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踏入了一个法阵，千寒只觉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猛地一黑。
再次睁眼，入眼的便是玄九那张俊脸。
而她此时，躺在玄九的怀中。
“到九塔了？”千寒默默爬起，不动声色地脱离了玄九的怀抱。
“这里是第一层，镜花水月。”玄九眼底划过一抹暗淡，唇上却是温润的笑意。
“镜花水月？”千寒皱眉，努力回想自己在古书上看到的。
镜花水月，九塔第一层，是由数十道幻阵叠加在一起形成的幻境。
其中分为天和地两大幻境。
天，塑造出人心底最渴望的场景，让人沉迷其中，杀人于无形；
地，重现人心底最恐惧的记忆，让人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也就是说，镜花水月完全是考验人意志力的，只要你意志力够强，轻松通关完全没问题。反之，天和地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秒杀你。
“地是哪一个？”千寒看着两侧一模一样的阵法，实在分辨不出，只好求助玄九。
“左侧。”后者缓缓开口，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左侧那个阵法。
千寒不疑有他，大步走向左侧的阵法，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同样的眩晕感，这一次，她却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边的画面不断转换，最后定格在一个黑暗的密室中。
“千寒。”
未等千寒反应过来，敲门声便有节奏地响起。
“进来。”甩了甩头，她这才清醒过来，赤眸中满满都是震惊。
三长两短，那是她和千凰的暗号！
她这是？
“首领给你的任务。”密室的门被打开，一抹黑色的身影随之踏入。
尽管密室内昏暗到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千寒还是感觉得出，那踏进密室的人便是千凰——组织里斫痕死后首领安排她的搭档，那批孩童中除了她之外唯一活下来的人。
“什么任务？”千寒清了清嗓子，果真发现自己的嗓音不再带着孩童的软糯。
她想知道，她心底最恐惧的记忆，到底是哪一次任务。
“谁知道呢。”千凰走进千寒，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首领亲自给的任务谁敢看呢。”
熟悉的白色信封，千寒迫不及待地打开隐藏着的电灯，拆开了那封信。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内容，千寒的赤眸中第一次覆满的异样的情绪。
居然是这一次！
居然是导致她穿越这一次！
“怎么了？”千凰还是第一次在千寒眼中看到冷漠以外的情绪，有些惊奇地问道。
“没什么。”千寒摇了摇头，“我去做任务了。”
“小心点。”千凰淡笑着点头，眼底的担忧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出来的。
千寒不语，只是回了她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而后大步走出密室。
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千凰终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那被千寒丢下的白纸一眼。
只那么一眼，便让她愣在原地。
纯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的水笔印格外醒目——杀陌夜。
陌夜，第一杀手。
若说千寒是特工界的王，那么他便是杀手界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