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就有更好的地方住了。”
郭奕撇了郭嘉一眼,觉得郭嘉又开始了,便不再打扰。
“这位军士,请先让我的家人上车行路,他们行动不便,我们自会入城。”说着郭嘉饶有风度的向那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行了一礼,又指了指路边的马车。
军士看见了那架马车,便明白了似乎眼前这人并不是和这里一样的穷人,似乎有点来头,看这年轻人似乎也一幅文士模样,便觉得也许有点来头,便没有轻慢只是点了点头,让他们行车入城。
“夫人,你看吧,我们连城门税都免了,你说这样值不值啊,我们今天可以一同入睡了。”郭嘉一上车,便不正经的搂过张氏。
“一没有人你就不正经!”她瞠怒道,一把把郭嘉的手拿开。
郭奕又撇了郭嘉一眼,想着这两个秀恩爱的家伙真是没办法再直视下去了,不知道赵雨那里又会怎么样,他们过的好吗?想着这些,郭奕竟然沉沉的睡了一会。
“诶呀,我的头。”不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郭奕由于惯性,头被磕了一下,实在是疼痛不已,他小声说道。
“几位,下车吧,我这便带你们去我们大人那里。”那名军士挥了挥手,示意下车。
“恩,麻烦大人了。”郭嘉客气的对那名军士说道。
当郭嘉一行人被领进正堂时,郭奕略微有点震惊,他没有见过如此简陋的行政机构,在后世的行政机构无不富丽堂皇,光彩夺目,而这个……确是简陋无比,甚至比他郭奕住的小房子还要差,可见这里统治者的节俭。
这使得郭奕连前面打架的那几人都没有时间去注意了,他也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翻阅案几上的书简。
郭嘉看郭奕如此,并没有阻止,反倒是那几个青州人在一旁嘲讽聒噪。
本来郭奕是不必跟来的,但郭奕执意想要观察一下这里治下是否法纪严明,如何才会得到父亲的喜爱,便拗过了张氏,跟着他一起来了。
郭嘉看着郭奕一幅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他认为自己的孩子对很多事情都有天赋,不论是诗文还是谋略,政治还是经营,都有着许多新奇的想法,这绝不是一个现在只有七岁的孩子能够达的到的。
郭嘉本来想让他去拜访名师,可又徒生许多事端,便就此作罢。
最重要的是,令他无比惊奇的是,郭奕居然晚上也养成了夜起观星的习惯,他好像还能看懂一些什么,弄得郭嘉都以为是家族遗传了。
因此,郭嘉对郭奕多加放纵,并无管束之心。
没想到郭嘉如此教育郭奕的方法,让外人评价实在是一塌糊涂。
同样的巧合。
王昶《家诫》:“颍川郭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知。其为人弘旷不足,轻贵有馀;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所知亲之昵之,不原儿子为之。”
王昶在郭奕的这一世,依旧是这么评价郭奕的,但唯独加了一句:“其虽轻礼浮夸,朝堂之势,二帝之宠爱,谋略只用,结交之广,吾辈莫及也。”
郭嘉这种放任似的管教,这种奇特的父子关系在当时当然是很不常见的,堪属异类。
郭奕可不管郭嘉怎么想,就是自顾自的翻阅旁边堆积如山的比自己还高的书简文件,他发现了这里许多政务处理的效率低下的原因竟是分类不均。
古代的分类思想可是落后不少,也许这里的管理者有的会将他住个分类,便于处理,可是有的确实眉毛胡子一把抓使得每日工作量沉重无比。
郭奕罢了想要把帮这里管理者的念头,想着自己还是不要那么早出名为好,就把桌子上被自己弄乱的书简一一按照记忆放回。
武侯的馈赠郭奕只发现了两个,也许就只有两个。
他送给了郭奕一片星空,又送给了郭奕惊人的记忆力。虽说比不上张松的过目不忘,可也比寻常人强了数倍。
“不看了?”郭嘉微笑道。
“我发现了一些问题。”郭奕知道自己的父亲又在让自己配合装比。
“恩,不错。”
只有二人的对话声响回荡在这大厅里,一时间大厅里显得寂静无比,针落可闻。
显然这二人的举动让对方惊奇到了,对方骂骂咧咧的一阵污言秽语,好不痛快。
唯有那黑脸大汉一脸敬佩的看着郭嘉父子二人,觉得二人好像是什么高人降世。
“父亲,郡丞大人什么时候过来?已至夜,如果一直不过来,我们可能就要在这里将就了。”郭奕轻声向郭嘉问道。
“急什么,丑时你不还是要起来。”郭嘉不缓不慢的说道。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身:“是何人在我陈留驿馆聚众闹事啊。”
来人面容枯槁,形色憔悴,才方至中秋就已穿上了裘衣,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一不受风寒感冒的谋士模样,在大街上随便找两个人,如果不看衣着装束把他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
“这位大人,是这黑脸大汉先行侮辱我等,我等便忍他不住,想要讨个公道。可这黑脸柱子先行动手,一拳先行把我兄弟打的不省人事。”
“哦,事情可是这样?”那人望向那黑脸大汉。
“唔……这……”那黑脸大汉也逊于口才之辩不执一词。
“那二人也忒的怪,那个小的还提醒着那黑脸柱子攻击我们,我们警告了他们,他们的家丁却把我们料理了一顿。”那青州人咄咄逼人,也不放过郭嘉他们。
“哦,可是如此?”当他看到郭嘉他们时,他笑了笑,看到郭嘉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多年来的旧友一般。
“奕儿,你是小孩你不会骗人,你来给这位大人讲吧。”郭嘉也对那人笑了笑。
“好的,这的确是这个黑脸大叔先动的手,但是是你们先把他围起来,想要不轨,他出手也没有错,我提醒他是因为你们太阴损,拿短剑从背后偷袭。至于徐叔叔把你们料理了,自然是你们警告的方式不对。更是你们技不如人。”
“这……黄口小儿,你休要胡说!这位大人,你明察秋毫,一定能明辨是非的。”那青州泼皮胡搅蛮缠道。
“这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如果非要取证,那就去驿站掌柜那里取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你你”那青州泼皮竟无话可说。
那文士也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那几人带下去,也把黑脸大汉安顿下来。
“奉孝,你来了。”
“师兄,多年未见,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