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说完,轻声念诀,招手一挥,就见那竹篓立时抖了一抖,被困在里面的布稻大江,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布稻大江方一出来,身子被那竹篓带着,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见魇魔君也在场,便赶忙跪地行李。
“圣君驾到,大江有礼。”说完,布稻大江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斜后方的假无雅一眼,一副担心的模样。
看得假无雅一阵恶心,心道:这不都是你安排的?还担心个什么劲儿,怕我死得不够干脆?
鱼娘可没耐心等着看假无雅和布稻大江的好戏,收了大天竹阵后,便直接扬手叫人来,将假无雅拿下,送到魇魔君一行人面前。
“此人假扮大长老,还请魇君圣裁!”鱼娘说完施施然行了个叠步之礼,身姿好不窈窕,起身时媚眼不着痕迹地,朝魇魔君脸上勾过,意犹未尽。
似是在说,今晚等你。
此时,魇魔君瞧见两名兰无雅,面色已是不悦,但尚能看出只是薄怒罢了。
“布稻族的末子?”魇魔君看也不看跪在自己脚下的布稻大江,只冷声问道。
“正是大江,圣君明鉴。”布稻大江一副谦恭模样,再也没空去看身后的假无雅。
“哦,是你引这假长老前来,自投罗网?”魇魔君追问道。
布稻大江,闻言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什么,但很快又低头,语带坚决地说:“正是大江所为。”
“呵呵……”魇魔君正盯着不远处的假无雅,听到这话时,突然就笑起来。
直笑得在场众人,辨不出喜怒,心里发慌。
一时便都沉默下来。
片刻过后,还是魇魔君开口,将这沉默打破。
“布稻大江,嗯,好名字,听着就知道是个聪明人。不像有些人,才刚跑掉便又被拐了回来。”魇魔君这话一说出口,那边的调包的假无雅和假亲儿,身子几乎同时一震。
他,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等两人反应,魇魔君兀自牵着假亲儿的手,慢悠悠地踱步到假无雅面前。
还是那双狭而长的如渊墨眸。
此时,盯着假无雅,像是在审阅一件,丢失已久的收藏,失而复得的喜悦并未来及扩大,便被更大更浓的失望遮掩,让那墨眸瞬间便失了所有光华。
假无雅被魇魔君眼底的失望看得一阵心虚,竟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逃跑计划,是件多么罪大恶极的坏事一般。
就在这时,一旁兀自不甘的假亲儿,终于憋不住心慌,开口试探道:“魇,你怎么了?”
闻言,魇魔君没有立即回答,还只是盯着眼前的假无雅瞧个不停,似是非要在她眼中,瞧出个不一样的她来。
假亲儿见魇魔君根本不搭理自己,想起方才还和自己嬉笑欢乐的人,只是见了这女人一面,便就跟被勾走了魂似的。更何况,那女人现在用的是,原本属于她的身体。
假亲儿胸中,一股难以言状的仇恨和嫉妒翻搅成一团,让假亲儿瞪着假无雅的眼睛里,燃起噬天般的怒火。
骨亲儿,别怪我!这都是你逼的……只要你在一天,魇就不可能是我的。
念头在假亲儿心中一闪而过,遂后隐于冷笑之中。