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说完,见魇魔君只看着她笑,却不回话,火气更大,遂疾跑上前想要跟他理论,方到得跟前却发现魇魔君还盯着先前的地方,似是在等什么。
亲儿这才意识到,魇魔君其实是在试探她。他怕是也一样看不见自己,否则这会怎么可能连话也不回。
一念及此,倏地又惦记起方才得出的结论,便想着干脆那魇魔君试上一试。
想到便做,亲儿趁着怒气未消,又实在可恨魇魔君这张好看却也极度欠揍的俊脸。前跨一大步,提手便是一拳,找准了魇魔君直挺挺的鼻梁砸去。
“吸……”
魇魔君根本没有防备,结实挨了一拳,痛得倒吸气。亲儿哪里会给他留手,下了十足狠劲。饶是魇魔君这几千年的修来的魔体,也着实不好消受。
“疯丫头,真的是你!”魇魔君一边揉鼻子,一边略带激动的说:“方才我感觉到梦里花的种子有两次颤动,就猜想定是跟你有关,如此才急着赶来紫极这里看看。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如此甚好!”
亲儿见魇魔君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心里竟也生了几分暖意,却又恨他逼得阿木坏了布置好的计划,便气哼哼地伸手拧了魇魔君的耳朵。
“死魇魔!叫你欺负我家阿木……”亲儿说着,手上可一点不含糊,照死了拧。可魇魔君这次却只是笑,再见不着半点疼的表情,倒让亲儿又惹了一肚子的气。
魇魔君感觉拧着他耳朵的手终于松开,这才收了笑,特意柔了声音,道:“疯丫头,你没事就好。至于紫极嘛,他一个大男人,有他该做的事。我要是不告诉他,你这次的苦,难道就白吃了?那些仙界的人必须付出点代价!”
亲儿听了直翻白眼,心道:你说的好听,怎么不见你为我打抱不平,就知道来祸害我家阿木当那出头的鸟儿。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白白受了的好。
魇魔君等了半晌,听不到亲儿回话,便猜到她说话,自己怕是听不到的,这才继续道:“疯丫头,你肯定在嫌弃我自己不替你报仇,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吧。”
亲儿已经懒得理他,正准备去追阿木,就听魇魔君接着说:“我明知你受的苦比先前我告诉紫极的还要多,还要狠,但我一样不能替你报仇。”
亲儿闻言,遂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
“因为,我不会像紫极这般蠢!他若不是丢了王位,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永远不会蠢到为一个女人,放弃手中的权利和身后的王位。”
亲儿听完,怔愣了片刻,才终于笑了,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魇,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会让你如此相待的人罢了。或者,你已经遇见了,却懵懵不自知。”说完,竟还调皮的对魇魔君吐了吐舌头,补了一句:“真迟钝!婳色什么眼光,还是我的眼光好。”
说着,眨眼已遁去老远,应是去追阿木了。
狭窄木廊,只剩魇魔君一个。
凉风又来,拂过魇魔君过于妖娆的脸庞。那如血红唇倏地牵起一角,目光渐渐深远,似是知道亲儿已经离开。
“疯丫头,对不起。我若不利用你,紫极这次布下的局就是为我准备的。我可不会拿魔界的利益开玩笑。”说着,又似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来,连眼角也笑得弯了。
“现在,我又可以看场好戏……”声落,身影一晃,便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