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新晋弟子都差不多已经在小广场结合完毕。
林小兰皱起好看的柳眉,问一旁的殇尘雪道:“怎么亚哥哥还没来?出了什么事吗?”
殇尘雪搔搔头,好像也不知情的样子,道:“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他们房门紧闭还以为他们都已经走了呢,结果吃早饭的时候也没看见,正想去找呢谁知冯亮师兄又叫我帮忙办点事情。”
殇尘雪也一脸无奈的样子,林小兰眉毛皱得更深了,要是第一天上课就缺席的话那真是要得罪死公孙长老了。
隔得不远的殷贤昨夜受到了教训,此刻憋着忿忿的一口气,左顾右盼都不见亚弋心里笑开了花。
“好了,都静下来!”忽然,一声恍如洪钟的声音响彻众人耳中,众弟子都识趣地安静了下来,等待这位面色不甚善的公孙长老发言。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早课,你们都很不错,都能够按时来做早功,以后要继续发扬这种精神,都明白吗?”公孙羽掷地有声地教训道。
“是!”众人齐声答道,声音惊人的整齐,听得公孙羽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而林小兰与殇尘雪却是一脸的心不在焉,一边耳朵在听,一边在想:完了完了,肯定完了。
“好!”公孙羽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才是年青人应该有的朝气。下面我们就开始你们入门的第一堂武技课。”
顿了一下,他又道:“你们都应该有自己的武器法宝吧?”
众人皆应声答是,他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们修真一道,虽然意在提升自我,但是难免会有很多时候需要借助这股自我身上的力量来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我们要保护自己,当我们面对十分强大的而且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时,那么我们就可以借助这股力量来保护自己,于是,一把绝好的兵刃,或者说法宝就是我们在释放我们自身力量的最好媒介。一把好的兵刃,常常在这种保护自己的方面可以事半功倍。”
“我觉得没什么人要来害我杀我呀,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找一把兵器挂在身上?”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公孙羽不怒,反而冷笑一声,道:“你如今是没有,但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你们或许可以免受这种灾难,但是那些受魔教之徒侵害而家破人亡的人呢?”
这话说得方才问话那人哑口无言,公孙羽正色道:“我们方寸山一派的建派宗旨就是降妖除魔,伸张正义。你们如今既成为这里一员,就要谨记我派宗旨,光耀我派门楣,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又整整齐齐地回应公孙羽的教诲,想必都记得很深刻了。
公孙羽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正待要开始授课,哪知却听得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抱歉,公孙长老——”喘了两口,才继续道,“我们来迟了。”
亚弋和张丰都累得半弓着腰,两副快要折断的树枝模样,嘴里不住地喘气,样子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像跑累的狗。
公孙羽却毫无笑意,一脸瞬间蒙上一股阴翳,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时间被乌云所代替了,一看还有昨天与自己“叫板”的张丰,更是一脸铁青,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生气,但在外人看来却是比他笑还难看:“你们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亚弋略作平静地道:“是的,公孙长老,昨晚我们在谈论一个让我们十分困惑的问题,只因讨论得过深,”亚弋把“深”字咬得很重,继而道,“所以才导致我们俩今天来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哦?”公孙羽满脸的蔑视,只当他俩在撒谎演戏,为了让他们得到一次此生难以忘记的教训,便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问道:“那你们是在讨论什么问题讨论得这么入迷?”
哪知亚弋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脸上似有难色,看得公孙羽一阵得意,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准是说不出来了,但面上还是很和气地说:“说呀,你们到底讨论什么?
众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公孙羽话说到后头语气已经有点变了,都开始为亚弋与张丰感到一阵担忧,欺骗长老可不是一件小事,当然,也有某些人此刻高兴得恨不得鼓掌了。
场面安静了那么一片刻,亚弋终是长吐一口气——说道:“从前有一只狗,明明很久都没洗澡了,为什么它就是不生虱子呢?”说完亚弋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大为苦恼。
公孙羽一愣,听了这个问题,竟是一时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两眼向上一翻,似乎在思索一般,嘴巴蠕动了几下,却并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昨夜我们俩想了几乎一夜,可还是没想出来,不知公孙长老有何高见?”亚弋假装请教,实则把公孙羽推到了死角,若是答不出来,吃瘪的就是他了。
众弟子听了问题,也陷入一阵苦苦思索当中。他们一个个大都是出自富贵人家,好歹都是在私塾里诵过几年“之乎者也”的人,这种题简直就是投其所好,于是个个开动大脑思索起来。如果这个问题简单,自己脱颖而出答了出来,或许会让公孙长老刮目相看;若真是难题的话——不是还有个公孙长老顶着吗?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亚弋这问题太不按常规出牌,与私塾里学的经书的内容大相径庭,一众人根本不知该从哪本书开始着手思索,憋了那么一阵子脸都憋红了,还是根本毫无头绪。
公孙长老更是苦恼,苦苦地想怎么这只狗它就不生虱子呢?莫非它是哮天犬?对,就是这样——诶,不行不行,那都是民间相传的故事,自己堂堂一代长老怎可引用那些俗套的东西?
思来想去,终是无果,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思绪收了回来,这才道:“好了,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晦涩,还有待考究。既然你们事出有因,还是这么的勤奋刻苦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们,不过你们也要把这种精神放在修习上,明白了吗?”
二人应了声谢过之后便归入了队伍,而公孙羽此时授课的心情全无,叫了旧弟子教授新晋弟子一些简单剑法后,便拂袖而去。
亚弋与张丰一阵轻松地走下来时,林小兰就贴了上来,她关切地问道:“亚哥哥,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真的是在想那个问题吗?”
此时公孙羽已经不见了影子,亚弋这才哈哈一阵捧腹大笑,笑道:“我跟三丰昨晚睡得有些迟,今天早上起来时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于是就匆匆跑来,临时编了个谎,想不到,还真管用,哈哈……”
林小兰与殇尘雪都是一笑,摇了摇头,想那平日里一脸凶巴巴的公孙长老遇上了亚弋也算他倒霉。
林小兰眉头一皱,又抬起头来问亚弋:“诶,亚哥哥,那那个问题的答案你知道吗?我也没想出来……”
亚弋轻轻敲了敲林小兰的小脑袋,温柔地“骂”道:“谁让你也想这种不入流的问题了。”
其实殇尘雪与张丰也很好奇答案是什么,都问亚弋。
亚弋骚包一笑,说道:“一只狗怎么可能会生出虱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