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看着江泓逸在书房里忙来忙去,心中焦急不已。
瑞儿被他强拉过来,看他一副想进去又不敢的样子嗤笑道。
“爹,你就进去又怎么了?不就是劝他和符娘子和好嘛!他还能杀了你或打你一顿不成?”
刘劲瞪了她一眼。
“谁要劝了?”
趁这个时候,抓紧把这来历不明,却能影响小主子的人赶走才好!
瑞儿翻了一个白眼。
“行行行,您老没要劝!那您老叫我来干什么?我还忙着呢!”
刘劲正愁着要怎么办才好,听瑞儿这么说话,火气上来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忙,你忙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忙的?”
瑞儿顶嘴。
“原本没什么可忙的,可你们打发走了安婶子,我不得给符娘子再找个婆子来?”
说着话,转身走了。
“产婆这个行当,哪里有什么干净的?难得有个安婶子好些,你们还给赶走了!啧啧啧,这干大事的,就跟我们小女人不一样,考虑的真多!”
一句话把刘劲噎住了。
是啊,产婆这个行当,哪里真有多干净的?
真正干净的,只怕也混不了多久!
咬咬牙,刘劲推门进去。
江泓逸正坐在案前,推演马种子他们来时可能遇到的各种事件。
见刘劲进来,他微微抬头,脸上略显疲惫。
“都安排好了?”
刘劲明知道他问的是江泓德贩卖皇帝亲写牌匾一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不知,答道。
“奴才查了查,这几日兴隆街那边倒是有好几家唱新戏的,听说旦角儿极好,王爷要不要去那里试试?”
江泓逸沉了脸。
“谁问你这个了!”
刘劲忙假装思索一番,告罪道。
“奴才错了!奴才以为您问的是带符娘子出门看戏的事儿安排好了没……”
说着话,偷偷看了江泓逸一眼。
被江泓逸捉个正着。
刘劲欲哭无泪。
完了!
就听江泓逸冷笑道。
“刘劲,胆肥儿了?连本王的私事也敢管了?”
刘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王爷原是叫奴才看着的,看着符娘子究竟是不是咱们以后的主子。奴才想着,既然如此,王爷与符娘子之间的事情,也就算不得私事了!”
说完了,刘劲心里反而轻松了。
让王爷选吧!这几日可算是折腾死他了!
江泓逸果然陷入了沉思。
他本以为,那句“她不是本王要的人”很容易说出口。
可他发现,他根本说不出来。
江泓逸微微眯眼,犀利的眼神投在刘劲身上,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刘劲硬是扯出一个笑容来,递台阶给江泓逸下。
“奴才觉着,符娘子也没什么错,作为女人,她也不算心软的了。”
江泓逸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刘劲只好硬着头皮自己编。
“就拿香芋姑娘的事儿说罢,要是给奴才处置,这种背主的奴才,奴才一定把她关起来,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如果奴才有符娘子的能耐,也会抹了她的记忆,打发她离开。
“王爷您好记性,不知忘了事儿的感觉是什么!
“奴才老了,若是忘了什么事儿,肯定绞尽脑汁的去想那事儿到底是什么。
“更何况香芋姑娘平白无故的丢了一年的记忆?
“等她寻觅这记忆,再次见到符娘子,找回记忆的时刻,还不是又回到任咱们处置的情景?”
江泓逸冷笑道。
“照你这么说,她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白给符媛读一年书,成全符媛许她心愿的美名,只多了这找记忆时求而不得,找到时得而失命了?”
刘劲干笑不已。
瞧王爷这比喻的,把符娘子都快说成蛇蝎妇人了。
却不得不继续。
“再如安婆子,其实也不与符娘子相干!”
江泓逸抿唇不语。
刘劲只得一个人继续。
“安婆子最后落在奴才手里,王爷也知道,那是绝不会有个好死的。
“可她自己以为,死就是解脱,奴才也没办法。
“其实,照奴才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要是没见符娘子,指不定再过几年自己就想开了。
“她没见符娘子,也没人知道她那些腌臜事儿——王爷,您是不知道,她在外的名声可好着呢!”
刘劲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几分,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江泓逸却越听越觉得他胡说八道。
本来他是觉得他的阿媛算计他。
因他了结了那安婆子的性命,反而叫那安婆子了结了心愿。
可如今听这刘劲胡说八道起来,他怎么觉得他的阿媛是个大腹黑呢!
瞧瞧,把香芋安婆子等人坑的要死,她还得了好名声。
他的阿媛怎么可能是腹黑?
明明只是一只让他操碎心的呆鹅!
“行了行了,少在那儿胡说八道!”
刘劲嘎的一声住了嘴。
又听江泓逸问。
“江泓德那边怎么样了?”
刘劲忙回道。
“能下床了。”
江泓逸点了点头。
“关了冯婆子这么久,她也该寂寞了。让她出来溜达溜达吧。”
刘劲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听王爷这口气,气消了啊!
瞧瞧我老刘的能耐地位!说两句王爷气就消了!
以后符娘子真做了当家主母,还得感谢我老刘这次抱着晚节不保的气势鼎力相助啊!
忽然,刘劲傻眼了。
他明明是要赶符娘子出去的!
这来历不明!古古怪怪!还影响他主子英明的符娘子!
江泓逸已继续道。
“这一批人,一个都不要留,全部拖下水,闹的大些,闹的皇后生辰宴差一点办不成才好!”
那就是闹着不办,最后还是办咯?
刘劲会意。
“奴才一定拿捏好,让皇后生辰宴差一点……办不成!”
江泓逸点了点头。
“去吧!”
刘劲转身要走。
又听江泓逸问他。
“你之前说的那个兴隆街什么戏,定了哪天的位置?”
刘劲要笑不敢笑。
“奴才想着,符娘子身子才好,不一定能出门,明儿后儿大后个儿,三天的小包间都定好了!”
江泓逸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
“怎么不能出门!”
起身从刘劲身边先出书房了。
刘劲恍惚听见飘来一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日忙的本王思念卿卿心焦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