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那孩子本心并不坏,也怪我不好,这些年疏忽了对她的教育,鹤秋经常在她面前说安硕的事情,所以她才对安硕那么执着。”说到这里,柴易峰悔恨地叹了口气。
靳鹤涛嘴角抽了几下,虽然他觉得柴易峰说些话时是无心的,但这话听进他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你也知道,我二弟和我的感情,他把安安托付给我,结果现在……”柴易峰捏了捏鼻梁,吸了吸鼻子说:“她已经精神失常,疯了,我保证我会好好看着她,不会再让她乱来了。”
“所以,你看能不能你跟安硕说一声,就让我把安安从青广接回来吧。”说来说去,柴易峰总算说到重点上。
靳鹤涛微微皱眉,“安硕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实际上,听说了柴安安婚礼那天做的事情,靳鹤涛实在不想帮柴易峰这个忙。
“鹤涛,安安从小就跟着我,她就像我半个女儿,看着她在青广那种地方,我这个心啊,酸得厉害。”捶着胸口,柴易峰痛苦的五官狰狞。
靳鹤涛脸色沉了下来,“我听说那天柴安安要袭击我儿媳妇。”
他说的是“我儿媳妇”,不是乔瑾,也不是别的称呼,而是对乔瑾身份的一种肯定态度,同时也变相跟柴易峰说明自己的立场。
“误会,那完全是个误会。”柴易峰连忙摆手,“当时我也在场,安安那天精神状况就不对,她是精神错乱了,才会那么做,她无心的。”
靳鹤涛冷笑,什么疯了傻了无心的,要是柴安安心里没有这个念头,她会那么做?
原本还想再说下去的柴易峰,见靳鹤涛脸色变了,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这事不该来烦你,让你难做,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柴易峰换了副悲伤的表情。
和靳鹤秋结婚这么多年,靳家三兄弟的性格和习惯,柴易峰都了如指掌。
靳鹤涛这人什么都好,但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容易对亲人朋友心软。
所以,柴易峰今天来,也想好了要打友情牌。
“昨天我二弟还打来电话问我安安的情况,我实在是没脸告诉他实情。”说到这里,柴易峰哽咽了,“我也不企盼别的,只想着能把安安接回来养着,就算要养她一辈子我也乐意。”
靳鹤涛不吭声,但眼底尽是冷意。
有些人总喜欢借疯行凶,万一有天柴家又没关住柴安安,她跑出来伤害到了乔瑾,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法律管不着,情理也不顶用,难过的人还是靳安硕和他们这些家人。
而且,按照柴家人对柴安安的纵容,真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她无心的”之类的话。
难道疯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反咬一口回去吗?
所以,不管怎么想,眼下这种情况正合适,完全可以杜绝以后的麻烦事。
本来靳鹤涛还对靳安硕的做法有点意见,他总觉得送一个女孩子去青广那样的地方太残忍,但有了刚才这个想法,靳鹤涛只觉得这样做简直就是明智。
靳鹤涛迟迟不开口,柴易峰心里一下变得没有底。
“鹤涛,我答应你,不,是我保证,只要安安能回来,我一定让她忘了安硕,以后绝对不给安硕和你们添麻烦。”柴易峰单举着一只手,那架势恨不得对天发誓。
“这个……”不是靳鹤涛夸海口,柴安安都为靳安硕疯狂到精神失常了,怎么忘?
再说,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谁的保证能不过期?
“鹤涛,你是不是生气我跟你姐离婚的事?”突地,柴易峰脸一板。
“这什么跟什么啊?”靳鹤涛微微皱眉,“我说了,你们离不离婚,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是靳鹤秋的弟弟,不是她爹,就算是,也负责不了靳鹤秋一辈子。
所以,他们爱咋咋地,他管不着,也没那个多余的心思管。
“那你就帮我跟安硕说说,我真求求你了。”柴易峰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你就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帮我说句话吧。”
话说到这份上,靳鹤涛有些无语。
“鹤涛,你不是要我给你跪下吧?”柴易峰边说着,边扶着沙发边缘,作势要跪在靳鹤涛面前。
靳鹤涛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刻他有些恶趣味,想看看柴易峰是不是真的要跪。
谁知道,柴易峰只是做了个要跪下的姿势,见靳鹤涛不为所动,他顺势撑着沙发换了个姿势坐好。
靳鹤涛嘴角抽了抽,“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看安硕的意思。”
“那你现在帮我问问,我也好安排一下。”有了靳鹤涛这话,柴易峰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靳鹤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小两口在度蜜月,等他们回来再说。”
柴易峰还想说什么,但见靳鹤涛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这才点点头说了些感谢的话。
目的达成,柴易峰一时找不到话题,见靳鹤涛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他借口说公司还有事,便先走了。
柴易峰前脚刚走,靳鹤涛就给靳安硕去了一通电话,直接把刚才柴易峰话里的意思转述了一遍。
靳安硕只说了一句,“他们是觉得夜白不管用又找上了你吗?”
一听这话,靳鹤涛心里有些恼,“这事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也不管了。”
“那柴安安呢?”听出靳鹤涛的恼意,靳安硕问。
“关着吧,青广和她挺配。”靳鹤涛是真的不高兴了。
靳安硕顿时就笑了,“放心,我也没打算放她出来,就算她好了,也得给我住着。”
乔瑾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傍晚时候才觉得双腿有点力气。
靳安硕见她不停张望窗外,便提议带她去沙滩走走。
乔瑾一口应下,雀跃地出了门,没走几步体力就消耗光了,最后还是靳安硕抱着她穿过森林到了沙滩。
两人到沙滩的时间正合适,刚好可以看到太阳落山。
“海风吹的人很舒服,海水的声音也很好听,还有沙滩软软的,踩着很好玩。”乔瑾坐在温热的沙子上,两手比划了一个相框的姿势对着夕阳。
靳安硕一手搭在她腰上,头靠在她肩膀,透过她的双手看夕阳,“你是不是还想说,咸蛋黄也很美?”
“这时候不是会说些‘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类的吗?”放下手,乔瑾在沙子上画圈,“咸蛋黄什么的,也太破坏气氛了吧?”
“以天为盖地为庐,我们来一发,这样够气氛又够浪漫了吧?”有时候,靳安硕说话有种气死人的本事。
乔瑾气结,小手拧着他胸口的软肉,“你就不能想些正常的吗?成天只知道那事,小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他躺下枕着她的腿,一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接着掐,重口味也没关系,最重要是你喜欢。”
乔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什么重口味!分明是他想那事想的走火入魔了。
“你就不能好好看夕阳吗?”她低头看他,两手有些不自然地撑在身后。
“你看夕阳,我看你,两不耽误。”开玩笑,好老公守则第一条,媳妇一定要在实现能及的地方。
像夜白那样把人给弄丢了的行为,简直就是给老公们脸上抹黑,前车之鉴,坚决不能学。
“靳安硕,成天这么臭不要脸的甜言蜜语,真的好吗?”短短一天下来,乔瑾觉得牙快要酸倒了。
也不是说她不喜欢这些情话,事实上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小高兴的,可是这种话一天内听了太多次,加上他贱兮兮的调调,听到现在她已经有些免疫了。
“你不喜欢?”他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
乔瑾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总听就没有新鲜感了。”
“婚礼后一天不到,领证不超过一个月,这么快你就嫌没有新鲜感了?”他猛地坐起来,双手勾住她的脖子。
挑高眉尾,他附在她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看我看久了,看腻了?嗯?”
“你说什么呀?我才没有。”拍了拍他的胳膊,乔瑾有些哭笑不得。
“就有。”某人耍小性,“你就是嫌我了。”
“真的没有。”乔瑾再三保证。
“那你亲亲我。”靳安硕撅嘴。
乔瑾乖巧地凑上去,轻轻浅浅地亲了他一口。
靳安硕满意地笑了起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有时候你就跟小孩似的。”也太好满足了,乔瑾笑笑,当然有时候他也会任性的让人咬牙切齿。
靳安硕挑眉,还是嫌他?
“有时候你又臭不要脸的特别无赖。”至少她没见过比他还无赖的人。
靳安硕皱了皱眉,到底什么意思?
“我感觉,你在别人眼中不是这样的。”她摸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不止一次,她看到别人看他时眼底的敬畏,那些人敬他却也怕他,巴结他讨好他却又不敢轻易招惹他。
总之,他的温柔,似乎仅限在她面前展露。
靳安硕侧过脸,吻了吻她的手心,淡淡一笑。
好老公守则第二条,对媳妇必须如春风一般和煦又缠人。
“我也想看到别人眼中的你。”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他。
垂眸深情地看着她,他微微一笑,“做不到。”
“为什么?”她不明白,难道他不愿意让她了解他?
“这世界上,只有对你,我舍不得板着脸,只要一看到你,我所有坏心情都烟消云散。”他拥住她,逐渐收紧双手,“我想对你好,也只对你好,所以我做不到在你面前和对着其他人时一样。”
他的话让她感动也心动,乔瑾仰头亲吻他的喉结,“没关系,就算你再坏,我也爱你,只爱你。”
从大学时期的暗恋,到如今的相爱,她无怨无悔。
靳安硕和乔瑾的蜜月假期,转眼已经过去七天,在这七天里,两人每天都会手牵着手去海边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