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亲儿苦思之际,又听阿木开口道:“你每日来我住处三五次,无非是说些亲儿对你如何好,又如何快要忘了我,堂堂魔界圣君每天来做此等稚子耍弄之事,也不觉得滑稽吗?”
亲儿这才知道,原来那魇魔君每日匆匆忙忙竟都是为做这些事的。再一听,阿木说魇魔君竟还诬陷自己快要将阿木忘了,心头早就被先前那两个小妖激出来的火,便再也憋不住了。
魇魔君,这个混蛋……
亲儿一边腹诽,一边不忘琢磨着如何能叫阿木知道来人是她,而非其它乱七八糟的人。
于是,方才先后两次扇中小妖巴掌的情景,便一次次地在亲儿脑海里重播。
到底为何可以打中那两只小妖的呢?它们与先前那支笔,还有碰到阿木时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若说是活物和死物的区别,那碰不见阿木却又说不通了。
想到最后,得出结论,便只有一种可能,只有她生气的时候才碰的着。
如此一来,亲儿立时有些蔫了。叫她看着日思夜想的阿木生气,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想到这里,亲儿知道怕是无法通知阿木,她在场的消息了。一时,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委屈梗在喉头,涩涩苦苦,好不难受。
阿木见空处依旧无人作答,倒是奇怪得紧,遂追问道:“今个你嘴巴倒闭得紧,也好让我清净一日。”
话罢,那方却忽然响起两声熟悉的噱笑。
“紫极,看样子。我一日不来,你都想我得紧,竟对着空处说起了胡话。”
阿木一听罢,剑眉生生搅在一起,声音冷了又冷,质问道:“刚才的不是你?”
魇魔君默了默,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阿木这话。
少顷,就听魇魔君“嘻嘻”笑了笑,似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儿,遂道:“你猜,猜对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真相。”
魇魔君说完这话,一双墨眸如冷夜寒潭,蓄满狠厉,哪里还有先前半点玩笑的姿态。
阿木见状,却倏地大笑起来,道:“魇,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亲儿就立在一旁,呆呆地望着眼前两人。一个是魔戒圣君,一个是昔日万妖之王。明明都是这三界称霸一方的主儿,此时却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兀自在这屋里为着一个女人,争得红了眼。
“紫极,你也就现在还笑得出来。”
阿木闻言,淡笑不减分毫。他以为魇魔君又要像往常那般,故意说些亲儿的事来刺激自己。正要开口叫魇魔君快些说来,却被魇魔君骤然哀戚的眼神惊得心肺直颤。
“她,怎么了。”阿木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唯独原先轻轻搭在扶手上的手,不觉竟绷出了根根青筋,倒抠成爪,死死扒住扶手就好像一放手,他心底的担心便会实现一般。
下一刻,空荡的木廊里,就听魇魔君一字一顿说道:“她,死,了。”
“咔嚓——!”
阿木手下的木质扶手应声碎裂,木渣翻飞被阿木眉间心剑金印飞射而过。心剑金影直指魇魔君心口要害,却又在下一刻因为魇魔君的一句话堪堪停住。
就听魇魔君说:想知道她在哪里,就别再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