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圣帝尔斯学院。
办公楼后的小树林,自立校以来,一直都是一片神秘所在,有人说,那里是一片原是一片坟地,因为阴气极重,从而招了厉鬼,时不时地从学生中寻找祭品,而被选中的学生,刚开始与往常是一般无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愈加无神,整个人像机械一般,到了最后,便会神秘地消失,据说还有人看见过那学生,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只见他目光呆滞,就像提线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最后走进了那片小树林……
辰潇缓步走在校园小道内,不知怎的,又想起这一传闻来,不禁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又抬头望了望天,漆黑一片,望不见星,也望不见月,比传闻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天倒是个新奇的,若是旁时,辰潇定要去好好地观摩一番,可如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感到一丝恐惧了。
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掏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信笺上有着淡淡的昙花香气,很是清雅,那么的令人沉醉。一共是两封信,一封是那个奇怪的涂鸦,另一封……则是要她干的事。
只身前往学校楼后的小树林,时间是今晚九点,落款……无。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辰潇也没多当回事儿,可接踵而至的物件,却让她不得不只身来赴这场鸿门宴。
那是一半玉佩。
是失踪的王佩中的一半,切口平滑整齐,像是被什么利器一切而断,犹如鬼斧神工。随之而来的信纸上,如前一封一样,简洁、明确,但这时辰潇却恨极了这种简洁。
信中上书八个大字:后果自负,请君自便。
八个字遒劲有力,如行云,似流水,笔走龙蛇,令人拍案叫绝。
辰潇收回神思,甩了甩脑袋,不想了,再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哪怕是知道宴无好宴,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九点了……辰潇抬头望了望黑黝黝的小树林,脚步顿了一下,但随后便恢复如初。
进了林子之后才发现,这片树林并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样黝黑,虽说光线也很暗,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四周的环境,空中漂浮着像萤火虫一样的生物,零零落落,光芒也比较微弱,但总是聊胜于无。
地上只有一条青石板路,因此也不怕迷路之类的,辰潇半蹲下来,仔细看来,这些青石板,最少也有着几百0年的历史,在昏暗的荧光之中,显出淡淡的青色光泽来。
辰潇站起身,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圣帝尔斯建校只有一百多年,而这青石板路却有着上百年的历史,这……再加上这片林子和那个传闻……诡异,实在是诡异!
辰潇突然想起,在刚来圣帝尔斯的时候,就是在这个里撞见的洛月白,当时……隐隐听见林子深处有打斗声,但后来又因为重逢的各种情绪,这件事也便抛之脑后了。现在想起来,着实有些不对劲。
同处一片林子,按常理来说,没道理辰潇听见的声音而洛月白却听不见,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里着实诡异,那声儿只有辰潇能听的见,虽不大可能,但鉴于这个世界都玄幻了,可能性这种东西也就暂且不提;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当时的打斗,也有他的一份,因着自己也身在其中,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辰潇联想到他受伤的手臂,若无其事的笑容……
两相对比,哪个更加可信,自然是不言而喻。
洛月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辰潇想起那日在休息室,临别前,他坐在窗沿,嘴角一抹自如地笑,背后展开的霜白雪翼……那样的一个人……她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脑子里想着,脚下也不带停停的,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二里多了,可出口的影子,却还是半点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