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这…这…这是何何意?”李叔节没拿稳手中的酒樽,有些发颤的问道。
李叔节心知吕布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自己的内部也必然出了些许问题需要解决。
“怎么,李县令还不明白?”吕布冷哼一声,在帐中突然站起,厉声呵问道。
李叔节也强撑着慌张站起,只是越发往后慢慢退着:“温侯,你这又从何说起?”
“呵呵,你只是一个首鼠两端的小人罢了,还能担负得起仁德爱民四个字?”吕布眉头越来越皱,脸色逐渐发紫,这显然是他发怒的前兆。
“李县令啊,汝默许那曹操所派奸细,在乘县散布某残暴无度的流言,可是你所为!无耻小人,这时你还首鼠两端,想要看看哪家放给你的条件好?”吕布阴郁着脸,“莫非是嫌某方天画戟,不识人乎!”
“这话又从何说起?温侯,在下虽为小城县令,但好歹也是一方之主,缘何被如此侮辱?请温侯示下!”
李叔节不再躲闪,心知以吕布的残暴无度,自己本身就未必能过了这一关。但仍要强撑着自己,挺直腰背,故作无愧地问道。
“哦?李县令还不知晓?那某就带给你看看!李县令,请吧!”吕布顺手将他的方天画戟拿出,戟尖一指帐外,示意李叔节先行出去。
李叔节似乎有所预感:把长袖一摆,便昂首阔步的走出。
帐外大营一片祥和安宁,除了零星守卫的巡逻护卫甚至还能听见已入梦乡的士兵们均匀的呼吸声。
李叔节突然感慨,心说:弟弟和曹军使者果然行动了。
吕布到帐外,命令到:“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给李县令看看,你认识么?”吕布冷笑道。
李叔节看着吕布负手而立,心知自己做的事情被他发现,果不其然,吕布的侍卫们拖着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不忍直视的人,扔到了李叔节的脚下。
没错,这是自己安排的人。
“李县令,你可明白了?”吕布方天画戟戟指这几人,大声呵问道。
吕布气质本就英武,魁梧的身躯极有震慑力,李叔节有治一郡之才,但也惧吕布几分,他所指几人。自己也确实见过几面。这几人也同样为郭嘉在乘县城之中造势、更添流言。
他当然只矢口否认,说是无辜,可吕布哪能相信,便将要动手杀人!
吕布抬戟便要对李叔节动手,李叔节也突然不想闪躲,直愣愣的迎上去,大叫道:“三姓家奴!若要我保全县里百姓,死又如何!”
吕布更加恼怒,只见他长戟一挥,李叔节的喉咙便被刺得通透性,眼睛大睁着,愤怒而又挑衅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李叔节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似有不甘,想起自己过去种种,为何不直接侍奉于曹操,只是任凭双方斗争呢?
吕布,这头像狼一样的生物,看也不看被他一戟贯穿的李叔节,只是直接把戟甩开,抖落一下李叔节喉管处喷涌而出的鲜血。
李叔节瘫在那里,除了后悔,心中就只有对兄弟李进的呼喊:保全百姓,为我报仇!
吕布看着李叔节这种仇恨的目光,心里越发气恼,笑得也越来越猖狂:“哈哈哈,螳臂安敢当车!这小小乘县,也值得我如此动手!”
整个军营之中,全部充斥着吕布一人的狂笑和他抓来的间谍的呻吟。
“吕奉先!你个残暴小人,今日,我非要你命不可!啊啊啊啊,我的兄长!”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凄厉的喊叫声。
没错,是李进!
随着他的怒喝,吕布军大营周围也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
杀!
杀!
杀!
赶走吕布!保卫家园!
……
一个时辰前…
“怎么,令兄到底是何意?为何迟迟不表明态度?”郭嘉看这晚宴开始已久,李进突然风尘仆仆的跑进屋中,郭嘉也不由有些着急上火。
“家昆…默许了我们要做的事情。”李进有点犹豫:“但他似乎并不想参与到…我们的博弈里。”
“李兄啊李兄,这事情是你们不想参与就不参与的么?你们本就处于这个漩涡之中,无法抽身,如若学那墙头之草,唉!”
郭嘉痛心疾首的一拍案几:“令兄危矣!”
李进也知李叔节如此夹缝中求生存是在玩火,他也没有办法怪罪郭嘉或是大哥,大哥想要独立于世,不受他人钳制。
而郭嘉则是想要打败吕布。两者必然存在冲突,但也有共同利益,那么兄长…李叔节也需要付出一些自己的代价!
郭先生,放手去做吧!
李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长叹。
在他眼睛睁开那一刻,他变得更加坚定:“郭先生,我李进,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好。”郭嘉看着李进喉头哽咽着,良久,终于吐出一字。
两刻后,郭嘉出现在李进大营外,看到这数十头耕牛,一边感慨,又一边惋惜。
看到李进把它们打扮起来。牛身上披着一块被子,上面画着大红大绿、希奇古怪的花样。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被被子紧紧盖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
郭嘉不知田单如何能够控制千余头火牛冲向敌阵,便准备假意给吕布献礼,进入大营,然后再出尾巴被点火的火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郭嘉跟随着队伍缓缓行进,我看见李进颤抖的手。
他按剑不动,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看到营门的那一刻,终于快要控制不住了。
郭嘉服了服他的肩膀,对他说:“稍安勿躁,交给我吧。”
郭嘉快步走向前去,不知和门口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也不检查,便把群牛放入。
押送牛群的士兵前一秒还在跟守卫插科打诨,攀交情,下一秒…便抽出长刀,一刀劈落而下!
士兵们凶恶的一头一头的将牛尾巴点上火,一头一头耕牛疯也似的向营中涌入。
…
吕布将李叔节还在蠕动的残躯扔到一边,听着大火燃起的声音,李叔节愤怒的喊杀声,只是微微一笑。
就算我一人,也照样能毫发无损的出入。
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