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麟看了他一眼:“欧阳兄切勿自责,这幽冥森林中的红粉蚀骨花,存在与消亡,自有它的道理,并非偶然!而且它证明了欧阳兄发现的那个秘境,确实存在!”
几人早已收起了对他的小觑之心,只是对王青麟的话,一时不明白所以然,故而脸上还有些疑问,期待他能进一步说清楚。
严有行细细一思索,兴奋道:“王兄弟的意思,这红粉蚀骨花是乃有心人特地栽种,并非野生之物?”
王青麟点点头:“不错!此人种下这种毒物的目的便是为了守住秘境的秘密,即使欧阳兄不采撷那雌株,你从花丛中穿过,身上只要沾得一些雌株花粉,再回到幽冥森林时,也会引起这种异变!”
程远山道:“王兄弟既然认得出这毒物来历,想必也有克制之法了?”
王青麟闻言不禁苦笑道:“这正是教人无奈的地方!其实这个法子很简单,找到那几株雌株,刨出根茎,切片捣汁,内服外敷,这瘴雾自然奈何不了人,关健是我们如何越过这片森林,去找到那雌株的红粉蚀骨花呢?”
听到这里,众人不禁都犯起了愁,各个脸色阴沉,那赵越天最是性燥,忍不住一顿胡乱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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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麟突然道:“各位倒也不必忧虑,我突然想到一法,比起寻找那毒花雌株来,更为简单!”
程远山闻言大喜:“看来严兄找来王兄弟,是找对人了,我兄弟之前的失敬之处,还望王兄弟不要介意!”
王青麟罢罢手,道:“那蚀骨花每日一熟,同时花粉就会随风散落,其实与瘴雾并不相干,瘴雾多发于湿潮闷热之下,而花粉毒雾为祸却须气候干燥。”
众人一愣,赵越天道:“那又如何?”
王青麟笑道:“各位想一下,若是有一场大雨,花粉受潮或是冲无,这毒雾还会有吗!”
几人又是一愣,细想之下确实是这个理,不由纷纷点头,程远山望了望天,道:“眼下万里睛空,哪来的雨?”
王青麟道:“那我们便给它造场大雨如何!”
说着,从袍袖中取出五枚阵旗来。
“麻烦各位道友,拿到阵旗后,依四象之位各退十里,严兄居位青龙,欧阳兄居位白虎,赵兄居位朱雀,程兄居位玄武,小弟忝居阵心,这聚水阵一旦布下,俟其稍稍风起,道友们便同时向阵旗注入内力,八方风云自会聚来!”
众人见他年纪不大,却杂七杂八花样不少,偏又头头是道,本已啧啧称奇,不料他竟然还懂得布阵,更是讶奇不已,半信半疑之中,几人拿了阵旗依次散开,王青麟居在阵心,将阵旗竖在堆石之中,默默念诵符语,不一会儿,阵旗四周便升起微润的湿雾,随着时间变长,那湿雾越来越浓,四下里呼呼刮起风来。
其余几人居于四象之位,久久不见动静,不禁暗暗心焦,赵越天不禁嘀咕道:“这小子到底靠谱么?”
他话音未落,只觉手中一股大力涌来,如同有人强行拉扯一般,那阵旗几欲脱手而出,他不敢大意,急急鼓动内元,输注其内,哪知内力刚一进入,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不过尺许小旗如同一个黑洞一般,瞬间将内力吞噬得一点不剩。
赵越天还未醒过神来,忽然身子一个冷颤,浑身内元竟如开闸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心中大惊,急欲收住内息,不料让他更恐惧的是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身真元,体内真元仍是疯狂泻出,惊恐之下,头顶已是布满大汗。
四人遭遇均是如此,只能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心中恐惧,越来越甚,严有行大呼:“王兄弟,快停下来!”,可是双方相距甚远,哪里听得到他的呼叫。
只是半个时辰左右,方圆十里之内,浓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抬头望天,已然是乌云盖顶,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突地,那阵旗停止了狂吸内元,几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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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后,阵阵雷鸣轰隆,一道霹雳破开厚云,电光之中,万千细线随之纷纷洒下。
众人在林中急速行军,因王青麟说过,这场大雨顶多持续几个时辰,只能在雨停之前迅速穿过这片森林,故众人不敢懈怠,终于在半日之后,走出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