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君见阿木闭口不答,心知阿木这是故意在等他先开口。若是平常,魇魔君自然不会中招。可眼下,阿木给他放下的诱饵,却是一个,光是叫他听了名字,便觉得心头闷痛的人。
所以,魇魔君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知是输,却还是做了。
“你想知道亲儿的事,可以。但,我告诉你之后,你也要如实将方才关于堕神的事,说个清楚。”
阿木看着魇魔君,薄唇缓缓笑开,停了半晌方道:“你说便是。”
魇魔君未能听到阿木一口答应,立时眉峰急挑,狠道:“你敢耍我!”
这回倒换做阿木一副捏准魇魔君软肋的模样,得逞地坏笑着,眼睛却紧紧盯着魇魔君,不露他一丝一毫的小动作。似是做足了打算,这次定要将以往被魇魔君拿捏过的,通通耍他个过瘾。
魇魔君见阿木只笑不答,怒火更甚,一把将阿米从木椅上揪起来,一字一顿道:“你就不怕我将你那女人,从仙界抓回来,就地办了!?”
闻言,阿木立时听出其中关键,遂急声追问道:“你说什么?仙界?亲儿的魂魄分明是被你掳走。”
魇魔君见阿木也终于坐持不住,遂将他放回轮椅上,接着便“哈哈”大笑几声,反问道:“好笑,太好笑了。你和我也有今日……”
阿木紫眸暗凝,终于也是笑了两声,道:“既然你我都有牵挂,威胁来威胁去,也无甚意思,不如来个坦诚相见。”
“哈哈……有趣得紧。想不到我和你也有要坦诚相见的时候,也罢。疯丫头的事,本就打算跟你说的,便是全说了也无妨。”
魇魔君说完,便将亲儿如何假扮他的侍女,又如何被那无上仙尊劫去,大纲说于阿木听了。
言毕,阿木略一思索,便冷声斥道:“她,落入如此危险境地,全是由你一手造成。此仇,他日必报。”
魇魔君不以为意,邪笑道:“你和我之间,就算没有这许多仇怨,到那最后也是由你没我的结局,何必费心去避这些。你尽管来便是,我倒是想看,你凭现在这副身子,倒还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那就不劳你来费心了,留好你的命,等我去取。”阿木语气淡淡的,话却说得霸气非常。
“好好好,我等着就是。”魇魔君又恢复了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胳膊架在脑袋后面,整个人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
“亲儿被无上掳去,虽是危险,但按无上的性子,多半不会伤害于她。为何你方才却说她……”阿木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完,就好像连只是说说,都会叫他害怕似的。
说到这儿,魇魔君的脸色渐渐转冷,眉心已不觉拧巴成一团,那模样竟是罕见的懊恼。
“无上功力大减,被我的一个贵族子弟破了分身丹田,耗了他一点精魄。疯丫头被他掳走后,我按在仙界的探子便传话回来说……”
阿木见魇魔君说了一半停住,心头急跳,沉声追问道:“说什么?”
魇魔君盯着阿木,眼神哀戚,回道:“她被关进仙界法牢,还被强制服下断情绝念的冰道金种,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她便再不会有半点俗世的念想和情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