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其它人面无表情地远远退到一侧,将所有的石门让了出来。
凤无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刺耳的开启声中,又一道石门被打开.
魔麟就像监视犯人一样寸步不离他,口中只是不断地催促着他,而其后从中取出的宝物,他更是一把抢过直接揣入自己怀中,根本不给凤无忌看到的机会。
照这情形,平分的事,那大约也不用指望了。而那魔麟也一直自觉地不再提平分的事。
经过一番努力后,又一道石门被打开,凤无忌再也坚持不住疲惫,一下跌坐在地上,魔麟探身进去,从中取出一枝四尺来长的铁枪来,那枪身通体乌黑发灰,看似普通不过,他长枪刚一入手,便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枪身涌至四肢百骸,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失手将铁枪丢掉在地。
“果然是灭神枪!灭神枪出现了,那东西也快了罢!”,魔麟凝望着枪身,口中喃喃道。
他忽地挺枪向上一刺,那长枪带一道无比磅礴的杀意席卷而出,只听一声惨叫,还有一声惊恐的呜咽之声,一道发着淡淡光芒的物体忽地从他头顶的石壁上滑到石室的另一端,而他收回长枪时,枪尖已然钉了一物,却是个两三寸长的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小人,瞧那小人面目,竟然酷似适才那被他一拳格毙的仇东海的长相。
那小人口中发着凄叫,身子不断在枪尖扭来扭去,只听他怨毒道:“魔麟,你已经毁了我的肉身,为何连我的元神都不肯放过!”,惨叫声中,只见那小人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变小,最后消失不见,而那枪身上,则多了一层淡淡的灰芒。
石室中其余众人瞧在眼里,脸上的嫉妒之色更是掩饰不住,而魔麟却毫不在乎,每得到一样宝物,便故意似的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起初风无忌以为不过是这人有些许烧包,但这一路瞧来,似是他在故作高调,故意引起那些人的觊觎,只是猜不透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而到了这会,九道石门,只剩下一道没有被打开。
“凤兄,起来,该干活了!”,魔麟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凤无忌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要休息!”
魔麟眼中一道凶芒快速闪过,随即呵呵一笑,拍拍鼓鼓的前胸道:“都在这儿呢!你怕我不分你么?凤兄,再加把劲,开完这最后一道门!大功告成之后,再说其它,你说呢?”
凤无忌是个谦谦君子的性格,被他这么一说,似乎自己倒有些小人之心了,脸上顿时有些讪讪,他只好一咬牙,支撑着站起来:“好!我就信你一次!”
第九道石门前,凤无忌刚上前去,初时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忽地又泛上心头,他不知自己这种危险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只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仿佛置身黑暗的重重包围,而这黑暗之中,尽是残暴,血腥和无尽的杀戮,以及最终的死亡气息。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来,淡淡的夜明珠光照之下,石室之内,除了那魔麟,便是先进入石室的另外几人,那几人见他望来,眼中尽是戒备之色,那青年虽然性情暴虐了点,但这股如此强烈杀戮的狂暴气息,似乎也不是来自于他身上。
那它究竟来自哪里?
这时,凤无忌望向石门的眼神忽地一滞,“大荒之印!”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了,便是来自这第九道石门,那本典籍说得很明白,大荒之印,须浇以本命精血施为方成,禁制成之后,无论千山万水,施封禁者与这个禁制之间会有一种感应,如有人破坏这个封印,那施印之人第一时间都能知晓,而布下这个禁制,这个施展封禁的人,一番苦心孤诣,呕尽精血之后,心神也随之大为受损。。
这种以本命精血施下的禁制,里面会是一些身外之物么?纵然是天材地宝,但凤无忌认为仍不值得一个人拼上自己性命去封禁它。
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了:被封在里面的,只能是施封之人的生死大敌,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
凤无忌身子缓缓后撤了几步,远远站定之后,淡淡道:“这个封印我解不了!”
魔麟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凤无忌看着他,语气诚恳地道:“我奉劝阁下一句,你最好也不要乱动它!”,说话时,他眼睛余光无意间扫到,其余几人正窃窃私语着,不时抬头看着那青年。
魔麟闻言一阵冷笑:“是么?我偏生不服!这世上还有我动不了的物事!”,说罢,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奋力击出,轰向那道石门。
凤无忌大声道:“快住手!”,但是为时已晚,轰隆巨响声中,那青年手中长枪已结结实实轰在那石门之上,整个石室被他这一轰之力震得摇摇欲坠,顶上尘土四落,屋内顿时弥漫在灰蒙蒙之中。
魔麟又是一声大吼,轰地又是一枪击出,三枪,四枪,数十枪之后,那石门之上显出道道细细裂隙来。
一丝丝黑气从那裂隙之中缓缓溢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简直是黑气滚滚翻腾,悬浮在众上头顶,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
这时,几道人影从四面八方无声扑来,齐齐袭向魔麟。。
而此时,凤无忌的心中已有了大致的脉络,从初时发现的地底铭文,再到最后一道石门上古怪的封印,他隐约感觉到,这个洞府,其实并不是简单的藏宝之地,那个傲天所遗留之言,细细想来,也尽有不实疏漏之处。
只是,那个名叫傲天的洞府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有,最后一个石室之内,毫无疑问,里面被封的是一个人,这个人,又会是谁呢?他和这个石室的主人傲天,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