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王将锦帕摊开,见上面写着:谁缘又得情木簪,此洞方开双人行。看样子他猜得不错,开启这石洞的机关便在这情木簪的身上。
“亲儿,你戴着木簪,走到洞口,试试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机关?”万妖王推测,戴着这情木簪,或许就可以看到其它人看不到的机关也说不定。
亲儿点头,走到石洞门口绕了一圈,这洞门不开不说,四周墙壁上连个凸起来的石块都瞧不见,又哪里有什么开门的机关。
“找到了吗?”万妖王见亲儿走了一圈又一圈,便有些焦急。
“阿木,亲儿真笨,找不到机关。”亲儿嘟着嘴,又开始绞衣服。
万妖王招手叫亲儿过去,到了跟前,也不说话,先把她绞在一起的手握在手里,亲儿觉得暖暖的,脸蛋上才微微见了点喜色。
“找不到就找不到,谁说你笨了。”万妖王的表情冷冷的,也看不出喜怒来,只是声音听起来有点嗔怪的味道。
“阿木,那我们怎么出去?”亲儿被万妖王圈在怀里,倚着他站好,仰头问道。
万妖王拧眉看着连门缝都没有的石洞大门,再看看手中的锦帕,脑海里不断重复地念着那两句诗文:谁缘有得情木簪,此洞方开双人行。
双人行?
万妖王心底一亮,他似乎明白了打开这石洞的玄机。想到便做,万妖王牵着亲儿,一同走到石洞门口,也不管这洞门开或不开,拉着亲儿继续向前,眼见就要撞上石门。亲儿发上情木簪徒然一亮,两人身体接触石门的刹那,石门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由着两人穿石而过。
待走出了石门,迎面而来一股刺鼻臭味,像是什么东西搁久腐烂的味道。四周遍布着蠕动的红肉,像是动物的内脏,万妖王和亲儿两人便被红肉挤来挤去,浑身沾满粘液,不断向前,接着听到“噗”的一声,眼前便亮了起来。
刺鼻臭味非但没有减轻,更变本加厉得臭起来。亲儿捂着鼻子,睁眼一看,就见自己正坐在阿木怀里,而阿木就坐在一堆类似粪便一样的东西上。
亲儿见万妖王鼻头上还粘着一块褐色的东西,正要伸手替他摸掉,却见万妖王的神色一凛,定定看着前方。亲儿顺着万妖王的目光看过去,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呆住。
放眼望去,这里正是断天涯底,两侧是高耸入云的青灰色绝壁,岩层断面平整光滑,似是被一把利器生生劈开所致。就在离两人不远处,前方的地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各式各样的剑。大多数都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只有少数还依稀可辨往日风貌。
万妖王抱着亲儿起身,也没工夫去管身上的污物,便疾步向前,想要一探究竟。两人此时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峭壁中一块凹地,万妖王走出去,这才见到崖底的全貌。
举目望去,四周地上竟都是一样,插满了锈蚀的剑身,活像一个剑的坟场。剑的数量实在太多,根本无法计数,万妖王上前,从地上抽出一把剑身尚且没有全绣的,仔细打量一番,就见剑柄上铸有骷髅标志,显然是一把魔剑。万妖王挥剑砍向一侧的绝壁,预想中的铿锵之声并没有出现。魔剑刚刚碰到绝壁,便碎成几截。
万妖王皱眉不解,将魔剑扔掉,就近挑了一把剑柄上带着青穗的仙剑再次挥剑砍向绝壁,仙剑依然和魔剑一样,碎成几截。
这些剑竟然全部失去了灵性,甚至一把普通的铁剑也能比它们坚硬。
为什么,这断天涯底,会有这么多剑?
这些剑又因为什么原因失去灵性,已至如此?万妖王觉得这断天涯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
亲儿一直跟在万妖王身边,见他愁眉不展,盯着地上断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木。”亲儿唤了声,伸手用袖子将万妖王鼻头的秽物擦掉。
万妖王正在思考,突然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臭味掠过,定睛一看是亲儿正从他鼻头擦掉的秽物。万妖王抓着亲儿的袖子,凑近一闻,这才确定这东西应该和那天将两人吞下的巨型花冠有关,因为这味道他也曾在那巨型花冠的口中闻到过。
“这是哪里来的?”万妖王指着袖子上的秽物问道。
亲儿回头看着两人掉出来的地方,万妖王这才从那些剑的迷思中清醒,走回两人出来的地方,回想着之前掉落此处时的准确方向。
万妖王按着记忆中位置站好,抬头望去,就见头顶正上方的峭壁上攀着一朵奇怪的大花。
这朵大花的大小和先去见得那多差不多,但形状却不同。之前将两人吃掉的巨型花冠,是五瓣,模样有点像大号的太阳花。只是中间花蕊的地方长着一张食人的大嘴。
而眼前这朵大花形状更像菊花,花瓣都是褐色,攀在峭壁上,被云雾盖住,不细瞧未必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亲儿自然也发现了这奇怪的大花,疑惑地问:“阿木,这是什么花?”
万妖王想,你这可又把本王问住了,本王哪里知道这是什么狗屁花。因为有了上次鸳鸯的事,万妖王也不敢再编那些有的没的,便岔开话题,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从这朵花里出来的?”
亲儿肯定地点头,道:“嗯,刚才我记得很清楚,是这朵大花把我们吐出来的。”
“吐出来?”万妖王皱纹反问,接着说道:“那你记不记得,这花把我们吐出来的时候,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亲儿瞅着峭壁上这朵褐色的菊花,回忆着之前的画面,道:“不是,当时它有好多花瓣都被我们撑开了。”
万妖王心想,这种不同不说也罢,但嘴上却没有责怪亲儿,只说:“嗯,依本王推断,先前困住我们的石洞应该就在这花体内。或许,这花和之前把我们吞下去的那朵有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