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伽大叔,你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会吓到族中小孩的!”少年放慢脚步,走向大门,等着那个叫摩伽大叔的开门。
在这个异兽横行的时代,不论黑天与白夜,村庄附近总是需要有人守护的,他们可以提前警示族人,有外族入侵或者凶兽进犯。
“今天什么也没猎到。”
“嗯?没猎到?那抱着的是什么。”摩伽大叔边开门,边问道。虽不常见这孩子修炼,但他也是这一代最出色的猎手,几乎不不空手而归啊。
“让我瞧瞧!”低头却看见一个埋在粉红色头发里的精致小脸儿。
“霍?女人!阿尔塔小子出息啦!能偷到女人啦!”
这还叫什么也没猎到,那什么还叫猎到了,这年头,除了异兽,就是人最珍贵了。
“没啊,我见贝沙部的人正在争抢这个女人,还产生了内讧,我就把她偷出来了。”他不知道,贝沙部争抢的不是人,是鸟。
“哈哈哈!好孩子,干得漂亮!你是努巴部的小英雄!”摩伽大笑,这孩子做事儿还真是让人畅快啊!
“这几年,他们仗着有个厉害的族人回来,当了族长,就越来越不把我们努巴部放在眼里里了,竟然还不顾规定,与我们争抢水源!就该给他们个大大的教训!”摩伽大声的笑道。
随后又小声嘀咕着,“哼,上次抢沙鼠,那个小子竟敢踢我屁股,让我那么丢脸,活该。”
阿尔塔无语的看着摩伽,这个大叔,也真是记仇的可以,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那孩子当年也不过七八岁。不过摩伽武力值很高,在附近村落也能排的上号,就那样被一个孩子踢了,也不怪他念念不忘。
“既然是他们争抢的,就不需要还回去了。按现在贝沙部的为人,天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儿才得到这女娃,得了,反正你也没女人,就添到自己房里吧,也让你在天上的父母安心。”
阿尔塔无语,女人?填房?自己太小了吧。如今普通人类都能活个四五百岁,融合战士寿命更长,自己这年纪,也就是小孩儿吧,这么早要女人好么!不过此时他能说什么,回答说好,说不好?算了,就只笑笑吧。“呵呵……”
“呵呵,摩伽大叔,我先回去了,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儿,一会昏迷不醒,是不是被贝沙部的人下了药。”
“去吧去吧!哈哈!痛快!哈哈!”阿尔塔赶紧走了,很远还能听见摩伽大叔的大笑声。他抱着玉韶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小屋是石头搭成的,大小不过十平,里里外外打扫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确定不是穷的?)
屋内席地放着一个木板,木板上面铺着一张羚羊毛纺织的毯子,一头放着一个狒狒颅骨,还有一张虎皮大氅。
把玉韶儿放在毯子上,盖上大氅,又蹲在地上仔细观瞧起她来。精致的五官,瑰红的嘴唇。柔软的长发,纤细的胳膊,纤细的腰,壮实的臀,有些露骨的衣服……
阿尔塔的家现在只剩他自己了。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在一次村庄保卫战中双双死去,就在他面前,被一只屏蓬象的两颗头颅,四只长长的獠牙,串成一串,撕碎。好似近在咫尺,血就喷在他脸上。那画面,那咸腥的味道,他到死,也不会忘记。
从那时起,他就死命的打磨自己的身体。白日里,借助石屋锻炼体魄,与石源沟通增加身体通透性,夜里扭曲身体,锤炼骨骼。还自闭地,不与村中人交流,即使他们非常的照顾自己。
他埋怨,他愤恨!在父母生命危急时,没有人上前帮助他们。就在自己眼前,父母被杀死,被撕碎!他们死前的画面,定格在阿尔塔的脑海中,日日夜夜的呈现,一遍,一遍。
缩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石屋,充斥了他父母气息的石屋,使他痛苦煎熬。
几年之中,白日经历着心底的痛苦,夜里品尝着一人的孤独。
这样的折磨他受不了,离开了父母的居所,搬到了偏僻处的一个小屋,继续的磨练着自己。
终于,有一天,他离开走出部落,杀死第一个动物。打算吃他的食人狒狒,虽然只是野兽,虽然那只狒狒还没有成年,但是他成功的杀死了它!
从那时起,即使没有任何一只兽类伙伴,也没有融合任何兽骨,他依然是同一辈中,村子里最强的猎手。他把父母死亡的愤恨,都发泄到野兽身上!
他那时知道了,父母的死,怨不得任何人,真的要怨恨,也只能怨恨人类太过渺小。
村里的族人惊奇他的强大,可他从来都没能因此自豪,也从没由此骄傲,那只会让他痛苦。
他要成为一个最强大的猎手,可以独立杀死屏蓬象,可以在任何异兽口中保卫村子,可以在绝境下生存下来的人。他不要再让任何一个孩子,成为和他一样的孤儿,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的孤儿。
看着族中的孩子,在自己父母的怀里撒娇,他是如此的羡慕,也是如此的担忧,他想保护那样的画面——温馨、温暖。他再也不要让任何一个孩子,失去父母。而早晚有有一天,他会成为那样的人,他发誓。
而村子的人对他也更加照顾,因着对他父母的感激,和对他的愧疚。
他的父母,是保卫村子牺牲的,他的父母是当时村中最强的两个人,没有他父母临死一击,屏蓬象也不会被激走。如果不是他们,可能村子早就不存在了。
有时,阿尔塔也怨念,父母怎么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兄弟姐妹!
村子和他一样的孤儿很多,可是只有自己是孤零零的,努巴部的人对他都如亲人一样,可是,事实上,他一个亲人一个也没有。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能有一个人陪他了。
像摩伽大叔说的一样,这个女孩儿成为他的女人也好;或者只是成为他的妹妹也好,他都接受,他愿意单纯的像亲人一样对待她。
他可渴望有个家人,不论何时自己回到屋子时,都会微笑的对自己说,“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