派人暗杀尹浩天,尹浩天同齐枫前往汾洲城盘查回月门的领地时,十多个蒙面黑衣人将二人围在林间。

尹浩天冷笑“你们是王汾派来的还是岳封旭派来的?”

无人应答。

“不管是谁,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让他小心了。”尹浩天不屑道

“少说废话,今日便取你性命!”一个似是黑衣人领袖的人开口。

“真是笑话,浩天即是我齐枫的义弟,也便是我齐山派半个当家,岂是你们说杀就杀?”齐枫冷声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齐掌门若是就此离去,便可饶你一命。”

齐枫闻言大笑“真是狂妄,不如先回头看看,谁饶一命还未可知。”

黑衣人仓皇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群人。

“只留下一个活口。”齐枫一声令下,一群人便迅速四散冲向黑衣人,黑衣人乱了阵脚,片刻便败下阵来。

“你是王汾派来的?”尹浩天问

“少……少侠饶命阿,我是被王掌门逼迫的……”只剩下一个黑衣人哆哆嗦嗦的辩解。

“我不杀你,回去告诉王汾,多行不义必自毙。”尹浩天嘲讽。

说完和齐枫两人策马并驾。

“你是如何知道那是王汾的人?”齐枫问

“刚才那群人中用的一些招式是我师父当年所教。”

“原是如此。”

“那些人是你派来的?”

“那是自然,我早知这一路不会太平,便派暗卫前来”齐枫得意“还是用上了。”

暗卫不知何时便隐去了踪迹。只留下黑衣人的尸体在这树林里,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

此后,尹浩天多次在外被刺杀,时有受伤,但并未伤及性命。

“若是知道他在外如此劳累奔波,不顾性命,我定不会让他离我而去。”朱温扬起头,手遮着眼睛,却有泪珠倾泻而出。

繁珑并未答话,悔有何用,万事已成定数。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到次年初冬,齐枫和尹浩天坐在亭内赏雪。

“拢月派人传话,王汾去找过他。希望联手对付齐山派。”齐枫笑着泯一口茶水“拢月拒绝了,提醒我们小心应对,王汾和岳封旭正联合其它门派。”

尹浩天严肃问“将齐山派卷入这场恩怨实非我所愿,你为何不让我离开?我若是走了,齐山派定然不会面对如此危机。”

“我既然答应助你,又怎有不顾之理。况且,你复仇需要强大的后盾,让齐山派来做这后盾有何不可。”齐枫回答的漫不经心。

“再有几月便是武林大会,那时便是一切结束的时候,若是成功了,我便回扬州。若是失败了,还要托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尹浩天神色黯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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